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笔砚与扉纸的中间,一盏精致的茶壶,由琉璃制成,透明的壶壁在烛光的折射下,隐隐照出了榻上哈迪斯此刻那隐忍又性感的神情,那漆黑的瞳孔里是一片情动的潮红与深情。
渴念是一头被关押在心底的野兽,一旦被释放出来,就不可能轻易地收回。
要想憨足,就需占有,需掠夺。
哈迪斯看着将他撩拔的罪魁祸首,喉咙又开始干涩发渴,还不够,仅仅用脚来了一次,却不足以平息他心头的那只野兽。
哈迪将付臻红抱在了怀里,将温热柔软的双唇凑到了付臻红的耳边,深吸了一口气后,缓缓开口说道:“厄里斯,美貌是你的武器,我甘愿被你攻击。”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饱含着无比炽热的渴望和浓烈潮湿的情意。
付臻红抬手轻轻环住了哈迪斯的脖颈,漆黑的眼眸里仿佛有一道深邃的漩涡,能将人一眼就吸入进去:“那么哈迪斯,为我而争夺吧,我要你更多的爱意。”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小可爱们的营养液
………………
和谐民主富强精美的脚
弱鸡系统:最后一个乱入?
作者:我在点题
第69章
当阿波罗和阿瑞斯来到死亡泰纳斯海角的时候,已临近深夜。
阿瑞斯跃跃欲试的看着海角下被浓重黑雾所围绕的地狱之门,眸色里浮动出越发兴奋的锐利凶光。
他隐隐听到了地狱门内独属于强大猛兽的吼声,是三头犬刻耳柏洛斯,阿瑞斯胸中的战意因子顿时被这示威一般的吼叫给挑了起来。
阿波罗看了阿瑞斯一眼,不冷不热的说了一句:“来冥界不是为了打架。”
阿瑞斯啧了一声,不以为然的说道:“你去找厄里斯那家伙,我做我的事。”
阿瑞斯这番状态是阿波罗早就预料到的,他并不担心阿瑞斯会不听他的劝言而真的乱来。这个平日里满脑子都只有战意的好斗分子,从某方面来说意外的直白,阿瑞斯不太擅长伪装,所以心思也并不难猜。
阿波罗找准了关键点,直接对阿瑞斯说道:“你难道不想知道厄里斯为什么会同意成为冥王的伴侣?”
阿瑞斯闻言,神色一顿,随后才略带嫌弃的皱起眉头:“那个家伙为什么会同意这与我有何关系?”
说这话时他的声音拔高了些许,像是在回答阿波罗,又更像是在对自己说。
阿波罗道:“你真的不想从他那里知道答案?”
阿瑞斯轻哼:“我又不是你。”
“那我换一个问法,你对厄里斯感兴趣吗?”
阿瑞斯动了动唇,片刻之后,才甩出一句:“我只对他的战斗力感兴趣。”
阿波罗不再理会阿瑞斯的口是心非,他知道自己方才的几句话已经对阿瑞斯起到了一些作用。
他和阿瑞斯都不属于冥界任职的神祇,也不是神使赫尔墨斯,能凭借着传话安稳无恙的进入冥界,更不像厄里斯那般,是黑夜女神尼克斯的孩子,本源神力就与冥界有关,能被那片地下国土所轻易接纳。
他们这个点突然造访冥界,地狱门后的猎犬刻耳柏洛斯只会把他们当成私闯冥府的敌对者。
他一个人的话,因本源神力会被冥界所排斥的缘故,要顺利去到冥王神殿确实需要花费一些时间,有阿瑞斯倒是能省些精力。
厄里斯……
阿波罗在心里默默念着付臻红在这个世界的名字,垂在身侧的手握紧成了拳,他一定要亲自探究这场荒诞的伴侣仪式会存在的根源。
另一边,在冥王神殿的后方。
冥月孤寂、清冽幽冷。
在这一片没有璀璨星辰的漆黑天幕下,月光却似轻缓流动的水,悄无声息的漫到宽敞的房间里,搅动出了一汪暧昧又旖旎的潋滟春情。
空气里,郁金花的香息和麝香味萦绕在一起,案上的烛火早已经燃尽,床榻上人影的晃动与起伏却依旧在激烈又畅快的进行着。
哈迪斯的腰腹结实有力,没有过份喷张的夸张肌肉,而是内敛的,紧致的,有着流畅又纹理清晰的线条。
此时的哈迪斯不再是平日里那个冷静克制的冥界之王,他像是一个用行动狠狠占有着倾慕者的普通青年,又像是一头充满着爆发力的猎豹,不停用那遒劲的腰,疼爱着这个占据着他全部心绪的纷争之神。
他额前的发丝早已被细密的汗水黏湿,他的的眼睛炽热而锐利,漆黑的瞳孔紧紧的锁定着付臻红,不放过付臻红脸上任何一丝神色。
付臻红的耳边是哈迪斯急促又粗重的喘息声,热气喷洒在他白嫩精致的耳根,充斥着一种男性魅力。两人的十指亲密的交握着,相贴的掌心里全是薄薄的汗水,两个同样体温偏低的神祇,此时的温度却都是滚烫灼人。
付臻红长长的乌黑墨发散乱在背后,他的眼眸里蒙上了一层淡淡的雾气,眼尾处泛着浅而散的薄红,他整个人就像是熟透了的蜜桃,芬香馥郁中又有一种隐约的糜烂,浸在了人的心坎里。
他的双唇莹润红艳,微微张开,露出了白洁的贝齿和粉嫩诱人的舌尖,哈迪斯俯身吻住了他的双唇,深情的攫取着,付臻红的声音与口中的甘甜一同被哈迪斯吸进肺腑,他只能在哈迪斯的进攻之下溢出破碎的低吟。
“为你争夺……”哈迪斯的声音低沉而沙哑,被渴念染透的嗓音磁性而性感,“给你更多的爱意。”
在哈迪斯这话音刚落的瞬间,他不再选择压抑,于是心里头那被长久关押的野兽也终于发出了一声嘶吼。
哈迪斯对付臻红的爱意便成了那最灼人的热流,付臻红想起了阿克隆河的面上那滚滚不息宛若炽热岩浆的火焰,那是与冰川之下的水完全相反的两种极端,很烫,又浓稠。
付臻红颤巍巍的感受着这份充满着侵略感的滚烫爱意,修长白皙的手指插进哈迪斯脑后的发丝,小巧精致的脚趾头都蜷缩在了一起。
[啊啊啊啊,要死了,小红,你的乖巧三儿已阵亡。]
付臻红被哈迪斯抱在怀里,两人像亲密无间的恋人,在一番甜蜜的温存之后平复着彼此的呼吸。
哈迪斯动作轻柔的亲吻着付臻红微红的眼尾,深邃漆黑的瞳孔里染着一层冰雪消融般的宠溺与纵容。
付臻红不想动弹,他的双手攀附着哈迪斯的后颈,柔软无骨一般,倦懒得任由着哈迪斯抱起他去了屏风后做了事后的清理。
然哈迪斯知道,厄里斯并不是娇软柔弱的菟丝花,厄里斯的攀附是一种对他还算满意的放任,那看似无骨的手有着能摧毁最坚硬磐石的力量,也在一点点瓦解哈迪斯内心最深的防线。
第二日,付臻红醒来的时候,房间里只剩下他一个人,哈迪斯一大早就已经去了神殿。
付臻红闲的无事,便走到书案前,用那一方笔砚和扉纸开始画起了水墨画。
他并没有画多久,屋外就响起了一阵敲门声。
是侍女的声音,在付臻红同意之后,两个侍女推门走进了房间,送来了一件精美的衣袍和一盒华丽的首饰。
这些是明日付臻红参加仪式所需要的穿着,纯白色的衣袍上绣着金色的边纹,是为付臻红量身定做的喜服。
这个世界的衣袍多以纯色自然为主,臂环服饰这些才是最为繁琐和复杂的,付臻红只大概看了一眼后,就示意侍女放在一边。
侍女前脚刚走,后脚修普诺斯就来了。
“厄里斯,我亲爱的兄长,”修普诺斯大步走到付臻红面前,神神秘秘的说道:“冥界来了两位奥林匹斯上的客人,你猜猜他们看是谁?”
付臻红没有直接回答心中的猜测,反而是问了一句:“他们是你交好的朋友?”
修普诺斯摇头,眼眸里流露出一丝不屑:“我可与奥林匹斯山的那些神祇玩不到一块。”
“是吗……”付臻红挑眉:“但你似乎很开心。”
修普诺斯微微咳了咳,错开了付臻红意味深长的视线。
事实上如果是以往,奥林匹斯山的神祇来冥界,修普诺斯绝对不会感到任何的喜悦,然阿波罗和阿瑞斯的到来,却让修普诺斯有了一种隐隐的期待。
理智上,厄里斯和冥王陛下结为伴侣他是该高兴的,一个是他兄长,一个是他最尊敬的人。然私心里,他或许也是希望着有人来阻止这场即将要举办的仪式。
他明知道这份不该有的隐秘心思是错误的,但修普诺斯仍旧控制不住从心底萌生出一丝侥幸。
付臻红并没有在修普诺斯的事实上过多纠结,他勾勒完水墨画后,放下手中的笔,问道:“他们现在走到哪里了?”
“刚过完阿克隆河。”修普诺斯幸灾乐祸的说着:“卡戎那坏心眼极多的家伙带着他们故意绕了很长一圈,最后还和那暴脾气的战斗狂打了起来。”
“另一位和阿瑞斯一起的神祇没有阻止吗?”
修普诺斯道:“那一位完全被冥界的黑暗排斥,哪有心思管阿瑞斯。”
“是吗,”付臻红轻轻笑了笑:“所以来的两位是太阳神阿波罗和战神阿瑞斯吗?”
修普诺斯瞬间反应了过来:“兄长,太狡猾了,明明我是让你猜的,结果却被你的话语带动的自己将答案说了出来。”
“那我便将这副画送于你。”付臻红将案上的水墨图递给修普诺斯。
修普诺斯小心翼翼的接过,明亮剔透的眼睛里满是喜悦,身后的黑色羽翼都愉快的轻轻煽动起来:“我要把它放在床头,然后制造出一个如你画中这般美丽的山水梦境。”
[论痴汉鸟人的养成。]
修普诺斯还沉浸在付臻红送给他东西的喜悦中,直到付臻红快走到房间口,他才回过神来,连忙追过去,笑意吟吟的问道:“兄长,你这是要去哪里?”
“去看你口中的来自于奥林匹斯山的客人。”
“我跟你一起。”
修普诺斯乐呵呵的将画收起,十分乖巧的跟在了付臻红的身后。
……………………
付臻红坐着神车,路上花费的时间比步行直接缩减了几十倍不止,等他看到阿瑞斯和阿波罗的时候,这两个神祇竟然还在阿克隆河。
付臻红远远看过去,卡戎似乎在和阿瑞斯争吵,两人的身后是卡戎那条破船,或许已经不能再称之为破船了,因为那只剩下一片片碎屑残骸。
他们周围的土地啃啃哇哇,平整的地面留下了一天天武器划过的痕迹。
显然这里刚刚经历了一场比较激烈的战斗。
阿波罗就在阿瑞斯五米远的位置,一贯温柔和煦的面容上也浮现出些许的不耐烦。
第70章
阿瑞斯整个人被卡戎烦得不行,他原以为赫尔墨斯已经是整个神界最话多嘴杂的神祇,却没想到来了这冥界,竟然会遇上卡戎这个不修边幅又极其难缠的家伙。
对战不正经对战,歪理还多。
“你到底想怎样?”阿瑞斯的语气越发暴躁。
卡戎拉了拉帽沿,拿下嘴里含着的竹签,冷笑道:“把你破坏的船修好。”
阿瑞斯不屑的扬眉,正要反驳,就听到一直静默不言的阿波罗突然十分欣喜的喊出了一个熟悉的名字:“厄里斯……”
厄里斯?
阿瑞斯顿了一下,随即顺着阿波罗的视线侧头看过去。
付臻红从神车上下来,看着快速跑到自己面前的阿波罗,明知故问道:“你们怎么会来冥界?”
阿波罗是尊贵强大的太阳神,代表着被世人称颂的绝对的光明与灿烂,他从来都是身姿挺拔、俊美非凡的,温和、有礼、优雅,湛蓝色的眼眸里如同包罗着星河万象。
然此刻,他仿佛失去了平日里的神采奕奕,身上那种混成天然的宛如阳光海岸般的气质也消减了许多。圣洁的光明始终排斥着幽冷的黑暗,正如黑暗容不下光明。
“我是来找你的,厄里斯。”看到付臻红,阿波罗那如大海一般深邃蔚蓝的眼眸里瞬间就有了光,他握住付臻红的手,宽厚温暖的掌心包裹住付臻红细腻光滑的柔荑,迫不及待的出声询问道:“你答应成为冥王的伴侣,是否存在着某种不得已的缘由?”
付臻红还未回答,跟着他一同从神车上走下来的修普诺斯就不爽的撇了撇嘴,一脸吃味的将阿波罗的手扳开:“问就问,阿波罗,别随便握我兄长的手。”
阿波罗不欲与修普诺斯在这事上过多的纠结,他现在最在意的是从厄里斯口中知道答案。
“厄里斯,我最亲爱的朋友,请告诉我,你是否有不得已的理由?”阿波罗又问了一遍,他的目光紧盯着付臻红,不放过他脸上任何一丝神色变化。
就连阿瑞斯也难得没有出声,在看到付臻红之后,他原本被卡戎激起的暴戾心绪竟然奇异的消散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隐隐的紧张,或许他会来冥界,也是存了几分想听听这个家伙会如何回答的心思。
付臻红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右后方的那棵高大的椰树,青葱翠嫩的树叶呈线状披针形,像弧度优美的蒲扇,在冥月的照射下显示出一种清冷幽深的孤寂。
在最大的一片针叶上,立着一只羽毛通身为黑色的夜莺,夜莺浑圆的眼睛漆黑明亮,安静的注视着付臻红这边。
付臻红的唇角边勾起一抹细不可察的弧度,转瞬即逝,快得让人来不及捕捉。
“没有不得已的理由。”付臻红回道。
阿波罗不相信:“厄里斯,你在骗我吗?”不等付臻红回答,他又马上问道:“你真的喜欢上了冥王?”
付臻红闻言,微微垂下了漆黑的眼眸,思考着阿波罗的问题,那如鸦羽般浓密纤长的睫随着主人的心绪而轻轻煽动着,如展翅飞翔的蝶落入了这几个神祇的心尖。
空气变得极为安静。
无论是阿波罗,还是阿瑞斯和卡戎,亦或者是不久前才问过这个问题却没有得到答案的修普诺斯,都在等待着付臻红的回答。
阿波罗的手攥紧成拳,他的内心既紧张又忐忑,如同一个快被宣布刑法的囚徒,惴惴不安的接受着即将到来的审判。
几秒之后,他听到了两个字……
“喜欢。”
没有过多的言语修饰,仅仅只是短短的两个字,却让阿波罗的脸色瞬间失去了血色变得苍白无比,他神情怔怔,不可置信的后退了两步,喃呢道:“怎么会……”
是呀,怎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