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剃了个光头,两只耳朵打了十几个耳洞,还有个夸张的唇环,看着非常的一言难尽。他或许也没看见这里挤着这么多客人,扫了眼众人,目光留在了谢闻易身上。
虽然谢闻易看上去比他正经得多,但是那个人还是露出了一副同类看同类的表情。
哟,老郭,生意不错嘛,下个月再还你钱啦。光头说道。
被称呼为老郭的老板只是尴尬地笑了笑,伸手从架子上取下了三包烟,背对着他们,狠狠地啐了一口。
你们几个少抽点烟,看看像什么样子。
显然老郭这话经常说了,那光头已经见怪不怪了,拿了烟和酒,再度看了眼谢闻易,摇头晃脑地走了。
任燃踌躇了会儿,问:老板,刚刚那人是?
地痞流氓,你们来旅游的就别管了,吃完就回去,你们是不是住在徐大妈家?老郭问。
是的。
哦,她生意真是不错嘞。
这老郭显然是很羡慕的,好在最后买单的时候,即使他们清楚了系统氪金的尿性,十几个人一分摊,倒也不是很惊人的数字。
吃完了饭,天色已经黑得死沉沉了,老城区的路灯非常的不靠谱,相隔几十米才有一盏昏暗昏暗的路灯,还能听到电流的滋滋声,他们没有多停留,而是往来时的路回去。
回到住处,任燃拿了换洗的衣服就准备去浴室洗澡,这浴室分了男女,又分了单独的隔间,显得不这么尴尬。
任燃走到了最里面的隔间,刚开了花洒,就看到他旁边的隔间里站着谢闻易。
有什么想法?任燃说。
今晚就不会太平,按照上次的套路。谢闻易闭眼抬头,仍由水流冲刷着。
任燃这才发现,从不会戴耳环进副本的谢闻易把那两只耳环都戴上了,而那条送给任燃的坠着耳环的链子因为要洗澡的缘故,被他放在了房间里。
谢闻易洗完了,他抚了下平贴的短毛寸,说:现在还早,还能休息下,我估计等下不会消停。
任燃点点头,裹了毛巾走出了隔间。
他们都裸着上半身又离得很近,任燃发现他背上有几处伤痕,似乎是很久前落下的了,颜色非常的淡,不离得近些,也注意不到。
任燃回了自己的房间,从包里拿出了一本,他们这几人聚在了一起,储存箱绰绰有余,他腾出了一个空格给自己带了本书。
这才没翻几页,就听见了敲门声。
任学霸,到老大房里来一下。是顾从苏的声音。
谢闻易的房间在他对面,旁边就是NPC徐大妈,有些玩家避免和NPC接触过多,所以这两间房完全不在他们的考虑范围内。
有时候想想,他和谢闻易真是反其道而为之。
顾从苏坐在书桌前的,那么一小块地方他一挤进去来了个严丝合缝。
他看着手里的小方盒,一边在笔记上飞快写着什么,边说:这个副本也有异动,频率和那次医院的副本一样,目前数据分析还没有结果,但是系统bug没准真有。
任燃虽然知道顾从苏一直在低头研究各种数据,可说到底他并没有实际参与过,也不太明白他在研究什么,能通关游戏是一回事,要是能彻底解决系统又是另一回事了。
顾从苏回过头,向来没个正经又随意开玩笑的他露出了前所未有的严肃,老大,我怀疑这个副本里的某个地方会隐藏着什么重要的东西,或许能帮助我们崩了这鬼系统。
我明白了。谢闻易说。
什么情况?任燃和他们不住一起,对通关外有关系统的一切所知并不多。
这是我和顾从苏的推测,任何一个无端出现的虚拟空间次元一定是基于某个特定物质而生的,按照目前情况来看,副本中所有的一切都像是事先设定好的某个程序,不论是否人为,这个系统的存在的基础是某些公式和数据,每一个副本的磁场也是如此,顾从苏一直在研究这些,而在医院和这一次的副本里,他感觉到了一只趋向平稳数值的波动,所以说这两个副本的程序有问题。谢闻易说。
医院副本中,我们拆分了两条线路,结果老城区的线索中断,凶手NPC跑出了副本,这就是系统bug造成了问题。
所以如果我们要破解程序,在他出bug的时候是最好的解决办法,对不对。任燃说。
学霸就是学霸,虽然是个高中生,但是一说就通,棒!顾从苏打了个响指。
整个副本做的就是一个游戏,按照这个逻辑去想,游戏中最容易隐藏了些什么关键,要是能找到这个,没准就知道怎么回事了。顾从苏关上了小方盒,看了眼手表,已经十一点多了。
任燃看着眼前两个人虽然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可明显在等其他什么事的发生。
任学霸,今天一定有事发生,想起那天我开窗出去,就看到被砍成一半的尸体,当时我半只鸡腿还咬在嘴里,我。。。
空寂的老城区里传来诡异的尖叫声,那声音似乎从挺远的地方传来,在层层密布的城区里显得不那么引人注意。
但是作为身经百炼的玩家们还是注意到了。
他们率先跑出了房间,紧接着其他的玩家也纷纷出门,老旧的楼道里传来急促凌乱的脚步声,地板都震了好几下。
徐大妈贴着面膜,不满地探出了脑袋:大晚上的干嘛呢,房子要塌啦!
谢闻易在二楼走道向外看了眼,老城区的东部亮起了点点灯光。
在东面!往那里走!
深夜的老城区空无一人,并不平坦的路面上不时陷着几个小水坑,溅起零星的污渍,他们跟着隐约可见的灯光,跑到了老城区的东部。
灯光最亮的地方已经有些居民站在了那里,他们穿着老旧的睡衣,交头接耳。
地上躺着一个人,被拦腰斩断,还未靠近,就能闻到一股强烈的血腥味,鲜血沿着凹陷的路面四散而开,诡异又残忍。
gu903();这是一个年轻的女人,打扮得很时髦,烫着精致的大波浪,下半身穿着短款的皮裙和诱人的渔网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