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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点头:“传吧。”
二人入殿时便见皇帝与苏妤起身离座,遂一揖,其道了一声:“陛下安。”
大约是因苏妤是苏澈的长姐、于沈晔而言却还是个外人,四人中,沈晔显得尤其不自在。
皇帝想了想,扫了一眼那半点没动的晚膳,笑而吩咐重新传膳来,又对沈晔与苏澈道:“估计正好扰了二位用晚膳,边吃边说。”
“……”这次轮到了三个人都很不自在。
苏妤的视线在几人间一荡,福身说:“陛下议事便是,臣妾回寝殿歇着……”
苏澈还罢了,沈晔到底是外臣,怎么说都不合适。眼看着苏澈和沈晔都显得别扭极了,明显就是因为有她这宫嫔在。
贺兰子珩却一握她的手,淡言了句:“你的绮黎宫,你躲到哪儿去?”
只好依言一并落座。
宫人重新布了菜来,一席变三席,皇帝与苏妤同坐一席,苏澈和沈晔则分坐两旁。苏澈的目光不住地打量着苏妤和皇帝,看得皇帝一笑:“没事,刚跟你长姐说了些旧事,不必担心她。”
“诺……”苏澈一应,低头吃了口东西。
“沈晔。”皇帝唤了一声,沈晔抬了抬头,倒是没什么刻意的听命的举动,仍是稳稳坐着,听得皇帝问道,“苏璟的死,你查出什么来没有?”
沈晔听言便是懊恼一叹:“没有。苏家早年得罪的人不少,现在成了这个样子,只怕想要他命的人……多了去了。”没有理会苏妤的神色,沈晔继续说道,“臣已查过当年命丧苏璟之手的那两位大人家中,又查了前阵子因云敏妃娘娘而遭彻查的楚家,没什么进展。”
“查窦家。”皇帝听罢,噙笑回了他三个字。莫说沈晔,连苏澈也陡然一愣:“窦家?”
皇帝点了点头,向苏澈道:“你姐姐小产,麝香是一个因由,还有个助力,是有人让她知道了你父亲的死。朕有意瞒着的事,就这么从外头传到了内廷,意味着什么,你们两个人应该都知道。”
沈晔与苏澈视线一触,倏然明白。本不该让后宫知道的事却传进了后宫,这凶手大抵和后宫中传此信的人有关。窦家,目下从后宫到前朝权势最大的世家,太有能力去安排这种事了。
沈晔细细一想,却又觉得不太明白,直言问道:“窦家没必要……要害皇裔,麝香足矣,若不然还可以用旁的药——这些事宫正司比臣清楚。臣是想说,就为害个没出生的孩子,何苦买凶杀人、还闹到煜都街头?兜着么个大圈子,左相大人最近太清闲了?”
一时皇帝也想不明白了。这法子确实太大动干戈,就算是拿准了苏妤一直放不下苏家,比这容易的法子也多了去了——何况那麝香的香囊已经顺顺利利让她见了,想再多下一剂药是什么难事?
“为了离间……”良久的寂静之后,苏澈说了个猜测。虽是猜测,他却说得铿锵有力,看了看沈晔,续道,“苏家是我长姐的软肋,拿苏家离间长姐与陛下,是最易成的。”
换言之,是为了后位。
后一句苏澈倒是没直说,沈晔却有几分不信,质疑道:“便是你父亲没了,云敏妃娘娘当真会为此不肯见陛下、甚至不要后位么?”
倒是没不肯见陛下,但……苏澈无奈一笑:“沈大人那是不知道,长姐想让臣叛逃来着。”
“……”沈晔讶然看向苏妤,皇帝轻笑着也看向苏妤。苏妤死死低着头,俄而闷闷道:“避不面君倒不至于……然则大人想一想,如若本宫当真一直误会是陛下当街诛杀了父亲,平日相处间,何能没有隔阂、没有表露?日子长久了……”
日子长久了,皇帝总能觉察得出来这样的疏远。二人本又确是一个不肯主动说、一个不敢主动问,若不是让苏澈叛逃的事把皇帝的话激了出来,他们估计就要一直蒙在鼓里,为这事计较一辈子,其实都冤得很。
“窦家……”沈晔斟酌着,想着自己对窦家的种种了解,旋是又蹙眉道,“左相做事,素来是谨慎的,也在朝为官这么多年了。便是为了把女儿推上后位,何至于用这么……急躁的手段?当街诛杀、直接挑拨陛下和云敏妃娘娘,他对佳瑜夫人封后的事未免也太没把握……”顿了一顿,沈晔起身一揖,“陛下恕臣冒昧,陛下您……待佳瑜夫人……很不好么?”
若不是一碗水端得太不平,何至于?
“咳……”一声尴尬地干咳,皇帝不自然地扫了沈晔一眼,不知怎么跟他说这个实情。苏妤都听得奇怪了,想了想说:“并没有。陛下待六宫……都挺好的。”
“……是。”皇帝应得很敷衍。他总不能告诉沈晔,自己当时迎娶佳瑜夫人进宫只是因为六礼已经过了两步、退婚不得,实际过了这么些时日都没有过敦伦之好。
传出去不是成了个大笑话……
心知这事足够逼得窦家不按常理办事,索性不同沈晔多做解释,只道:“旁的原因朕隐约知道些。你和苏澈先去查着,十之八|九就是窦家。”
若不是,便是还有另一方势力从后宫到前朝都在、他们却都疏忽了。
“诺。”二人欠身应下。苏澈自顾自地倒了杯酒,一边喝着一边琢磨着。这事当然要好好去查,眼下他却更是关心长姐与皇帝到底是怎么回事。总觉放心不下,又不好去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