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有劳大人差人将这印送去,劳他调兵来,护梧洵。”苏妤一字一顿地说着,说得沈晔有些心惊,只觉她一个嫔妃,下这样令未免胆子太大。
“娘娘……”沈晔怔了一怔,犹豫着不敢接那枚印,“调兵之事,如若没有圣旨,即便有这印在,藩王只怕也不敢。”
“我知道。”苏妤神色平静,“但现下顾不得那么多了。我也刚到这驿站,都没来得及去打听陛下究竟还在行宫中还是已去了围场。成与不成,总要试一试,窦家为了活命尚且敢走这条险路,难道我们为了一句‘藩王只怕不敢’便把自己孤身搁在这险情上么?”
一番话说得在情在理,沈晔沉吟一瞬,终是伸手接了那印。刚拿在手里,却被苏澈转手夺了过去,紧皱眉头道:“长姐不可……这些到底只是一场梦,会不会出事还不一定,长姐如此便擅动了兵了,如若最后虚惊一场,长姐怎么和陛下解释?到时候便不是窦家要篡权,而是长姐你要造反了。”
“阿澈。”苏妤的黛眉轻轻一挑,仍带着浅淡笑意,“我知道后果。但一来,这印是太上太皇给我的,可见太上太皇也不敢轻视了此事;二来……即便当真失了算,陛下要怪罪,也是我自己担着,旁人自都是不敢违太上太皇亲印所下的旨,摊不上什么干系。”
苏妤的话平平淡淡的,沈晔与苏澈都看得出,她确是知道后果的,只是没有旁的办法,只好赌一把,怎样的后果都只能接受。
“有劳二位安排。”苏妤欠欠身,“安排好了,二位便直接去围场吧……本宫到行宫去。若陛下未去围场,本宫便将所有的事都告诉他,必定拦住他;如若他已去了,便只好靠二位救驾。”
当夜,梧洵的急令到了同绱。贺兰元洵本是睡着,听有梧洵的人来求见,因知圣驾现在梧洵,倏尔便清醒了,不知出了什么大事。
来人见了礼,如实道:“云敏妃娘娘与沈大人疑窦家造反,请殿下派兵守梧洵。”
一阵寂静,贺兰元洵一时没说话,旁边的谋士便有所不快道:“疯了不成?要调兵,好歹也得有陛下手谕,凭个嫔妃的意思算怎么回事?”
“殿下。”那人呈上了那只木盒,搁在桌上,看得贺兰元洵陡有一震。谋士扫了一眼,也知盒中是何物,犹是道:“殿下不可妄动,这事出得蹊跷,殿下也刚从锦都回来,不曾听到过半点窦家谋反的风声;何况这云敏妃是苏家人,苏家……”
苏家从前也不是什么善茬。
没有理会谋士,贺兰元洵将那枚印拿出来,放在手里掂量着。又想了想先前皇帝为让苏妤为后所做的安排,问那禁军都尉府的人说:“云敏妃不是去了煜都么?什么时候到的梧洵?”
“这就不知了……”那人揖道,“沈大人忽接了令,说传他们速去梧洵一见,也是因着这太上太皇的印,他们便去了,但只见到了云敏妃。”
一个妇道人家,她胆子可以啊。
贺兰元洵轻笑了一声,又说:“那云敏妃为何觉得窦家会造反?”
那人再一揖,又如实道:“因为一场梦。”
“……一场梦?”这结果出乎所料。也太儿戏了,可眼前之人说得又认真。
“是。听闻云敏妃常年梦魇,多有应验,陛下也是知道的。”那人微一顿,续言说,“此番是云敏妃与沈大人一起安排的,云敏妃说如若殿下未见圣旨不肯派兵也在情理之中,她不过一试罢了。如若这梦不准,罪责也是她一人担着,只求殿下信她无反心。”
贺兰元洵神色难辨。去锦都帮皇帝做那场戏的时候,他和其他几个兄弟只觉得这云敏妃是妖妃祸国,竟弄得帝王为她做这种事;后来在锦都听皇帝说了种种过往,也承认实则怪不得云敏妃;如今……
妖妃与否且不说,这云敏妃长了几个胆子?
“你先回吧,本王想想。”这是贺兰元洵最后能给的答案,实在得很——这么大的事,总得容人好生考虑吧?
那人却谨肃又道:“殿下,沈大人吩咐了,成与不成,请殿下务必给个准话。如若殿下不肯,他们就要另寻它路。”
“呵……”贺兰元洵简直噎住,视线凝在那枚印上许久,又问了一句,“这印……太上太皇给她的?”
那人禀道:“是。”
“嗯……”在他的沉思中,周遭安静下来,许久之后,听得他复开口说,“来人,命梁将军速带兵去护梧洵;传急信给六弟,让他去锦都,护皇宫;再差信使去各处封地,如若陛下近日遭不测,合力除窦家。”
前来传信的人见此事算办妥了,松了口气,贺兰元洵将印装回盒中,站起身亲手交还到他手里,又道:“回去告诉云敏妃和沈晔,此事本王信了。但若让本王瞧出什么不对,本王必定先杀他们再自尽谢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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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应小檀从没想过,
读了10年的圣贤书,
最后全用在了闺房情趣上。
她甚至怀疑……
听不到子曰,她的男人就硬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