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喊了消防,你们几个跟我走一次,要给你们做个笔录。那男人的警帽也歪了,还碰了一鼻子的灰。
谢闻易轻轻说了句:准备好了吗?
顾从苏立马说:好了!
任燃还不懂他们这话是几个意思,手腕被人用力一拽,他们没命地往后跑了起来,那个男人有看他们跑了,在后大声喊着:你们别跑啊!给我停下!
任燃体育不错,长跑短跑都很好,但是也没想到自己竟然这么能跑。他们确定把那个警察甩了很远之后,才气喘吁吁地停了下来。
老大。。。够了。。。够了。。。别跑了。。我猜他追不上来,而且那制服。。。是个交警吧。。。顾从苏没命地喘着起,直接靠着墙坐了下来。
我来的时候碰到他的,估计在马路上指挥交通,看到这里冒烟了就过来了。谢闻易想到了什么,又说:我不是让你别找大飞那群人的麻烦么!
天地良心,从来都是他找我的麻烦,老大,说实话,之前的梁子结得大而多,一时半会儿消停不了,他恨得我们牙痒痒吧。顾从苏觉得自己今天去了半条命了。
先回去。谢闻易说。
他们二人往前走了数步,谢闻易回头见任燃还站着,便说:一起走,上我那里去。
老大,说起来你这朋友真够意思,看到我出事了就跟来了。顾从苏揽住任燃的肩,笑着说:以后大家都是兄弟了!
他和我们不一样。谢闻易扫了眼顾从苏搭着任燃的肩,把你的手放开。
干嘛啦!顾从苏偏拽得更紧了。
你把人家的校服弄脏了。谢闻易说。
没事。任燃蓝白色的校服上是脏兮兮的一个手印。
任燃好说话哈,哈哈,大不了我给你洗!顾从苏说。
我不想我的房子差点被火烧了后,又会被水淹。谢闻易说。
你怎么把房子烧着了?任燃问。
做饭。。。顾从苏怪不好意思的。
时隔两月,他再一次踏入了这间小小的房间,只是这一次房间里已经有一个人了,虽然之前没看到正脸,但是任燃不会认错,那个和谢闻易并肩而行的扎马尾的女生。
你们回来了。那个女生正围着围裙,好像在做饭。
回来啦!味道有点香,黎清大美女,你做了什么?顾从苏的狗鼻子闻到了肉香,狗眼睛已经盯在了桌上那个大锅子上。
红烧酱骨。黎清解下了围裙,看到了陌生的脸,便问:谢闻易,这位是?
任燃,我们的朋友!顾从苏抢答。
你好,我叫黎清。黎清对他笑了笑。
任燃觉得这个女孩很漂亮,清秀又文静。
我说你们怎么一个个灰头土脸。黎清从门后拽下了几条毛巾。
差点被烧死,你说惨不惨,幸好老大救得快,我们跑得也快。顾从苏已经拿了碗筷,迫不及待掀开了锅盖,深深地吸了一口:好香啊!我不客气啦!
我去洗把脸。谢闻易接过了毛巾,又回头看了眼任燃,说:来,一起。
谢闻易找了两个脸盆,打了水,拿去了天台。
这个高度能看到老城区大部分的景观,参差不齐的旧楼胡乱地挤在一起,视野非常的差。
虽然是个交警,但是被弄到局里问话也很麻烦。谢闻易顿了顿,又补了一句:对你不好。
我想绕近路回家,然后看见顾从苏被人弄进了无人的房子了。任燃本以为他会问自己怎么会来这里,却没想到是这样的话,倒显得自己的回答有些此地无银了。
谢闻易换了衣服,只穿了件白色的短款背心,紧致结实的肩臂线条展露无遗,隐隐能看见一些久远不散的疤痕,任燃尴尬地把视线移开了,自顾自地擦着脸。
多谢。谢闻易突然说。
没事,我也没帮什么忙。任燃说。
你帮了很多,要是换做别的人看见了,估计只是视而不见吧,那大概顾从苏今天就真的被烧死了。谢闻易说。
生死这样的严肃的词在谢闻易的口中轻描淡写,他又说:这里就是这样,肮脏,凌乱,无人管束,随心所欲。很多人想走,但是走不掉,没钱没本事,只能老死在这里。
任燃没有说话。
你知道我刚才是怎么打开那门的?谢闻易突然提到了刚才的事。
任燃摇摇头,难道他弄到了钥匙?
用铁丝撬开的。谢闻易说:这里的人谁没有被偷过,又有谁没有偷过别人的?
你有吗?任燃问。
有。谢闻易毫不避忌,半晌,又开口说:我都走进去了,但是放弃了。
两人对望,相视一笑。
你们好了没有?黎清走了上来。
任燃觉得自己刚才的好心情像被戳破的气球,什么也不剩了。
黎清对任燃点点头,又看向了谢闻易:我要打工去了,我帮你和老板请假,下次见。
多谢了。谢闻易又看向了任燃:你也赶紧回去吧,你家人会担心。
行,那我走了。任燃说。
任燃,我和你一起吧,我也要走。黎清笑着说。
明天见。谢闻易说。
日暮下,老城区空荡荡的几乎不见一个人,他们在一条还算比较宽敞的巷子里走着,任燃没有骑车,慢慢地推着车。
你和谢闻易认识不久吧。终究是黎清先开了口。
恩,你怎么知道?
gu9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