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们都对我感恩戴德 第14节(2 / 2)

gu903();孙家老夫人素来喜欢年轻人承欢膝下,因此前院年纪不大的小郎君,在孙家家仆的带领下,一道去花厅里给老夫人请个安。

黄妙云已经同胡妈妈一起见过了孙老夫人,现下正被储林玉拉着到孙家的园子赏花,只是储林玉玩性大,见了好友,就丢了她,她索性自己去水榭里看一看风景。

黄敬文和黄敬言,还有储归煜和储崇煜就进了园子里来,储崇煜还是那样,一个人落在后面,像个迷路的大雁一样形单影只。

黄敬文一眼就看到了黄妙云,他还发现,尤贞儿和张素华没有来,他皱着眉头,同储归煜道:“归煜,我去同我妹妹说两句话,你们先去。”

储归煜顺着黄敬文的视线往看过去,便瞧见黄妙云穿着件碧绿色的挑线裙,不蔓不枝,窈窕地站在风里,他眉头微锁,倒是怪了,流光锦到她手里也许多日了,怎么不见她穿流光锦?

黄敬文走去水榭长廊的入口,叫住了黄妙云。

黄妙云驻足,惊讶问道:“哥,你怎么进内院来了?”

黄敬文不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反问道:“贞儿怎么没来?”

黄妙云将黄敬文一扫,当即明白过来,这是兴师问罪来的,她从容地答道:“孙家没请贞儿表姐,她当然不来,哪有不请自来的道理?”

黄敬文直截了当地问她:“妙云,你是不是不想贞儿过来?”

黄妙云笑了,尤贞儿给黄敬文灌迷魂汤,憋了这些天,可算要发出来了,她回答黄敬文说:“孙家的事又由不得我做出,孙家不请贞儿表姐,难道也怪得了我?”

黄敬文顺着黄妙云的话去想,一时之间竟觉得有几分道理,等他想明白的时候,黄妙云又问他:“哥,你想问的不是这件事吧?”

的确。

黄敬文定定地看着黄妙云,问道:“秋桂是尤贞儿的贴身丫鬟,代表了她的脸面,为什么秋桂只是听错了你的一句话,你就要去母亲跟前告状,让秋桂挨一顿板子?父亲素来以仁爱治家,从不苛待下人,你却与父亲背道而驰。为什么你一面跟我说,不要把事情闹去母亲跟前,背地里却又悄悄找母亲告状,让她拿投壶的事训我。妙云,为什么?”

黄妙云怒极反笑,她还没回嘴,胡妈妈恰好听到两人的对话,从后面跳出来了,脸色黑沉沉地盯着黄敬文。胡妈妈的身后,是一块一人多高的太湖石,储归煜就在太湖石的后面。

储崇煜则狐疑地看着太湖石后面的储归煜,近些日,储归煜似乎有些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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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胡妈妈极少插手府里小郎君和小娘子的事,她想着,毕竟是亲兄妹,有些口角也正常。

这次要不是她亲眼看见,亲耳听到黄敬文是怎么质问黄妙云的,她都不敢相信,黄妙云平日都受了什么样的委屈,且一直都瞒而不报!

胡妈妈从前是姜心慈的陪嫁,也是黄家的老人了,府里上上下下,除了老夫人处的人,没有不尊着她的,别说黄敬文了,就是黄怀阳跟前,她也是说得上话的!

因此黄敬文一见了突然跳出来的胡妈妈,第一反应便是做了个揖。

胡妈妈气坏了,故意避开黄敬文的礼,冷笑道:“郎君慢着,老奴可受不起您的大礼!”

“老奴”两个字,让黄敬文的脸色有些难堪,温声问道:“胡妈妈何出此言?”

胡妈妈将黄妙云护在身后,刻意压着声音,中气却很足地道:“郎君郎君受小人挑唆,不是想问小娘子两个问题吗?老奴厚颜无耻替小娘子代答!”

黄妙云微微红着眼圈瞧着胡妈妈……自打前世家破人亡,好久没有人像这样维护她了。

黄敬文虽然尊重胡妈妈,却听不得胡妈妈歪曲事实,挺直了腰杆子,道:“我并未受谁挑唆,胡妈妈既有心要替妹妹代答,敬文洗耳恭听!”

胡妈妈冷眼盯着黄敬文,道:“秋桂目中无人,将咱们姑娘拿来孝顺夫人的玉兰花,自作主张压在了佳芳园,妙云只字未提,是夫人自己瞧出端倪,主动问起才知道始末。

此事妙云和夫人都没计较,是贞儿姑娘主动打了秋桂以儆效尤,谁知道咱们夫人着人去看秋桂的时候,见到她活蹦乱跳,这才发现有人阳奉阴违,打了秋桂示下。”

黄妙云嘴角抿了个笑,胡妈妈果然姜还是老的辣,胡妈妈这番话说得当真滴水不漏。

黄敬文乍然听到另一个说法,却有些难以置信。

胡妈妈接连发问:“郎君,你是觉得咱们姑娘不该拿花孝顺夫人?还是觉得夫人和咱们姑娘喜欢的东西,旁人想抢就抢?亦或者说,夫人不该管教自家的下人?”

黄妙云心里暗暗舒出一口气,恨不得替胡妈妈鼓掌!

黄敬文微微张唇,却无法发声,期期艾艾道:“我、我……我不是这个意思。贞儿表妹怎、怎么会……”

胡妈妈哂笑道:“郎君不信妙云的话,也不信老奴的话,只信贞儿小娘子的话,拿只管回去查一查便是,涉事仆人众多,郎君肯定能查出真相的。”

黄敬文垂首道:“胡妈妈言重,我对母亲行事,自然没有任何怀疑。但是我和妙云之间的事,无论如何,母亲身体不济,她不该闹去母亲跟前,我受训事小,母亲伤神事大。”

胡妈妈火冒三丈,脸红脖子粗,忍着脾气道:“郎君,这原是你跟我说这样的话,要是我家的小子,我早打得他满地找牙!”

躲在太湖石后面的储归煜嘴角翘起,险些笑出声来,黄敬文的确还有些稚嫩,需得胡妈妈这样的人点醒,否则将来就同他前世一样悔之晚矣,只是这种程度的敲打,恐怕还不够。

黄敬文心里有些恼火,这是孙家赴宴,若在黄家,胡妈妈只怕是就真打他了!

他也压着火气道:“胡妈妈,难道我以母亲身体为重,错了吗?”

胡妈妈瞥了黄敬文一眼,死死地绞着帕子说:“大错特错!敢问郎君从何得知是妙云闹去夫人跟前的?”

黄敬文想起尤贞儿的说辞,信心十足道:“母亲深居简出,若妙云不说,事发在储家庄子上,母亲从何得知?”

胡妈妈挑眉道:“郎君说话当然叫人笑话!老奴日日跟在夫人身边,夫人一举一动老奴皆看在眼里,且先不说这事妙云不仅没有说给夫人听,甚至还刻意想替郎君隐瞒着,即便妙云当真说了,难道不是你做错此事在先,才让人有了说头?你若无错,妙云在夫人跟前说百八十遍,又有何不妥?郎君自己有错,不仅不反省,反倒质问起咱们姑娘,老奴实在不知,这是个什么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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