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长的手指攀上黑色皮质的车椅靠背,omega仰起头,仿佛无法呼吸一般,透明的泪水从发红的眼角跌落,整个人如同绷紧的琴弦,以脆弱又坚韧的身体,弹奏出最美妙的乐章。
呼
呼
呼
除了自己的呼吸声,其他所有的声音在此刻全部消失,世界安静得仿佛只剩下自己跳动的心脏,越斐睁着眼,却似失去灵魂一般。
本就浅色的皮肤在黑色皮椅上衬得几近雪白,顾巍看着他,内心是无法言说的满足和满溢而出的爱意。
红得几乎滴血的唇瓣被含住,alpha的表白霸道而深情。
我爱你。
你是我的。
我一个人的。
终于,车子在远离人烟的一处独栋别墅前停下。
车门被从里打开,高大的alpha抱着暂时睡去的omega,推开了外围铁门。
这里是顾巍不久前买下的房子,本来计划股东大会之后带着越斐搬来此处,等待越斐发情期的到来。
却没想到未等他们搬进来,越斐在开完股东大会回家的车上就发情了。
打开电闸的瞬间,整栋房子的灯亮起。
耳边是海水撞击崖壁的声音,夜里海风不小,顾巍拢了拢越斐身上的衣服,抱着人走进了屋子。
该准备的顾巍已经让人提前准备好了,因此虽然比计划的提前了一点,但这里的东西还是一应俱全。
是适合度过发情期的地方。
两人身上都是一片狼藉,顾巍没有直接将越斐放到床上,而是带着人先进了浴室。
越斐醒过来的时候,只觉得置身温热的池水之中,睁开眼发现,自己坐在浴缸里,身后是顾巍的怀抱。
醒了?
顾巍抬手,指腹在越斐脸颊划过。
越斐眨了眨眼,开口才发现自己嗓子有些哑了,问他道:这是哪里?
郊外的别墅。顾巍解释。
耳边似乎听到海浪的声音,越斐转头往窗外看去一片漆黑。
在海边吗?
嗯。
你怎么没拉窗帘!越斐后知后觉。
顾巍:看不到,玻璃是单面的。
越斐:哦。是他大惊小怪了!
手掌握住细腰,顾巍关切地问他道:有哪里不舒服吗?
越斐摇头。
顾巍:不是喊痛
还没说完,越斐就用手掌捂住了他的嘴:别说了!
克制的闷笑声从胸腔发出,顾巍抬手,没有把越斐捂着自己嘴巴的手拉开,反而按得更近一些,同时唇齿分离。
柔软从掌心擦过,痒入骨髓,几乎是立刻,越斐就想把手抽回,但是顾巍霸道地按着他的手,不让他撤退。
细长的手指被温热的口腔包裹,越斐呆呆看着,信息素在自己都没注意的情况下,再次浓郁起来。
水快凉了,我们到卧室去。
第一次在车上,太过仓促,第二次,顾巍希望更从容一些,在合适的地方,探索彼此更多的隐秘。
越斐学会游泳之后,一度喜欢被池水包裹的感觉。
人在池水之中,水压从四面八方涌来,那一刻,他能够清楚地感知自己的存在。
水在拥抱他。
它紧贴着他的每一寸皮肤,游走,无孔不入。
他只能随着水波起伏。
偶尔他抬手,手臂在水中划过,似乎他获得了水的掌控权。
但实际上,是水温柔地托着他。
主卧除了床和柜子,暂时没有多余的东西,房间中央是张很大的双人床,显得有些许空旷,却不因空旷而冷清。
房间中央,气氛缠绵火热。
越斐被温热的水流包裹着,不同于车上的霸道,这一次,顾巍极尽温柔。
他浮在池水之中,却突然发觉自己不会游泳了。
身子发沉,往下坠着,池水没过他的胸膛,他的脖颈,继而是他的下巴,他的唇瓣,他的鼻子
呼吸,不见了。
手指攥得死紧,但他没有挣扎,池水淹没至头顶。
他在窒息中,浑身颤抖着,朝着水面伸出手去。
一双有力的手掌握住了他的。
仰头跃出水面,呼吸回来的瞬间,他清楚地知道,自己已经溺死过一次了。
温柔的吻在唇角和颈边流连,越斐听到顾巍在耳边问自己:还好吗?
越斐喘着气:没力气了。
本来干净整洁的大床,此刻床单已经湿透发皱,只能用狼藉形容。
明明是从浴缸里出来,两人身上却比进屋前还湿。
仿佛真的在水里游了一趟。
洗一下,再吃点东西,就休息吧。
顾巍将人抱起,重新回到浴室。
越斐本想自己走,奈何两条腿软得仿佛不是自己的,只能暂时将顾巍当作自己的驾驶工具。
没有佣人,换床单这种事自然只能顾巍自己动手。
越斐在飘窗前坐着看顾巍换床单,不时还出声指导几句,像足了被宠坏的大少爷。
他没喝过营养液,吃起来感觉和葡萄糖差不多,因此不排斥地喝了两管之后,便枕着顾巍的胸膛入睡了。
发情期什么的,真的好累。
顾巍抱紧他,一起闭上眼,短暂歇息。
因为今天,还只是个开始。
凌晨的时候,越斐的信息素又开始躁动。
并未沉睡的alpha睁开眼,吻了一下他的额角,将人抱紧,毕竟已经做过两次,这次十分顺畅就进去了。
越斐是在晃动中彻底清醒的。
窗外是一望无际的大海,蓝色的海平面尽头,太阳露出了半张脸。
信我吗?
顾巍看着他,目光专注。
越斐嗯了一声:信。
爱我吗?顾巍吻他。
越斐闭上眼:爱。
身子被翻过去,颈后腺体处一痛,沸腾的松香奔涌,侵入每一滴清泉。
让我标记你。
顾巍的声音带着难得外露的独占欲,动作侵略意味十足。
越斐皱起眉,埋头在枕上,声音全哑了:我不知道怎么
顾巍抱住他,突然又温柔下来:放松。
窗外,橙红的太阳仿佛被禁锢的鲤鱼,趁着大海松懈的时候,一跃而起,跳入了天空之中。
天空,才是他的归宿。
屋内,越斐甚至连枕套都已经抓不牢了,唇齿边流下的东西沾湿了枕套,但他根本无法分神,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体内的动静上。
顾巍标记了他。
他真的,被顾巍标记了。
gu903();别墅下,凶猛的浪潮已经翻过,只剩一层又一层的浪花打在崖壁上,泛起一圈白色泡沫,海水时而上涌,时而退去,仿佛被摇晃着,站不稳的醉酒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