仵作娇娘 第41节(2 / 2)

仵作娇娘 薄月栖烟 2542 字 2023-09-22

gu903();福公公莫名其妙,然而霍危楼说,“那你现想一个。”

福公公惊呆了,他家侯爷这是怎么了?

虽觉得一头雾水,可霍危楼神色不似玩笑,福公公皱着眉头苦着脸想了半晌,终于想到了一个,他咂了一下嘴巴无奈道:“非要说……便是来寺里这几日,日日素斋,老奴这嘴巴都淡的没味儿了,听闻洛州河鲜极美味,老奴有些想吃洛州河鲜菜了。”

霍危楼眉头微扬,似有些满意,便高声道:“路柯——”

路柯应声而入,待听了霍危楼吩咐便是一呆,霍危楼竟让他令人去山下采买河鲜菜,福公公也一愣,“侯爷,这……大可不必如此着急吧。”

霍危楼蹙眉,“你想要,本侯便满足你,不好吗?”

福公公咋舌,路柯不知生了何事,只应了声便要去办,却又听霍危楼道,“路柯——”

路柯忙转回身来,“侯爷还有别的吩咐?”

“你有何愿望?”

霍危楼问的一本正经,却是令福公公和路柯都吓了一跳。

霍危楼御下极严,赏赐虽是不少,却皆是论功行赏,如今还未到论功之时,怎就问他有何愿望了?何况……从前赏赐什么,也都是他家侯爷说什么便是什么啊,虽说他家侯爷所赐皆是好物,可他家侯爷没有赐下之前问人想要什么的习惯。

路柯迅速的看了福公公一眼,见福公公和他一样一脸茫然反倒放心了,他想了想,义正言辞道:“属下的愿望是国泰民安。”

霍危楼眉头微皱:“换一个。”

路柯又想了想,“属下愿侯爷千岁——”

霍危楼有些不耐烦了,“本侯是问你自己有何愿望,非是令你表忠。”

路柯抓了抓脑袋,忽然明白了适才进来时福公公为何一脸古怪,他眼下也觉得事情不简单,“那……属下……属下想尝尝洛州的秋露白,传闻秋露白用洛州本地黍米酿造的才最是够劲儿……”

霍危楼看着眼前想吃河鲜想喝美酒的二人有些失语,眼下境况明显和他料想的不一样,若说那些外人所求之心皆是贪婪,可眼前二人皆是亲信,且所求简单无比,然而……他却无适才面对薄若幽时的心境了。

“侯爷?”见霍危楼凝眸不语,福公公忍不住开了口,“要不……把明公子和世子叫过来,问问他们有什么愿望?”

路柯云里雾里,也附和道:“不错,世子殿下一定有非常多的愿望。”

霍危楼的面色颇不好看,眯了眯眸子,忽然改了主意,“此案办完之前,所有人皆以素斋为食,谁也不能坏了寺里规矩。”

福公公有些遗憾,路柯仍是一脸茫然之色,见霍危楼不耐摆手,他二人便一起退了出来,福公公一边走一边委屈的道:“这是什么事儿啊,不是侯爷自己问的我们吗?怎么弄得好像是咱们想坏了规矩一样,他不问,咱家还没这么想,他这么一闹,咱家真觉馋的紧了……”

路柯也觉匪夷所思,然而很快他神色一正道:“公公,我明白了,侯爷他勤于公事,他一定是在想案子啊。”

路柯一脸的肃然起敬,福公公却不解,路柯便道:“公公忘记了,还有王青甫没有审问呢!王青甫此人滴水不漏,到现在咱们都没发现他有何弱点,侯爷是否在想王青甫有何愿望,而后以此作为突破,令他开口招供?”

福公公半信半疑,“当真吗,咱家怎么觉得不像呢……”

……

王青甫的确滴水不漏。

第二日一早,便有绣衣使来霍危楼跟前禀告。

“这两日之间,吴大人显得有些焦虑,前来探问过几次,可王大人却始终一个人在房内,看佛经,习字,作画,起居时辰亦十分固定,属下们送饭食之时,也从不多问一句。适才属下离开房前之时,王大人正在用早膳,看起来一点也不担心这两日见发生了什么。”

霍危楼听得此言,神色凝重了下来,“把他看的佛经,写的字,作的画,都拿过来给本侯看看。”

绣衣使听令而去,前来候在一旁的林槐也面露担忧,“下官在刑部这几年,也遇见过不少重犯,像这一类不显山露水的,当真是最可怕的,哪怕用上重刑,他却也好似不怕死一样,说不开口便不开口,下官看来,王大人只怕就是这种人。”

霍危楼凝眸,“世无完人,但凡为人,总有弱点,只是有些人将其隐藏的很好,不会被轻易发掘罢了。”

这般一说,林槐下意识看了霍危楼一眼,在林槐看来,霍危楼便好似无弱点一样。

霍危楼敏锐的捕捉到了林槐那一眼,他不以为忤的道:“本侯亦有弱点,林大人想探探吗?”

林槐吓得背脊一僵,尴尬的扯出一丝笑意来,“下官不敢。”

很快,王青甫这两日看的佛经作的字画都被拿了过来,王青甫出自羌州王氏,而羌州王氏前朝便是文儒世家,颇有美名,到了如今,虽有没落,可到底还留有风骨,这些,只从王青甫的字画上便能看出来。

王青甫这两日习字大都是写佛偈,他一手草书行云流水,笔力虬劲,看其字迹,甚至能想象他一袭青衫,站在书案之前挥毫泼墨的写意风流,而其作画,也不过是栖霞山云遮雾绕佛塔凌顶之景,好似他是来此远游的士子,而非受人怀疑之嫌犯。而他所看的佛经便更是寻常了,一卷《地藏经》,一卷《华严经》,皆是从僧众手中借来,有被常年翻阅的痕迹。

看完这些,若无岳明全的证供,只会让人觉得王青甫心底无丝毫慌乱,只是个置身事外的局外人,只有如此,他才能有如此心境写字作画。

霍危楼放下经文,“将吴瑜召来。”

路柯听令而去,很快,吴瑜跟在他身后进了禅院之门。

两天两夜的囚禁,吴瑜眼下一片青黑,神色憔悴,看样子也颇多煎熬,进门行礼之后,吴瑜连忙问道:“侯爷,可是有凶手的线索了?”

霍危楼坐在主位上,不答反问,“在你眼底,王青甫是怎样的人?”

吴瑜一愣,继而想到了什么,双眸微睁,“侯爷不会怀疑王兄吧?王兄不可能的,不可能害人的……”

霍危楼唇角噙着一丝冷笑,“你觉得他不可能害人,可他前日受审之时,却在暗示本侯,你和当年的案子有些关联,你二人谁所言为真呢?”

吴瑜面色顿时一变,“王兄暗示下官?这不会的,下官和王兄相交多年……”

霍危楼抬手打断了他的话,“答本侯所问便是。”

吴瑜艰难的吞咽了一下,“王兄其人,淡泊名利,在下官眼底,是有羌州王氏一脉风骨的,若说他为朝官,还不如说他骨子里是个文人,他不争权夺利,就守着小小一方太常寺,竟也颇为自乐,太常寺与皇室宗亲走得近,他却不喜与他们结交,只求独善其身,当年下官因舍利子失窃之事官途上受了些挫折,可王兄非但不嫌弃下官位低,还施以援手,此等情谊,下官永记在心,他……当真不是会为了谋求荣华富贵害人之人。”

“谁说他为了荣华富贵害人?”

霍危楼狭眸,“世上之人,皆有七情六欲,有求财者,有求权者,有喜好美色者,他虽淡泊名利,却不代表他没有别的喜好,本侯问你,便是想知道,他这些年,最在意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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