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佐膺和霍璟对视一眼,果真如吴山之前调查的一样,这里什么人都有,但看样子这组织者是刚才他们见到的那个老外,那么颠茄到底在哪?
佐膺找了一张空床,将随身的背包放在一边,他对面床上一个小伙子翘着腿朝他看来,佐膺便问道:“喂,小子,你来几天了?”
那小伙子看上去顶多二十出头,有些桀骜不驯的样子晃了晃腿:“不巧,来了三天,上一批人刚走,没赶上。”
“上一批?有人先出发了?”
那小伙子外号干猴,人虽年轻,讲起话来倒颇有深意:“反正人没回来。”
佐膺发了根烟给他,他倒不客气地接过闻了闻:“好烟,能在这个海拔抽烟的,你也常来吧?”
佐膺淡淡笑了笑:“还行吧,来过两次。”
旁边一个留着络腮胡的男人盯佐膺看了看朝他说了句藏语,佐膺对他温和地笑了笑问干猴:“他说什么啊?”
“问你是干嘛的?”
“医生。”
佐膺说完,房间里其他人都盯他瞧了瞧,那个络腮胡子便不再看他。
霍璟冷眼看着,络腮胡明显听懂中文,八成是想试探佐膺会不会藏语,对这一带熟不熟悉,这些人中看似个个其貌不扬,实则不容小觑,连蛊师都能招来,谁知道这些都是什么人!
佐膺正和这个干猴抽着烟,刚刚才出去的沈从昱突然又急急忙忙进来说道:“临时通知大家一下,明天一早我们出发,进山的具体事项明天路上会和大家说,这次leon先生也会和大家同去,所以今天晚上大家养足精神!”
众人表情各异,有的很兴奋,有的很淡然,反正知道这天迟早要来,都想着早出发早回来早拿钱走人,具体去山里干嘛?没有一个人知道。
沈从昱将佐膺和霍璟喊了出去,把他们的证件还给他们,在帐篷门口说道:“这一路上和千面交手的人不少,你们怎么逮到他的?”
“说来话长了,多亏郑媛!”
佐膺把路上两人搭车和郑媛下蛊的事情大致和沈从昱提了一下,沈从昱重新打量了一番郑媛点点头:“leon先生让我转告你们,钱近期会如数到账,你们早点休息吧。”
交代完毕后沈从昱便离开了,霍璟看了眼对面那个帐篷,门口戒备森严,很多人把守,她低声说道:“看来他们已经确定千面的身份了。”
佐膺双手插在裤子口袋里目光也看了过去:“得知会他一声我们明早走。”
“嗯。”
天色渐暗,他们那个帐篷里面一共八个人,加上佐膺和霍璟正好十个。
吃完饭有的人早早上了床,霍璟和佐膺在帐篷附近逛了逛,不经意慢慢逼近对面那个帐篷,佐膺扯着嗓门对霍璟说:“沈先生有说明早几点走吗?”
霍璟回道:“明早五点动身进山!”
帐篷里走出两个男人盯他们看了看,随后又进去了,他们走后,帐篷里被捆在椅子上的吴山缓缓睁开眼又合上了…
那是他们到冈仁波齐山脚下的第一个夜晚,所有人都睡得不太踏实,夜里总能听见翻来覆去的声音。
这个晚上对霍璟来说很奇怪,她半梦半醒之间总感觉身体漂浮在云端上,似真似幻,倒并没有多害怕,内心反而出奇的安逸。
四点的时候,这片地区还陷入黑暗中,大家已经整装待发。
营帐外面照亮了节能大灯,leon换了一身质地考究的黑色登山服,一身装备看上去都很高级的样子,干猴倒是很会社会上那套逢迎拍马,上去和leon打着招呼,leon有些高傲的点了点头便用德语和旁边的同伴交流着。
他同行的除了那个姓沈的顾问外,还有五个外国人,有三个老外体格很强健,另外两个样子普通,其中还有一个个子极矮的外国人,大约也就一米五几,长相滑稽,话不多,但leon跟他说话时倒没有他一贯傲慢的神态,反而弯腰倾听,让霍璟不免好奇这人的身份。
佐膺慢悠悠地绕到那个戒备森严的帐篷面前,帐篷帘子掀起一角,可以看见角落一群汉人在打牌,佐膺清了清嗓子。
没一会霍璟便听见帐篷里传来极其轻微的岭雀叫声,帐篷外太吵闹倒是没人注意到,但佐膺的眼神却徒然变得凌厉。
霍璟低声问他:“吴山在跟你说什么?”
佐膺在人群中环视了一圈缓缓转过头眉宇深锁:“他说…他感觉到了谷英的气息。”
霍璟顿时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一路而来,这个名字就像传说一样,不时萦绕在她的周围,甚至不知道这个人是真是假,到底存不存在!
然而佐膺的一句话,把她从虚幻中拉了出来,她也望着营帐前一众其貌不扬的人,无法想象谷英如果真混在这些人中,会是多么细思极恐的事情!!!
佐膺低声说:“别想那么多了,谷英要真在这里,我们这趟就来对了!”
霍璟的汗毛有些颤栗,她抱着膀子问道:“吴山为什么能感觉到谷英的气息?”
“不知道,他总有他的办法。”
霍璟倒是想起吴山刚来藏区时,便告诉她谷英前阵子回来了,回到了这个时空,还说他的感觉不会错。
她突然觉得吴山和这些事情似乎也有着某种联系,不过眼下显然顾不得那么多。
天蒙蒙亮的时候一行将近二十号人便上了路。
所有人背着自己的行囊,为首的是三个当地的藏民,熟门熟路的带他们从镇子外面绕过检票口。
倒不是差这点钱,这样的意图大概是为了掩人耳目。
将近六千的海拔,寻常人呼吸都困难,这个地方,并不是每个人都能来得了,很多人因为身体条件的局限可能一辈子也来不了这里。
然而这群人当中却并没有反应特别严重的人,或是早已习惯了高海拔,亦或者都已经调整好状态,佐膺问霍璟怎么样,也许是海拔太高的反应,这几天晚上她都不大能睡得安稳,但今早起来,呼吸着空气中清冽的味道,她的大脑突然前所未有的清明,便对佐膺扬起一个耀眼的笑容。
他们沿着转山人踩出的步道往冈仁波齐山进发,一路上倒也遇见一些虔诚的信徒,有汉人也有藏地人。
有的人嘴里念着经文,磕着等身长头计算着他们前进的距离。
这里高海拔风很大,温度极低,这些人的衣服却依然汗湿了,不知道从多远的地方而来,头顶已经结了厚厚的痂,却依然坚定地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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