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倒是不想扫了他的兴,回去后随手注册了。
姓名:李思思。性别,女。家庭情况:
李思思想了好一会儿,最终写上了独生女。
她有个秘密,倒不是难以启齿,而是没有遇见过这样的人。
她特别喜欢帅气的女孩子。
而这个人竟然在副本里被她撞见了,那个漂亮又英气的周晨丽,外表百分百的女汉子,胆子小得却连只蟑螂都害怕。
人要学会利用自己所长得到心中所想,主动出击型的李思思缠了她很久,凭自己优秀的身手和男性玩家对她的照顾(唯一没上套的人是谢闻易)一路通关,还费劲心思搞到了几次选择权和周晨丽在同一个副本。
与其说是苟命,倒真不如说是想法设法泡妹子,虽然她自己本身也是个漂亮的萌妹子。
最后一个副本在旅店,所剩的玩家已经不多了。
宝宝,你怕不怕?周晨丽曾这样问过她。
说不怕是假的,但是我想要的都被我紧紧抓在手里了,倒也没什么遗憾了,我这一辈子啊,美貌,女人我都有了,满足了。李思思当时这么回答。
总之周晨丽的表情挺一言难尽的。
最后的最后,他们在大堂的时候,李思思看着手里的信封,什么都想不起来,她突然有种惶恐感,生怕最后连周晨丽都会忘记。
她刚想开口再说上她曾无数次说过的我爱你,四周却是再一次陷入了黑暗,脚下一空,她堕入了无尽的深渊。
告别的我爱你没有说出口。
五月份的时候,她回了一次家,她和李敏捷失踪了好几个月,父母焦急得老了二十岁,虽然她觉得父母只是担心弟弟罢了,不过还是陪着李敏捷回家了一次,印象中这是母亲第一次抱她。
李思思没有搬回家住,觉得没有必要。
她总觉自己忘记了很重要很重要的事,偶尔做个梦,会见到一个长相漂亮又英气的女生,可她不知道这个人是谁,但是她明白自己很喜欢她。
为了不让自己胡思乱想,在没有夜校的时间里她又给自己找了份酒吧的兼职。
第一天上班的时候,她换上了工作服走到楼梯口,迎面上来一个短发女人。
李思思睁大了眼,她和梦中的人完全一样。
你是新来的?我叫周晨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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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闻总觉得自己是个憨憨中的战斗机,这么说吧,不光是周遭的朋友,就连自己的亲爹妈都觉得他脑袋被驴踢了。总在非常不合时宜的时候干些蠢事,说些傻话,憨憨本憨无疑了。
这几个月以来,卫闻觉得自己越来越憨了。
他一连失踪了好几个月不说,莫名其妙的回来后,竟然什么都不记得了,虽然这个症状和所有失踪人口别无二致,但是在卫闻爹妈眼里却是比天更大的事。
之后的两三个月,爹妈带着他到处求医,把省城的医院跑遍了不说,还听信了一些名间中医偏方,一堆看似黑暗料理的汤药,卫闻觉得自己没有被吃死真是命大。
这么折腾了一段时间,他错过毕业生求职的最佳季节,光荣地成为了刚毕业就失业的社会闲散青年。
几番周折,终于在金融区的一家公司找到了一份财务助理的工作,然而下班第一天他就觉得自己快要死了。
倒不是工作的问题,而是他觉得自己撞鬼了。
午间休息的时候,卫闻趴在桌上小眯了会儿,下午工作开始前十分钟他去厕所洗了个脸,他擦干一脸的水时,发现身后站着一个女人,正静静地看着他。
卫闻不知该如何形容这张笑脸,这个女人乌黑的头发,苍白的面容,整个人都散发着一种冰冷诡异的气息,她竟然还对他说:中午好。
卫闻咽了下口水,他不敢直视她的眼睛,别过头正对着镜子的时候,却发现镜子里压根就没有人。
他再次回头,女人还是好端端地站着。
他又看向了镜子,女人不见了。
反复确认了几次,卫闻觉得自己恐怕撞鬼了,办公室遇鬼的恐怖片他看过不少,果然片子看多了,这就报应到自己身上了。
直到有其他同事的脚步声走进厕所,那个女人才彻底消失了。但是一整个下午,卫闻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觉得新职员第一天的工作表现就如此糟糕的大概只有他一个人。
这事发生的第二天,他没敢再去这间厕所,宁愿去别的楼层,同事都很奇怪上个厕所你还挑地方?
卫闻说因为有鬼。
同事们哈哈大笑,笑完后,其中一个同事告诉他这幢楼的某个公司发生过女职员失踪案,当时这事闹得可凶了,他们这些无关人士都被盘查过一次,可惜后来不了了之了,完全没有任何线索。那个同事不怀好意地说了一句,你该不会是撞鬼了吧,毕竟我们都觉得那个女职员遇害的可能性太高了。
卫闻觉得自己这破运气实在没谁了。
之后没多久,这个案子就非常神奇地破了,这个失踪的女职员一直在这幢楼的地下室里,只是那间房被灌了水泥,根本没人想到她会被埋在里面,而凶手竟然是她的上司。
卫闻觉得自己那天见到的人一定是她,虽然之后她再也没出来过。
下班的时候,电梯停在了十八楼,进来一个抱着箱子的女人,卫闻隐隐记得似乎出事的女职员就在十八楼的公司。
这个女人似乎刚哭过,眼睛红红的,整个人无力地靠在后面,手一松箱子掉在了地上,里面都是些本子,衣服和水杯什么的,看来这个人是刚刚离职不久的。
卫闻蹲下身,帮她收拾了下,这个女人愣了愣,嘶哑着嗓子说:谢谢你,要是能和你做同事,一定很开心。
卫闻心说憨憨如他,是超级不会处理人际关系的那一类,竟然有人觉得和他做同事会开心?
我不喜欢这里,不喜欢那些人,不喜欢公司的隐形规则,我最初只能逼迫自己去接受这一切,但是如今我想明白了,没什么比自己的感受和自己的人生更重要的了。
卫闻觉得自己似乎明白了,又似乎没有明白。
电梯到了一层,那个女人对他露出了鼓励的笑容:再见了。
卫闻突然问道:你叫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