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1 / 2)

他被烧得片甲不留。

这样亲了片刻,商羽的吻往侧面一些,落在关诚耳廓上。他讲话的时候,嘴唇一张一合,会碰到关诚,然后很快又没了触感。像是一根羽毛,漫不经心地撩拨。

关诚心跳如雷如鼓。

他几乎以为商羽准备在厨房里来一次了。说是小别,但两人也有快一个月没有见面。关诚自己被工作榨走绝大多数精力,不曾纾解。商羽小羽比他年少八岁,或许有自己发泄的时候,可毕竟精力旺盛许多。

关诚开始认真考虑,是否要对商羽说一句,各种东西都在卧室抽屉里。虽然厨房作为场地是不错,但总不能把最起码的东西丢了。

可商羽再亲他,关诚便丢盔弃甲,又想,偶尔来一次不一样的,似乎也没什么不好。

这时候,商羽却似轻轻笑了声,对关诚说:关哥,你这儿有酒吗?

关诚花了点时间,想明白商羽这句话的意思。

商羽已经直起身子,一只手抱着关诚的腰,另一只手撑在旁边操作台上。他垂眼看关诚,眼若深潭,要将关诚吸入其中。

关诚心想:还真是有点招架不住。

他提出:你可以喝酒吗?

作为歌手,商羽总要保护嗓子。

商羽听他这样讲,似乎觉得高兴。他唇角勾起来,再亲一亲关诚唇角,说:偶尔喝一点,还是可以的。

关诚看他,商羽便蹭一蹭关诚,说:关哥,我也知道分寸啊。

关诚听到这里,终于应许。

他从酒柜里取酒。

家里有一个小型吧台,关诚站在台内,商羽则坐在外面,撑着下巴,在屋子里到处看。

关诚有在各种地方都摆上照片的习惯。商羽第一次知道的时候,觉得此人实在老派,也忍不住想,以关诚的房产数量来看,他大约给相框厂家做了很大贡献。不过在这么多照片里,关诚显然也对某些相片有所偏好。

其一自然是从前与家人的合影。

真正认识关诚之前,商羽曾经在新闻上看过一则消息:世荣总裁一家三口遭遇车祸,两死一伤。那个时候,对他来说,这只是一则能够吸引五秒钟注意力的报道。世界上各种惨剧太多,当时还是中学生的商羽没有心情、也没有时间一一感怀过去。

他踩着自行车,在宁城的海岸线上风驰电掣,迅速就把这样一条新闻抛在脑后。

后来认识了,有多一重关系,关诚倒是和他透露一点。

在车祸发生后的几年,关诚状态很糟,往后又经历了什么,慢慢变好。

商羽当时知情识趣地追问一句,关诚却只是笑一下,没多说什么。

商羽耸耸肩,觉得对方这是在吊自己胃口,而他坚决不上当。

至于其他照片,则五花八门:七八岁的时候,像模像样举着冰壶刷的关诚;十几岁,拿着奖牌的关诚;还有二十多岁,穿着五彩斑斓、花里胡哨的沙滩裤,在海边烧烤的关诚

他的视线在最后那张照片上停留一会儿,感叹关诚竟然有过这样一面。看得久了,却有了点意外发现。

商羽问:关哥,你那张BBQ的照片,是不是在凯鲁阿海滩那边照的?

他看到照片背景里的一个酒吧,觉得眼熟。

虽然二十二岁才正式出现在大众视野中,但更早之前,十八岁那年,商羽就考上了国内最知名的音乐学府。上了大学,机会颇多。他大一的时候,争取到一个在某个知名流行歌手的MV里充当路人甲的名额,于是一起飞去国外。

具体录制地点在夏威夷,那个商羽觉得眼熟的酒吧也曾入镜。

听到他的话,关诚似乎停顿一下,才转头看他。

装修的时候,吧台这边的定位就是放松、休闲,连灯光都比其他地方暗一些,带着奇异的昏色,让商羽想到了海滩上的落日。当然,还有不那么美好的,后面的飓风。

他感怀过去,同时,视线落在关诚身上。

关诚看了他一会儿,说:是。

商羽眨一眨眼睛,莫名觉得关诚似乎话里有话。不过他往后又觉得,这兴许是错觉吧。

红酒倾泻入杯,两人隔着吧台对坐。

关诚听商羽说起那次MV录制:机票来回要一万多,好在给开工资,最后差不多抵了吧。后来MV真的发行,我兴奋得把视频看了几十遍,专门找自己。不过后来发现,路人甲是真的路人甲。当时是想,有一天,如果我能和秦老师合作该有多好。

关诚笑一笑,说:现在算是实现目标了吧?

年初那会儿,一个音乐节目上,商羽和那位流行天王秦东合作了一次舞台。现在想想,关诚的确记得,当时商羽心情很好,炒菜时都要哼歌。

是啊!商羽说,我和秦老师说到之前MV的事情,哦,那段时间王姐还帮忙买了个热搜,叫商羽追星秦东成功,哈哈。

王姐的全名是王璐珍,即世荣娱乐中负责商羽的金牌经纪人。

关诚看商羽笑,又看商羽的声音低下来,看着自己。

只喝红酒很难醉,何况他们原先也没有喝几口。

但这时候,关诚却觉得自己像是醉了。

他听商羽说:关哥,有时候想想,还是要谢谢你。

关诚笑道:谢什么?

在他看来,以自己和商羽的关系,再说谢,一是没有必要,二则是显得生疏。

商羽不说话了。他往前,隔着吧台,过来吻关诚。

唇齿里带着一点浅淡的酒香。

作者有话要说:话唠江江竟然罕见地没话唠叨,不知所措.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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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回见

他们最后还是去了卧室。

一路跌跌撞撞,衣服扔得到处都是。最后倒在床上的时候,屋子里的灯还关着,只有一点朦胧的霓虹光从窗子透进来,混合着夜色,为晚间的卧室平添一份旖旎。

床并不会吱呀吱呀响,可床单很快褶皱。似有低喘传出,难耐又折磨,说:小羽,快

一句话还没说完,觉得腰上一紧。

有时候关诚觉得,商羽的手分明是用来玩儿乐器的。他有家学渊源,商妈妈在宁城一所中学担任音乐老师,商爸爸是普通公司职工,但也爱好闲来无事吹一曲竹笛。两人在小城因共同爱好结缘、走到一起。商羽读中学的时候,就开始拉着朋友组乐队了。

他明明应该有一双细腻的手,可事实上,商羽手指修长之外,却又强硬、有力。他按着关诚的腰,关诚就不能起来。胸膛贴在床单上,汗水滑进眼睛。床单更皱了,他觉得背上有些凉。这个念头之后,又开始想,难怪那么多小姑娘小伙子都喜欢商羽唱情歌,在这种气氛下,小羽的嗓音像是被加了一层混响,落在关诚耳中,他就觉得自己要承受不了。

很快就支撑不住、缴械投降。

商羽起先没有发觉。

这种时候,他很少、几乎不讲话,唯有一点喉咙里闷闷的声音,彰显着他的情动。特殊情境中,感官被放到最大。关诚觉得自己背上似乎落了一滴汗水,之后,商羽手上力气更重,连喘息声都大了一些。最后,又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