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卿禾小时候出过意外,被人掳走,是我救了她。”
陆豫开口说道:“她留下了她的帕子给我,说她叫枝枝,我记着这么多年,心心念念只有她。”
“如果不是我装着身子不好,那祖母第一个考虑的该是我的婚事,娶枝枝的也会是我。”
他一直有在学武,却也一直装作身体不好,不过是为了更好的隐藏自己,降低存在感。
却没想到这会成为他最后悔的事。
陆胥神色略微凝怔。
当初沈卿禾遇难,是陆豫救了她?
这事一下子砸在心头上,陆胥心绪被扰得微乱,却正在这时候,陆豫眸光一暗,一手别开了陆胥的刀。
他伸手要去拉马车缰绳。
“枝枝。”陆豫唤了一声。
陆胥反应过来,直接一刀砍断了绳子,脚往前一踢,将人往前踢出好远。
下面是个陡坡。
天这么黑,陡坡下面有什么也看不清楚。
陆豫往下滚,很快便没了踪影。
陆胥根本不想多管他,扔下手中的刀,跨了一大步上马车,掀开帘子,大手一揽,径直抱住里面的人。
沈卿禾快吓死了。
她还一直在抖,被陆胥抱住后,还使劲的往他怀里缩,恨不得被抱得越紧越好。
她双手圈住他的腰,感受到他的心跳,就在耳边,擂鼓似的跳动,一下一下,沉稳有力。
一想到他在身边,她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只觉得一切都松缓了,当即眼泪滑了下来,只想大哭一场。
陆胥手臂肌肉一鼓一鼓的,抱着她,柔声哄道:“枝枝不怕,夫君来了,枝枝没事了。”
他声音也哑的可怕,听出来很久没有休息过了。
沈卿禾身体还在抖,抽泣声渐起,不是很大声只隐隐听到,陆胥心疼得紧紧揪住,只能手臂越发的缩紧。
天知道这段时间里他有多怕。
他怕她出事,怕她受伤。
她受一点点的伤就会娇气难过,万一在外面受伤了,她该多疼多委屈啊。
答应了要拿命护着她的,他却没有做到。
“有没有受伤?”陆胥紧张的问。
“没有。”
外头风刮得更大了,陆胥往被子里摸沈卿禾的双脚,落入掌心她脚趾冰凉,如冷玉珠子一般。
陆胥当即握住她的双脚,掀开衣裳,将她的脚放在了自己腰上贴着。
他腰间火热热的滚烫,连着沈卿禾脚上的温度也迅速的回暖过来了,一双脚像被火炉包围,舒服的不得了。
她缩着脚,乖乖任他动作。
“外面太冷了,我们先在这里待着。”荒郊野岭的,也找不到歇脚的地方,在这里起码还能避避风。
“我不喜欢这里……”沈卿禾带着哭腔,抓紧了陆胥衣袖,抬头看他的时候泪眼朦胧,看得他心尖一阵抽搐的疼。
“好,我们不喜欢。”陆胥点头应了声,哑声又道:“还有两个时辰天就亮了,我们再忍忍,出去后,再也不待了。”
陆胥说着,轻轻的为她揩去眼泪。
过了会儿,沈卿禾想起什么,往外面看,战战兢兢问:“他人呢?”
“掉下去了,暂时上不来的。”
死没死不知道,反正那陡坡下颇深,掉下去人都没了声响,就算没死,一时半刻也上不来。
陆胥哄她道:“枝枝困了便睡会儿,我不睡,我守着你。”
看她眼底这么疲倦,就知道她肯定很困了,这些日子里,一定没怎么睡过觉。
沈卿禾在他怀里点点头,而后停了会儿,又问道:“那你困不困啊?”
他应该也很久没有休息过了吧,会比她要累很多很多。
“不困,一点都不困。”陆胥声音沉稳有力,将她又往自己怀里拉近了些,紧贴着他身上的皮肤,不断传来火热热的滚烫。
沈卿禾安心下来,抱着他也不撒手,窝在他怀里,困意袭来,很快睡了过去。
外面风还在继续刮。
声音一阵一阵的狂乱,却丝毫没有再打扰到沈卿禾。
他为她挡下了所有的狂风暴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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