仵作娇娘 第99节(2 / 2)

仵作娇娘 薄月栖烟 2984 字 2023-09-22

gu903();薄若幽蹙眉,“去那里做什么?”

吴襄神色微肃,“古章村在洛河更下游之地,你当还记得我带你去了发现死婴的河滩,那里怪石嶙峋,看起来十分寻常,可今日我们在城外走访得知,那嶙峋怪石可能并非无用,那极有可能是一种古老的祭坛。”

薄若幽听的面色一肃,“祭坛……以活婴为祭?”

吴襄点头,“这种祭坛数年前便在这个古章村出现过,当时还被当做一种巫术传入了京城,不仅如此,今日查问到几个做工的长工,他们说古章村好几户人家都死过孩子。”

薄若幽听的背脊微寒,忙道:“好,我随你去。”

第95章五更转07

第二日天色刚亮,薄若幽便乘着马车出了门,至城南与吴襄一行汇合后,出城往古章村而去,她走了不到一个时辰,林槐夫妇登了程家的门。

程蕴之将他二人迎入正厅,林槐打量着宅子道:“这里倒是清净,小了些,不过只有你父女两个,仆从也不多,倒是够住了。”

程蕴之笑,“今非昔比,这般已经极好了。”

落座上茶之后,林槐神色一正,“你的信我看到了,此事我也与淑宁说过了,只是你忽然改了心意是为何?”

程蕴之笑意一淡,面露唏嘘之色,“昨日你我那般言谈,幽幽猜到了,早前我虽未提过定亲之事,却对她说过,她的婚事,我有安排,因此她猜到了。”

“如今知道你家林昭和薄家大姑娘定了亲,她也不觉什么,她说这些年来我们离京日久,便是没有薄家大姑娘,也会有其他姑娘,何况你们给林昭定亲多年,在林昭心底,薄家大姑娘才是他的良配,因此,她也不想再拿回亲事,便将错就错下去吧。”

林槐知道程蕴之心底积怒多年,本已打算与楚淑宁商议如何与薄家大房解除婚约了,却不想程蕴之忽然又改了性子,他便猜到出了变故。

然而他没想到,这竟是薄若幽的意思。

夫妻二人对视一眼,林槐道:“幽幽当真这般做想?”

程蕴之颔首,“她亦说他们已订婚多年,想来多少有了情谊,此番即便真的拿回亲事,林昭心底多半不喜,她的处境亦颇尴尬,既是如此,还不如成全他们算了。”

顿了顿,程蕴之又道:“我所恼之处,昨日已和林槐说明白了,想来你也理解,薄氏大房对幽幽狠心,和你们定亲也是存了自私自利之心,这一点,这些年来你们想来是知道几分的,可亲事是你们改定的,往后与薄氏大房做亲家,好坏你们自己担着,我和幽幽,以后再不会提当年定亲之事了。”

林槐苦笑,“我昨日应你亦是诚心诚意的,只是你们可都定了心意?若是这般,那这门亲事便不退了,莫说两家前几辈有些情谊,便是如今没个理由,也退不了。”

程蕴之摆摆手,“你们大可当做此事未曾发生过。”

楚淑宁无奈道:“蕴之,幽幽为何是这般果决?她莫非……看不上林昭不成?”

林家在谁眼底都是一门好亲,可楚淑宁没想到是薄若幽自己说的不要这门亲事了,她也是女子,自然一眼看到了关键所在。

程蕴之闻言也不隐瞒,“的确如此。”说着轻哼了一声,“你们林昭的确青年才俊,可我们幽幽也是个有主意的,一来她和林昭只有几面之缘,情谊之上只是寻常,二来这门亲事改定了别人,还改定了这么多年,她不屑为了个没甚情谊的去攀扯,不是她的她不会强求。”

楚淑宁和林槐听的哭笑不得,林昭素有才俊之名,如今竟被人瞧不上。

见她二人此般神色,程蕴之笃定的道:“我昨日登门,乃是为了守当年信义,我今日此言,亦会守信,你们放心,我和幽幽说不提定亲之事了,便不会反复无常。”

林槐和楚淑宁面上不显,心底却都微微松了口气,若真的要和薄氏大房退亲,少不得闹得不好看,如今程蕴之改了心思,他们只是虚惊了一场,一切还和从前一样。

“我自然信你的,既是如此,那此事便定了。”林槐说完又看这院子,“不见幽幽,可是去了衙门?”

程蕴之颔首,“是,衙门有案子。”

楚淑宁有些唏嘘,“幽幽一个小姑娘,生的花容月貌的,你怎让她做了仵作?整日与死人为伴,还要这般奔走劳苦,实在令人心疼的很。”

楚淑宁此言发自真心,倒无鄙薄之意,程蕴之也叹道:“这是她自己要做的,当年她大病一场,病好了之后也没个喜好,芳泽教了她粗浅医术,我因当年之事,不想继续行医,一次巧合之下,帮县衙断了一个意外身亡之人的死因,而后便做了仵作,幽幽一开始不知我做什么,后来知道了竟也不觉害怕,反而觉得帮死人伸冤极有功德。”

楚淑宁蹙眉,“她是否是因当年之事——”

程蕴之颔首,“多少有这缘故,所以别看她一个小孩子,她心底是有数的,只是看她好容易有了喜好,我如何忍心拦阻?本想着或许过个十天半月便不喜欢了,毕竟哪有小姑娘喜欢做这些,可后来她却坚持下来,还颇为用心,三年前芳泽过世之后,我身体亦不好,她便自己帮着县衙验尸,后来验的多了,如今比我还要厉害些。”

楚淑宁叹了口气,“那以后呢,要一直做仵作?”

程蕴之眉头微皱,“其实……我是不想让她继续做下去的,尤其前次她被凶手袭击,受了重伤,几乎命悬一线,我当时便后悔教她仵作之术。”

程蕴之面露沉痛,缓了口气才道:“也是那时,我想着不能再耽误了,这才命人去打听你们,当年事发之时,宫里先查办了程家,还有些早年宿敌一直盯着程家,到后来我不得不离京,已经过了这十多年了,若非为了幽幽,我亦不愿去扰了你们。”

林槐叹息,“你何苦如此做想?当年之事牵涉皇妃皇子,本就没有对错可言,人救不回来,必定要有人为此负责,用药不过是名目罢了,你我都明白。当年林家帮不了你父亲,却也尽力为程家其他人说过话,到了如今,我难道还忌讳什么不成?”

程蕴之笑着应了,楚淑宁便问:“那幽幽一时半会儿还继续做仵作?你可曾想过幽幽婚嫁之事?”

程蕴之笑意一淡,“此事……还要从长计议。”

程蕴之有些忧心,却也不曾细说,又留他夫妻二人用午膳,午膳之后,林槐二人才告辞离府了,一出程家的门,林槐眼风却扫见一人在远处街角之地盯着他们这边,然而他看过去之后,那人却极快的转过街角不见了。

林槐蹙眉,虽只是一瞥,可却觉那人鬼祟的很。

楚淑宁随他看过来,“怎地了?”

林槐又盯着街角看了片刻,却不见那人再回来,他一时只以为自己多疑了,摇摇头上了马车,一上马车楚淑宁道:“幽幽是个有主意又明理的,也是个好孩子,只是与咱们昭儿无缘分,此番他们改了主意,倒也少了些波澜。”说着苦笑一下,“没想到咱们昭儿竟被看不上了。”

林槐这一刹那不知怎地想到了霍危楼,他也失笑,“他们相识日短,没旁的心思也是寻常,以后当兄妹相处更好,薄家大姑娘也没可挑拣的,此事就这般落定,也不必让昭儿知道令他烦恼。”

楚淑宁笑着应了。

林槐的马车离开足足一炷香之后,适才那鬼祟人影又出现在了街角,此番他站在原地等了片刻,见程家家门再无动静,便一转身离开了长兴坊,一路过御街,直奔常乐坊,又转过几处巷弄到了薄府祖宅侧门,叫了门,很快便有人将他放了进去。

……

日头升上半空,可薄若幽一行却还没有找到古章村,薄若幽不由掀开车帘问吴襄,“吴捕头,不是说古章村就在洛河下游吗?”

他们已经沿着洛河走了二十里地,又往远离河岸的方向寻了一截,可沿路问了七八人,却无一人知道古章村在何处。

吴襄也皱了眉,“说古章村的长工并非古章村之人,只是知道大概在何处,且关于古章村传言颇多,他说的祭坛便是其中一样,且还是听家中老一辈说起过的,又说古章村信奉河神和水神,这祭坛便是祭拜河神和水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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