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叔想了会儿,还是点头说:行,今晚十点,就在村口等。
他们离开了六叔这里,问了路人,找到了翠花家,碰巧看见两个女玩家从翠花家里出来。
他们没有打招呼,任燃刚想过去,那两个女玩家突然说:你们是不是想去问翠花关于她丈夫死的事?
怎么了?谢闻易说。
嗯,跟你做个交易怎么样?其中一个女玩家说:我叫许莹,她叫余童。
几个意思?任燃问。
这些女人的嘴巴可不容易撬开,这么说吧,不愿意说实话,看见你们几个男人估计就更不愿意了,我们费了大的功夫,才挖到一点消息。许莹略有些得意。
我们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没准掐掉了最关键的部分诓我们呢。任燃挑了下眉,似笑非笑地问。
更何况你怎么知道我们没本事撬开她们的嘴。谢闻易补刀。
大家混到这个级别的有几个是傻子,当然不排除那些弱者靠别人通关,这个是后话了,暂且不说。
这许莹一看就是强势的女玩家,利弊在她心里划分得清清楚楚。任燃一路走来,还没见过类似的女玩家,倒想知道她打算做什么交易了。
大家第一天来这里都看到了那口棺材,顺藤摸瓜就会去找那个人的底细什么的,我想今天大部分玩家会集中在六叔,翠花和昨天死掉的刘婶家,对吧?
见他们默然不语,许莹更是得意了,继续说:刘婶的丈夫今晚下葬,这大白天肯定不会搭理我们,去了只有被赶出来的份,只有翠花这里可以试着问一下了。而且我没猜错的话,你们两位怕是今天会跟着一起去下葬。
谢闻易也是听出了她的意思,你也想去,但是不敢,想跟着我们有个照应?
没错,我性子就很直接,反正就是交易,你们要是愿意我们就一拍即定,如何?许莹说。
行,晚上十点,没问题,你从翠花这里挖到了什么消息?谢闻易问。
这里的人很奇怪,表面很祥和,但是提起最近这些得了急诊猝死的人,都是不太愿意多说的样子。说实话,我不太相信是什么急症,翠花怎么也不想多谈那晚丈夫死时的情形,只说他不停地抓着自己,像是痒得受不了似的,抓得鲜血淋漓的都停不了手,不过最后她说了句,那个人是个祸害。我是个心理学家,比较会诱导别人说出内心不愿说的话,但是这种系统的设定太死了,我今天打听到的就这么多,那个人是谁就不清楚了。许莹说。
本来我们还真以为是什么传染病了,听到了那一句就知道其中一定有隐情。余童说。
好了,今晚十点,准时见。两个人说完就走了。
这些玩家一个比一个有意思。谢闻易托着下巴,陷入了沉思:那个人?村里的人就范围太广了。
你相信她们说的话?任燃问。
你怎么看?谢闻易反问。
半真半假,或者说了一些,但是藏了一些。任燃说。
亲爱的,我们真是心有灵犀。谢闻易笑了笑。
今天的天气还是阴沉沉的,在下午的时候他们就回了学堂,正值孩子们放学,比刚来的还是时候还开心。春生和他们打了招呼,收拾了课堂,就开始给他们准备晚饭。
潘胜还真是一整天都蹲屋里复习做题,只有吃饭和上厕所的时候离开了房间一下,在十点不到的时候,他看到任燃出门,甚至还吃惊地问他们要做什么。
在听到答案后,露出了惊悚的表情,不说话继续低头看书,嘴里继续唠叨着:这一次的第一一定是我。
他们一脸无语的出门在十点前赶到了村口,没多久,许莹和余童也来了,他们站着等了一会儿。
心理学家,我倒是想问你怎么会找我们,没有找另外几个玩家?任燃忍不住好奇。
你们同屋的那个在房间里没出来过,这种等死的从来不在我考虑范围内,另外两个女玩家我暂时不考虑,还有一个单独住的我拿捏不准,更何况今天也没碰到他,剩下两个听说他们猜测今晚一定还有人死,估计想到时候在村里找线索吧。但是我的思路和你们一样,这下葬很蹊跷,一定要去看一次。
任燃心说你倒是分析得头头是道,于是他们站着不再说话。
这个古镇到了晚上,四周都会点起红灯笼,但是烛火的亮度始终有限,这里的空气又特别暗沉,能见度并不好,那个下葬的哀乐在深夜出现的时候,合着摇摇欲坠的灯笼烛影和突然感觉到的雾气,心里的确是一阵发凉。
许莹和余童明显有些怕了,她们往任燃那里靠了靠。
哀乐声越来越近,披麻戴孝的人影和抬着的棺材,这个场面实在让人不寒而栗。
六叔走在了最前头,经过他们边上的时候,他做了个嘘的手势,示意他们跟在自己边上就好,
一路往村外走去,他们离开了祥和古镇。
山路还算平坦,巨大的树影和深夜融为了一体,走在前面的人打着白色的灯笼,就像两个鬼影子在前面飘飘荡荡。
他们走了好一会儿才停下了脚步,前方是一大片的墓地,有墓碑也有坟包,都是祥和古镇世世代代的村民。
那里已经事先挖好了一块地方,刘婶出神的站在一旁,直至棺材被抬到了一边准备下葬的时候,她突然红了眼,扑上去抱着棺木痛哭着。
六叔一把拉过了她,大喊着:作死啊,你忘记风婆说的了,不许哭,也不许碰棺材。
其他人站在一旁,灯笼把棺材整个照亮了,任燃这才发现棺木四周都贴了黄色的纸头。
符纸?任燃轻声说。
没错。谢闻易说。
病死的为什么要贴符纸?
棺材下了葬,盖了土,六叔在兜里掏出了一大张黄色的纸,任燃还来不及看清是什么,就被六叔点着了,瞬间化为了灰烬。
好啦,走啦,都无事啦。
一行人回头往古镇走去,那几个过来做苦力的壮年累得是腰酸胳膊疼的,边走边继续敲敲打打。
刘婶一个人摇摇晃晃的走在最前面,留下一个很伤心的背影,也没人去扶她一把。
六叔,那几张符纸是?任燃没说出最后的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