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酒撇了撇唇,闷闷不乐的收起手机。
潘海萝来过鹿岛杂志社又哭着跑出去的事情,不到半个小时就传到了官黛的耳朵里。郁酒被叫到了主编办公室,进门就看到官黛眉头紧锁的质问他
你把潘海萝怎么了?
......我能把她怎么了?郁酒耸了耸肩,很是无辜,至于潘海萝哭的真正原因,当然是有点不方便说了。
你办事儿能不能有点谱?仔细想想好不好,那是女明星!官黛却好像特别生气似的,喋喋不休的发难:她从咱们杂志社跑出去被拍到怎么办?都知道咱们是虞阳旗下的杂志社,潘海萝是虞阳签的艺人,这样子你觉得媒体会怎么炒作,会不会说公司对艺人施压?
郁酒听着听着,眉头忍不住微微蹙起。
他感觉官黛这次有点借题发挥的意思又不是他叫潘海萝来的,他们一个杂志社又不一定有狗仔盯点,怎么官黛就因为这件事儿不依不饶的?
是不是还是因为剧本的那件事儿?你才把人家潘海萝惹哭了?官黛沉吟片刻:赶紧去道个歉,要不然这事儿没那么轻易过去。
兜兜转转的,她可算说到重点了。
郁酒恍然大悟。
什么乱七八糟的又是被拍又是怕舆论不好,根本都是借口。
实际上上头和官黛,就想通过这件事儿对他施压,其目的还是让他对于剧本的事儿松口而已。
呵,可笑。
不知道是因为刚刚潘海萝本来就把他惹的余怒未消还是因为别的,郁酒也懒的装了,他一抬眼:道歉,然后呢?是不是又该说把剧本拿出来补偿潘海萝挽回声誉,营造出和和美美的假象给媒体看了?
......
官黛的台词都被猝不及防的抢了,一时间有些哑口无言。
省省吧。郁酒冷冷的嗤:不可能。
郁酒,你也太过分了!官黛脸上挂不住,气的直拍桌子:怎么说我也是你的直系领导,你就这么跟我说话么?你虽然现在受公司的器重,但还算是我的下属吧?怎么着?你要越位不行?你要是在这儿干的这么心不甘情不愿,你干脆就别干了!
越位?越什么位,有什么位可越的?
这年头,最怕别人自视甚高了。
郁酒冷笑,干脆的把脖子上挂着的工牌摘下来拍在官黛面前。
在后者错愕的视线中,他淡淡的说:不干就不干,早就想辞职了,谢谢黛姐您给了我这么一个台阶。
官黛愣住了因为郁酒在公司的业绩非常好,她一面嫉妒一面也是真的知道上头器重他,此刻只是顺着池总的意思小小的欲擒故纵,威胁一下子罢了。
可谁能想到郁酒是真的会辞职?他玩真的?
一时间,官黛都有点骑虎难下了。
她只能硬着头皮说:公司难不成还缺你了?想辞职就辞职,就是要辞职得提前一个月,你目前还得照常来上班......
黛姐,你怎么忘了,我是实习生呀。郁酒笑了,轻巧的给官黛补了一刀:我的合同里,可没有提前一个月辞职这个规定。
那再见了。
说完,郁酒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只留懵逼的官黛站在原地。
鹿岛杂志社早就变味儿了,实际上就算没有这次这个事件郁酒也不打算继续呆下去以他的能力,还至于混不上一口饭吃?
再说这一年内他卖了三个版权,现在已经是小有存款的人了,休息休息也好。
这么连轴转的学校公司,他连追人的时间都没有了。
不得不说郁酒现在感觉自己有点像是剧本里的恋爱脑,想的全是追人的问题......离职对他而言,就像是春风拂麦芒,一丝痕迹都留不下来。
他站在公司外思考了片刻,觉得今时今日,真是个适合吃烛光晚餐的好日子。
要不......约一下汪星泉试试?
思及于此,郁酒谨慎的给汪星泉发了条微信过去:[晚饭,约么?]
作者有话要说:99:追人三十六式我要试一试
第43章照顾
汪星泉消息回的有些慢,内容也有些出乎意料。
[抱歉,今天不行,汪熠濯有些发烧,我送他来医院了。]
郁酒听了一惊,匆忙的问了医院地址就急急忙忙的打车赶了过去。
一路跑到了医院急诊室,脚步由重转轻,进门就看到汪星泉靠着墙抱着汪熠濯的画面医院里没有病床,急诊吊水只能坐在椅子上。于是汪星泉便抱着他,小孩已经睡着了,小小的身子蜷缩,睡颜恬静。
急诊室里吊水的人不多,郁酒轻手轻脚的走过去问:你抱着他胳膊酸不酸,要不然把濯濯放在长椅上躺着吧。
最角落有张稍微长点的椅子,似乎就是给小孩点滴专用的。
算了。汪星泉笑了笑,压低了声音回应:他要抱着,要是放下醒了又该闹。
郁酒微微皱眉,心里忍不住微叹了口气。
一直以来,他都觉得汪星泉一个人照顾汪熠濯实在太辛苦,自己虽然能稍微帮一点忙,可也有限。
只可惜汪熠濯这种独特的情况,不管是请保姆还是护工都不太行,事事还是需要自己亲力亲为。
许是因为喜欢的缘故,郁酒情不自禁的就会为汪星泉操心,作为一个逻辑性行动力极强的人,他甚至在脑海中不自觉的勾勒计划......
在他看来,像汪熠濯这样的小孩想要彻底治好是不大可能了,但如果在医院长期稳定的治疗,或许会有一定的帮助。
泉哥。思及于此,郁酒忍不住对他小声说:之前那家儿童医院,你带濯濯去了么?我打听过,那是乌澜最好的儿童医院了。
去过。汪星泉空余出来的一只手揉了揉眉心:他比较排斥。
我知道,可是小孩子不让他长期接触一种模式是不行的。郁酒十指交叉,冷静的分析:尤其是濯濯,要让他适应一样东西很难,可适应了之后,他就离不开了,或许治疗也是这样。
汪星泉沉默片刻:再说吧。
他声音有些僵硬,本来就安静的急诊室几乎寂静。
其实汪星泉明白郁酒是站在庞观者的角度给出的最理智冷静的建议,只是......他并没有目睹过汪熠濯之前去医院的样子。
本来安静的男孩在看到那些穿着白大褂的医生,那些冰冷的仪器,来来往往的陌生人在他身上检查摆弄着......汪熠濯几乎尖叫的要崩溃,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自闭症的孩子都是从出生开始就生活在自己独特的一个舒适圈里,甭管在外人看来怎么样,要强迫他们走出来,那便是苦不堪言的一件事情。
汪熠濯可以说是汪星泉从小一手带大的,又当哥又当爸。
他真的有点,舍不得。
郁酒也能理解,看着汪星泉疲惫的侧脸高挺精致,微微犹豫了一下,还是伸手过去握住了他放在膝盖上的手。
男人的大手冰凉,他捏了捏,权当安慰。
这事儿在做的时候郁酒是有些忐忑的,但看着汪星泉并没有挣脱,反而是微微笑了笑的时候......
就莫名安心了。
暧昧的古怪氛围里,医生拿着听诊器走了进来打破这安静的结界。
吓的郁酒一下子缩回了握着汪星泉的手,做贼心虚似的。后者愣了一下,看着他低眉顺眼的模样,感觉刚刚被温暖过的指缝间有些微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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