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媳妇45岁,胖胖的中年妇女,据邻居们提供的口供,和产妇是最不对付的,俩人住在一个院子里,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互相伤害互相憎恨,是妯娌里关系最差的。
老大媳妇一看就是那种厉害的女人,岳哲浩问了第一个问题:“大家都反映你和产妇关系非常不好,经常吵架,甚至就去年一年就打了两架,而且案发的时候你在家里,有机会作案,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公安问话还是很有技巧的,这等于给老大媳妇传达一个信息:你有作案动机和作案时间,是最明显的嫌疑人对象。
老大媳妇吓得脸色煞白,但嘴皮子仍旧很溜,见了公安就开始辩解:“公安同志,俺平日里是和老四媳妇不对付,经常吵架是没错,可俺为啥要害个小娃娃呢!再怎么说都是鸡毛蒜皮的小事,你去问问,哪家媳妇之间不吵吵闹闹的,这个小院我们家、老三、老四家,人家都去挣工分、上学去了,我当时是在家里没错,可只有我一个人在家吗,怎么能只看前院呢,后院还有俺们俩妯娌也没人证明他们那时候不会到前院来,院子白天都敞开着,我跟你们说,这事就不是我干的。”
岳哲浩问了家里的具体情况。
沈冰月一一记录下来:老大媳妇潘鸿45岁,育有两子一女,两个男孩分别为16岁、14岁、女孩10岁,性格乖张,和产妇关系恶劣,暂不能排除作案嫌疑。
老二媳妇王梦42岁,廋廋小小的,见了公安眼神都透漏着怯懦,据邻居们反应,为人谦和,在几个妯娌里和老四的关系比别的妯娌要好很多,邻居们反应他们只吵过一次,产妇很剽悍的性格,吵遍整个妯娌圈,所以这个不算啥。
岳哲浩问的问题是:“案发时候你也在家,你们前后院住,邻居们也没人见过你,那个时候你在干啥,在哪里,可有证人。”
老二媳妇细声细语的,怯怯得回答:“早上九点钟的事,俺早上也没啥事,就多睡了会,俺家三闺女在家,不过她才六岁,要不我把她叫过来你们问问?”
岳哲浩揉了揉眉心,原本这么小的孩子的口供是不作数的,但岳哲浩仍旧同意了下来,六岁的小闺女奶声奶气的说:“俺妈和我在被窝里玩,奶奶来喊俺们才起床。”
几个人观察了一下,觉得小闺女面色平平,眼神也没躲闪,可信度比较高。
但岳哲浩仍旧对老二媳妇说:“孩子太小了,证词不作数,只能作为参考。”
老二媳妇抹着泪诉说:“俺和老四媳妇虽然平时有摩擦,但谁家没磕磕绊绊的,俺们俩关系算是比其他妯娌好多了,昨天我还给她还没满月的儿子一块钱红包呢,还拿鸡蛋来看她呢,你问问哪个妯娌会没满月就来看她,还给她带好吃的。”
这倒是个实话,本家一般都是满月当天来,只有关系好的才会看一次又一次的。
岳哲浩仍旧要求暂时看管老二媳妇,控制人身自由。
沈冰月在小本本上记录:老二媳妇王梦42岁,育有三女,分别20岁、13岁、6岁,性格柔弱,和产妇关系一般,有6岁闺女提供的不在场证明,仍不能彻底排除嫌疑。
第79章审讯
老三媳妇40岁,老五媳妇34岁,有很多邻居证明案发当时在地里挣工分,彻底排除嫌疑,放了出去。
老三媳妇育有一子一女,儿子15,女儿10岁。
老五媳妇育有一子13岁,一女8岁。
老六媳妇周丽28岁,瘦瘦弱弱的,见了公安眼神躲闪,吓得直哆嗦,话都说得不利落。
岳哲浩和崔公安互相对视了一眼,给予了重点关注。
岳哲浩问话:“你也住后院,和产妇关系很不好,到现在为止,也没有不在场证明,你有什么要说的?”
周丽立马就哭了:“那二嫂在睡觉,我也在后院俺屋子睡觉啊,俺儿子八岁了,上学去了,俺刚怀孕,俺就贪睡,俺男人去挣工分了,俺睡个觉也要有人证明一下吗?俺去哪找人证去?”
岳哲浩做了诱导问话:“我们初步怀疑,作案人员就在你们妯娌之间,老大媳妇和你嫌疑最大,老二媳妇也不能排除,你有什么线索可以提供吗?”
这等于问周丽你觉得凶手是谁?
周丽哭得更厉害了,被崔公安拍了桌子威慑:“哭什么?都出人命了,一个还未满月的小婴儿都不放过,现在还有脸哭?”
这等于说我看你就是凶手!
周丽于是捂住嘴,不敢再哭出声,并开始历数老大老二媳妇的罪状。
说得最多的就是老大媳妇,也不叫老大媳妇嫂子了:“老大媳妇平时可凶了,她和老四媳妇光去年就打了两架呢,平时见老四媳妇就骂,还有几次说老四媳妇你再皮干我弄死你和你的龟孙娃们。”
别说岳哲浩几个公安,沈冰月都惊呆了,这是赤裸裸的威胁啊,而且现在小婴儿真得被捂死了。
周丽说了很多老大媳妇的坏话,总之就是怀疑老大媳妇干的,以洗脱自己的罪名。
岳哲浩打发出去,继续控制着。
沈冰月仍旧做了记录:老六媳妇周丽28岁,育有一子8岁,怀孕中,没有在场证明案发不在场,有嫌疑。
当时家里男丁都出去了,其实孩子奶奶在家,但从知道孙子被人害了,一直拍着大腿痛哭流涕,哭晕过去了好几次了。
公安觉得奶奶的嫌疑基本可以排除。
最后该询问最重要的当事人产妇了。
老四媳妇作为受害者母亲,为了照顾产妇的情绪,岳哲浩、县上王公安和沈冰月一个女同志去的。
由沈冰月这个女同志对产妇进行安抚后,岳哲浩还开始问:“事发的时候你去茅房,听见孩子哭了没?有啥不寻常的动静?”
产妇精神状态很不好,许久后才开始回忆:“小院里住了几家人呢,大门白天总是虚掩着,那会好像推开大门的声音还是开我房间门的声音,都是木门,分不清,只是我那会还在想,是不是谁来看娃了,最近俺娘家的也来看,但没见人说话,就没当回事,可是我一回来,娃就没气了,我去茅房的时候给孩子把小被子包着孩子,但回去了,被子在孩子脸上盖着,分明是有人害了我的娃啊,天杀的,肯定是哪个看我不顺眼的干得。”
岳哲浩又做了一定得诱导性问话:“有重点怀疑的人吗?哦,我们只是说你怀疑啊,可以为我们提供一些线索。”
产妇很是愤怒得说:“俺们妯娌关系不好,邻居就算有矛盾,但都是小矛盾,但本家分家产也有矛盾,赡养老人也有矛盾,啥啥矛盾都有,孩子们打架了妯娌之间也有矛盾,要我觉得老大、老三、老五、老六都有可能,他们看我们家过得比他们好点,平时冷嘲热讽,尤其是老大媳妇,恨不得捏死我和娃,她还经常威胁要弄死我们……”
沈冰月记录了情况:产妇老四媳妇魏晨38岁,育有两子一女,小儿子受害,大儿子7岁,女儿9岁。
沈冰月根据前世知道的情况,第二个受害者男孩,小学生。
迅速圈定了产妇的大儿子7岁的周栋,老六媳妇周丽的儿子8岁的周力。
如果是产妇的儿子周栋遇害的话,凶手就在老大媳妇、老二媳妇、老六媳妇中间。
如果是老六媳妇的儿子周力遇害的话凶手就是老大媳妇和老二媳妇中间。
老大媳妇嫌疑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