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莽撞了,惊扰了姑娘,那个,你阮家姐姐呢?每年今天,她听经都是必定要听一天的,没什么事吧?”阮十七在马上拱手一个揖礼,他从不欺负弱女子。
“陆将军过来陪阮家姐姐了。”李冬赶紧欠身还上一礼,这位十七爷,不象阿夏说的那么可恶么。
“陆仪那厮!”最近阮十七一听到陆仪,气儿就不打一处来,“那你……让我猜一猜,最近陆仪那厮忙的四脚朝天,肯定是说没空陪玉姐儿,玉姐儿就请你陪她听今天这一天经,然后陆仪那厮又来了,他们两口子,就把你赶走了,是这样?”
“不是赶走,我正好累了,晚上又要陪阿夏登高,就是陆将军不来,我……”李冬赶紧解释,十七爷这话说的,有点儿过了,陆将军难得陪一陪阮家姐姐。
“你是永宁伯李家的姑娘?”阮十七上下打量着李冬。
李冬有几分莫名的看着他,点了点头。
“那个小九,叫阿夏的,是你妹妹?亲的?”
“嗯,阿夏其实很懂事的,她……”
李冬话没说完,就被阮十七几声干笑打断,“真是龙生九种,算了,我也不去婆台寺了,我送你回去吧,算是替我那个重色轻友的侄女儿陪个礼,陆仪更是混帐,他们两口子有的是在一起厮混的时候,偏偏半路上把你赶走,这不是欺负人么,你就忍了?”
李冬哭笑不得的看着阮十七,他这话说的,她怎么接?
“这话你不好说,回头我替你去找玉姐儿,特别是陆仪那厮,太不象话了,你放心,我必定替你讨这个公道回来。”阮十七越说越觉得生气,陆仪这厮,越来越不是个东西了!
“不是你说的这样,是我自己该回去了,我……”李冬急的额头汗都要出来了。
“我懂我懂,你放心,你这是真懂事,我知道我知道,你放心。”阮十七看李冬急的脸都红涨起来了,赶紧表示,他真懂,她一点儿也没怪罪那两只,可这是她体谅大度,不是那两只做事不错。
“不用十七爷送,一会儿就到了,阿夏说,十七爷要准备春闱,不敢耽误十七爷。”李冬听他一边串的保证懂了,心里微微放松。
“反正我也要回去,替玉姐儿送你回去,也是份内的事,这里毕竟是城外,你一个女儿家,又只带了一群婆子,没事。我本来是要去给玉姐儿祝个生,还有件小礼物,正好给她,我懒得去陆家……”
阮十七拨转马头,一边跟着车子往前,一边和李冬说着话。
李冬听的一个怔神,“给阮姐姐祝个生?今天是阮姐姐生辰?”
“啊?”阮十七看起来比李冬还惊讶,“她请你听经,没跟你说为什么听经?没跟你说今天是她生辰?”
李冬摇头,眉毛都抬起来了,她真不知道,唉!她连句道贺的话都没说,更别提生辰礼了,唉!
“怎么玉姐儿也混帐起来了……”
“我没想到……”李冬仔细回想,好象是她疏忽了。
“谁能想到这个?她不说,谁能知道?算了算了,不说这个。”阮十七岔开话,这事儿,回头他再找玉姐儿好好说道说道,这事儿做的,也不大好。
“大嫂生玉姐儿的时候,不怎么好,病了好些年才好,前几年,一到玉姐儿生辰,我大哥就抱着玉姐儿到寺里做一天法事,听一天经,给玉姐儿祈福,也替我大嫂祈福,后来我大嫂就好了,一直到现在,玉姐儿生辰这一天,都是到寺里做一天法事,听一天经,大约是因为玉姐儿觉得她这生辰,是真正的母难日,所以才没跟你说,你别跟她计较。”
阮十七先解释了一通,又替阮夫人陪了句礼。
“怎么能计较这个?阮家姐姐不说,就是不想让人知道,强要知道,也不好。”李冬声气轻柔,这位十七爷,其实人蛮好的。
“你比玉姐儿知礼懂事多了。”阮十七一声感叹,这京城,还是有知礼懂事的人的,真是难得啊!
走没多远,京城方向,徐焕带着十来个从人,骑着马急奔过来,他是刚刚得了李文山的递话,陆仪出城陪夫人听经,让他有空赶过去,找个由头,把冬姐儿接回来。
阮十七看到徐焕也是一肚皮腻歪,迎着徐焕,交待了几句,拱手告辞,径直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