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1 / 2)

关诚摊手。

周齐钰理解之余,又有点恨铁不成钢,说:你也不能总是这么避着他啊!

关诚说:看到了心情不好,还不行?

周齐钰嘀咕:也行,也行。那你到底

关诚说:之前劳心劳力那么久,好不容易能有一天休息,还不让我好好放松?

周齐钰摸了摸鼻子,被说服了。

他溜达溜达离开,临走还顺了关诚桌子上一颗橘子。关诚哭笑不得,又想到,这几个月来,自己身上的烟火气都像淡了下去。

他锁上老宅的门。

冯懂开车回家了,关诚也不介意自己开几天车。

这样行在路上,从郊区到市区,一路和很多车子逆行。

关诚偶尔要看一眼后视镜,眉尖一点点拢起。

他思索:那辆车是怎么回事?怎么还跟着?

又是商羽?

不太可能。商羽这个时候肯定在京市,毕竟春晚都要开播了。

那又是什么状况?

他想到冯懂之前建议的请保镖,心跳稍稍漏了一拍。

但往后,那辆从他从老宅出来开始,一直隐隐约约缀在后面的车子,又消失在关诚的视线之中。

关诚进入小区之后,靠在座椅上,从杂物盒里摸出一盒烟。

他没有抽,只是咬在牙齿间,坐了一会儿,先想:可能只是凑巧。

然后给冯懂打了个电话,问他那些退伍战友开的安保公司是什么情况,如何联系。

作者有话要说:再次联络倒计时啦

商小羽:期待期待!

关总:→_→

第49章新年(中)

冯懂听了关诚的话,顿时紧张起来,问他是否发生了什么。

等关诚说完,冯懂沉思片刻。他在部队那会儿当过侦察兵,按说对此有些经验。奈何老板的说法太模糊,冯懂也不能从中判断什么。

尤其是,冯懂问:关总,你有没有记下那辆车的车牌?

关诚一愣,那倒没有。

冯懂叹气,这就真没办法了。

他语气严肃一些,叮嘱给关诚一些注意事项。关诚听着,嗯嗯啊啊地答应。期间听到冯懂那边女人和女孩儿的声音,他便说:你先和爱人孩子吃饭吧。

冯懂说:行,我把老谢的手机号码发给你,我也和他打个招呼。

关诚说:好。

话虽如此,但考虑到冯懂那边的状况,关诚觉得,这位谢姓战友大概一样在和家人团圆。

自己所在的小区安保做得不错,也不急于一时三刻。

这样想着,关诚把电话存下,却没有直接拨过去。

他额外给冯懂回复了句,说几年后再谈。

之后关诚收起手机,下了车,总算回到家里。

屋子里空空荡荡的,他进了门,才终于开灯,连空气都显得冰冷。

关诚不是第一次这样过年了。

他五六点那会儿吃过一顿,是自己凑合着煎了牛扒。到现在,腹中谈不上空空,但也的确有些饿。

只是冰箱里只有几罐酒,另外就是速食披萨。关诚看了眼上面的加热说明,到底将其放回原处。

他想,难得有一天空闲,自己可以放松一下。

春晚没什么好看,但用这点时间看看电影,或者翻一本自己买了很久却不曾看过的书,都很不错。

他心里有计划,偏偏很久都没能实施,总有些意兴阑珊。

到最后,在寂静的客厅待到九点多,大半时间都在回复拜年消息。再刷朋友圈,一眼望去,到处都是人们的年夜饭。周齐钰发了自己和宁诗、爸妈的合照,在室内,他只穿了一件薄毛衣,但依然带着那顶毛线帽。

林修发了一张福字照片,说感谢大家的祝福,就不一一回复。下面还有一个捂脸的表情,说自己要被老婆指挥去洗碗干活儿。

冯懂、章奕许多人。

他们都有人陪伴,都过得开心。

唯有关诚不同。

他自觉自己不会因为孤家寡人而难过,但这一刻,关诚又的确感怀。

一个心思反复出现,念着:过了这个年,我就要三十三岁了。

他一侧头,看到墙上挂着的、父母的照片。

爸妈笑盈盈地看着镜头。

关诚一怔,走过去,隔着一层玻璃,与照片上的父母对视。

沙发上的手机还在持续不断震动,但这一刻,关诚没有心思去留意。

他眼眶有些发酸,半是自问,半是问早已离世的父母,说:爸,妈,我是不是不应该总想着不将就?

他想,如果自己今天回来的时候,屋子里开着一盏灯,有人端上热菜热饭,再帮他放好冰冷的衣服,一切都会幸福很多。

关诚脑海里先浮现出商羽做这些的场景,转而画面又粉碎掉。

过往两年,商羽从来没有和他提过过年。

关诚深呼吸。

他觉得自己的心肝脾肺都在这一刻泛起细细密密的痛,像是被针扎过。

他前所未有地清晰意识到,商羽真的不是一个良人。

关诚静了许久,偏偏又不知道,对自己来说,良人是什么模样。

他想要一个家庭,而那个人一定要真的热爱生活,可以给他的冰冷的人生中带来暖意。

他又有点想去开一瓶酒。但这次,关诚停在父母的照片前,久久没有挪动脚步。

他停顿很久,才说:有时候,不,很多时候,我都会想,如果当时我坚持地久一点

车祸当日的暴雨、狂风、电闪雷鸣,到现在还历历在目。

哪怕已经过去十年,关诚依然记得自己当时的无助和寒冷。

车子翻到山道之下,父母在后座上昏迷不醒。他是唯一留有意识的人,却也觉得眼前昏昏,想要睡去。

雨水淌过车子,落在他面孔上,和血混合在一起。

他意识朦胧的时候,觉得看到山道上亮起的灯光。他知道杂物盒里放着口哨,自己只要再坚持一下,就可以爬起来,去其中将口哨拿出来。哪怕暴雨如注,但口哨的声音,可能能被山道上开过的车子听到。

但他真的太冷、太累了。

意识在那之前拖着关诚下沉,他在半昏半醒的时候,觉得自己已经顺利拿到哨子,一家人得救。到后面,他从医院里醒来,也觉得上苍眷顾。但医生过来,面容严肃而沉静。关诚看对方这副神情,以为自己身上出了什么状况。

但他还在摸索自己的腿在不在,就听到父母在车祸中离世的噩耗。

关诚近乎是震惊的,问:怎么会!不是有人来救我们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