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都没有说谎,只是遵循着对自己最有利的方向和最希望得到的结果给了口供。
我一直在想是谁的口供出了问题,答案是他们全部都是。任燃叹了口气。
这个副本的NPC在某种程度上都给了错误的情报。
现在,重新思考,背影是男性,高瘦纤细,偏巧符合这一特征的是他们所有人,老郭,小智,夏生,还有罗南。
但是他们心里可以确定老郭和小智几乎是没有太大可能性了,那就只有夏生和罗南。
走吧,亲爱的,我和你还差一张素描。谢闻易侧头对他笑了笑。
他在阳光下的笑总是特别的有感染力,好想甩开了所有的包袱,自然又纯真。
亲爱的,你是皮上瘾了,那我就奉陪到底了。任燃说。
今天夏生的心情相当的不好,几乎可以用暴躁来形容了,和上次几乎判若两人。整个房间也是一片狼藉,好几幅画就这样随意地扔在地上,颜料的油渍弄得到处都是。
夏生虽然让他们进了门,但是一直爱理不理的,在那里自顾自的调着颜料,他白净的衣服上也沾染了一块一块的油渍。
我们实在找不到有什么好地方可以当背景了,不如就在这里。任燃说。
夏生没有停下手里的动作,不耐烦地说:这里乱七八糟的,怎么画?
任燃走到了一侧的窗台前,指着外面:我们两坐在窗台上,正好遮住了外面的旧房,从中间反倒能看到一片蓝天,构图不错。
夏生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往他指的地方扫了眼,又说:你倒是挺有想法的,学过美术?
没有血缘关系的遗传。
两人一左一右跳上了窗台,窗台狭小,他们靠得很近,却也摆出了舒服的姿势。
夏生重新摆放了下画架,坐下开始构图画画。
夏生画画的神情相当认真,一握着画笔,好像整个人的气场都不同了,神情专注,眼神仿佛历经沧桑似的充满了各种情绪。
任燃就这样一动不动地坐着,他从没被人画过,没想到这样禁止的时间竟然如此慢。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夏生突然站了起来,他刚才还平静的神色变得狂躁不已,他一手扯下进行到一半的画作,瞬间撕了个粉碎。
任燃皱了下眉,小心地问:夏生,怎么了?
你们不介意我改用水彩吧?
当然不介意,你决定就好。任燃说。
他边说,边向谢闻易看了眼,得到稍安勿躁的眼神后,任燃又坐回了窗台上。
夏生心不在焉地用调色盘调着颜色,然而再次动笔不到半个小时,他又非常气愤地将眼前的画作一撕为二,他整个人丧气地蹲着,痛苦地抱着头,不停地说着:不对!不是这样的!这不是我要的颜色!
任燃跳下了窗台,走到了他边上,将地上撕掉一半的画捡起,画已经成了大半,他们二人一身简洁清爽,随意地坐在挂着深红色窗帘的窗台上,窗外一角是蓝天白云。
无论怎么看,这幅画很成功,颜色更是相得益彰。
谢闻易走到了桌边,那里放着很多小罐小瓶的水彩颜色,甚至有一些颜色是夏生自己调制的,非常漂亮。
从这个房间的布局和色调来看,夏生非常喜欢明亮的色彩,而在这些颜色中,有好几瓶上贴着红色的标签,里面是红色的颜料,但是色泽似乎有些差异。
这时,夏生突然站起了身,脸色沉沉的向谢闻易走来。
谢闻易。任燃轻唤了声。
夏生的目标不是谢闻易,他走到了桌边,突然像发狂了似的把桌上所有的颜色都摔在了地上。这些都是玻璃瓶,哪儿经得起这么一砸,巨大的哗啦声中,整个房间一片狼藉,各种颜色杂乱地交错着洒满了一地。
夏生抱着膝盖无声地痛哭着。
他们离开了夏生的家,任燃抬头看了眼夏生紧闭的窗户,只觉得说不出的怪异。
谢闻易手里还捏着那撕碎的半张画纸,他们二人一身简洁清爽,两侧是深红的窗帘,背后露出蓝天白云的一个小角,整张图的构图很棒,颜色也非常的出挑,尤其是这红色的窗帘,是任燃所见过最漂亮的红色,妖艳又不落了俗气。
突然,任燃闪过一个大胆的想法。
我在想凶手的目的该不会是。。。
恐怕就是了。谢闻易明显和他想到了一起。
两人对视一眼,又立即跑回了夏生家门口。
敲门后,夏生开了门,已然不见刚才痛苦挣扎的模样,恢复到了清冷的神情,他淡淡地说:抱歉,我最近身体有些不适,不能再给你们画画了。说完,房门就关上了。
任燃震惊地发现,从他们刚才离开到现在回来,中间不会超过五分钟,然而刚才所见那一地的狼藉在刚才他开门的缝隙中,任燃可以发誓那间房间收拾得一尘不染,所有东西都摆放得整整齐齐。
即是普通人,又不能用正常人去衡量的NPC。
他不会承认的,你发现没有只有NPC的死亡会有警察过来,玩家死亡的话,没有触发这个条件。谢闻易说。
即便他们拿着那张图纸,也并不会成为直接通关的关键点。
今天夏生这里也不会再有线索了,他们预备打道回府,刚才还大好的天气瞬间阴气沉沉的,老城区在阴天里更是一副衰败阴冷的模样。
副本不会给死局,夏生会再次下手的,但是通关的方式恐怕和之前的略有不同。任燃开始思考这次出现的额外条件。
警察!他让我们有任何线索可以给他打电话!任燃说。
不管他们相信与否,的确可以一试。
任燃看了眼手机,无信号,他试着拨了号码,意料之中的无法拨出。
我们不能打电话,但是NPC可以。谢闻易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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