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
病房外,闻讯赶来的许温楼将这一切纳于耳内。
她心里对顾迹雎至今还是存了点妄想,听到温老夫人这番敲打的话,不由当了真。
心想,看来温老太太对沈鸢这个孙女还是挺疼爱的,既然这样,要是将沈鸢这次险些被强上的视频传给温老夫人看到,老人家也许震怒之下,觉得顾迹雎没照顾好她孙女,插手取消他俩的婚事——那自己的机会不就来了嘛。
许温楼眼珠子骨碌碌地转,越想越觉得这事可行。
什么探病不探病,立刻抛诸脑后,兴冲冲地赶紧回去筹划。
不到一个小时,温老夫人的私人信箱里就收到了一段消音过的视频。
视频中男人只露了手,但孙女沈鸢却狼狈地全暴露在镜头里,上半身几乎被扯得只剩胸衣——很显然,要不是她派人赶去得及时,恐怕还不晓得要发生什么离谱的事。
温老夫人震怒不已,怀疑是发视频这人所为,安排人立刻去查。
另一边,顾迹雎亲力亲为地在病房内照顾沈鸢。
她脑袋昏昏沉沉的,时睡时醒,整个人像是惊弓之鸟一样,一入睡就反复地做噩梦。
噩梦,温连杰面目狰狞,牢牢地控制住她的手脚,绝望极了,怎么也挣脱不开。
“放手,快放手啊!混蛋!”做噩梦的沈鸢说着梦话,手也虚空挣扎着,不小心将床头柜上的果篮碰翻,里面的苹果香蕉撒了一地。
顾迹雎没心思去理会那些散落在地的水果,大步上前,坐到病床边握住沈鸢的手安慰,“好了别怕,已经安全了,那只是在做梦,快醒醒。”
沈鸢意识慢慢从梦里挣脱开,缓缓地睁开了眼。
在看清眼前人的时候,她眼泪忽然毫无征兆地大颗大颗滚落下来。
“哭什么?”顾迹雎少见的温柔替她拭去眼泪,扶她靠坐起身,“别怕,我在这儿呢,现在谁也伤害不了你。”
沈鸢就这么怔怔地望着他,忽而先前一扑,紧紧地搂住了他的脖子,眼泪滴在他的颈窝内,“顾迹雎,顾迹雎……”
她什么话也没说,只是拼命地喊他的名字。
那颈侧的液体烫到他心颤,顾迹雎低哑地回应着她,一声声地应:“我在……”
不知道过了多久,沈鸢的情绪才慢慢平静下来。
她松开搂住顾迹雎的双臂,眼眶又红又肿。
“告诉我,到底是谁动的手?”顾迹雎轻抬起她下巴,郑重地问。
沈鸢隐忍了会儿,告诉他:“温连杰,是温连杰设计了一切。那个畜生,还给我灌药。”
她没明提是什么药,但顾迹雎早在医生那边了解得透彻,这时对温连杰的恨意也不由愈盛。
“我看他真的活腻了。”
顾迹雎一字一句地吐出,眼神阴冷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