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又和面了?”闻老太太诧异地问。
闻夏笑说:“做包子啊。”
“你都病了,不能休息一天吗?”
“我身体好,已经休息好了。”
“那也得再歇息歇息啊。”
“不用了奶奶,我真的没事儿。”
在赚钱这方面上,闻夏可比闻老太太坚持多了,她必须打破《八十年代宠爱》里的结局,所以不管闻老太太怎么说,她继续做包子,拉着闻老太太一起做,还特意留了三个包子、三个煮鸡蛋在家。
她卖完包子发糕,从县城回来,劝着闻老太太和闻明一起把包子鸡蛋吃光了,这才充实地去生产队集合点,听着生产队大队长开生产大会。
期间有社员询问大队长什么时候发棉花,社员们也趁着天气好给弹一弹,做成棉袄、棉裤、被子等等,大队长说刘会计还没有算出来,算出来就会发下去。
社员们暂时没说什么,散了会之后,一个个边干活边吐槽刘会计拖沓、糊涂等等。
下午上工的时候,大队长就带来了一个不好的消息,说是刘会计生病了,棉花这几天是发不了了。
不少社员们脸上出现了些许不满。
回到家之后,闻夏随口就说起了刘会计发棉花这事儿。
闻老太太也面带不满说:“这个刘会计年纪大了,做事又墨迹,不管是发棉花、玉米、麦子还是红薯,都是磨磨叽叽的,有时候还发错,难怪社员们对他不满。”
“为什么不换个会计呢?”闻夏问。
“换谁?”闻老太太说:“倒是有很多社员想当会计的,不用干活,工分还高,可是这活儿得有知识啊,当年我们生产队识字的也就大队长、刘会计和记分员三个人,别人当不了啊。”
“现在换啊,现在生产队里那么多知青和年轻人,大家都识字,重新换一个不就行了。”
“刘会计干的好好的,突然把他给换掉,那不是等于折了刘会计的面子嘛。”闻老太太说:“大队长肯定不会干这种事情。”
“万一刘会计病的不能起床,是不是就得换会计了?”
“那……”闻老太太想了想,说:“那确实得换人。”
“那就换我!”闻夏紧跟着就说。
闻老太太惊奇地看向闻夏。
闻夏笑着说:“我有文化,识字又会算术,我再合适不过。”
闻老太太看着孙女自信满满的样子,和蔼地笑了,说:“你再有文化,也没有知青点的人有文化,要是重新找会计,那肯定是从知青点找了。”
“那不公平。”
“怎么不公平了?”
“都没有测试,你们怎么就知道知青比我文化高了,说不定大队长为了公平,举办一次考试,然后我就当了山湾子生产队的会计呢。”
“行行行,你当会计。”
闻老太太觉得孙女突然就有些孩子气了,很可爱,她情不自禁地顺着闻夏说话,哪知道第二天开会的时候,大队长真的宣布刘会计身体实在不行,会计一职从社员和知青中选出来。
这消息一出,不但闻夏闻老太太惊讶不已,山湾子生产队的社员和知青也是没有想到。
会计啊,在他们眼中可是一个“官儿”,不用干农活,还能拿到高公分,但是他们都知道,会计要求,不但会认字,还得会算术,这一下就让一批社员歇了心思,可是知青们却跃跃欲试。
尤其是张玉勤,她是城里来的,本来就没有干过什么活,也不喜欢干活,每天是想办法躲懒,现在终于有了个机会,她一定好好把握时机,这样的话,她在知青面前也可以出头了。
她认为这个会计的职位就是她的,特别是听到大队长说去生产队大教室里考试评选,她更加自信了,她上学时候学习并不好,但是算术这方面一向很优秀,整个知青点里,她也就输给过裴景帆。
裴景帆不是一般人家,说不定哪天就突然回首都了,肯定不会参加。
至于山湾子本地人……都是一群农民,大字都不识几个。
张玉勤根本没有就不放在眼中,听到大队长说散会后,去记分员那儿报名,张玉勤立马就去报了名,昂首挺胸地拿了农具,大步去田地里干活。
而闻夏正在和闻老太太说:“奶奶,我也去报名!”
“你真去啊?”闻老太太问。
“嗯。”
“选不上呢?”
“选不上就选不上,又不会掉一块肉,是不是?”闻夏笑着说:“我去报名去。”
“行,咱们试一试。”
“嗯。”
闻夏来到记分员处,在领农具的时候顺便报了名,没想到这个消息一下在知青间传播开了。
张玉勤首先就在知青间讽刺了闻夏一通,说闻夏一个围着锅台转的村姑,估计连阿拉伯数字的加减乘除都不会吧。
其他知青跟着说两句,都飘入裴景帆的耳中,裴景帆看向张玉勤,张玉勤问:“裴景帆,你也报名了吗?”
“我没有。”裴景帆不冷不热地说。
张玉勤暗喜,裴景帆果然看不上会计这个小职务,那她就可以当会计了。
“我去监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