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裴知青和家人过看我们了。”闻夏说。
闻老太太闻言惊了一下,赶紧朝院门口走,可不就看见三个穿着干净得体的三个人,她还分不清楚谁是谁呢,裴老太太就笑着上来握闻老太太的手说:“大姐,你好呀,我是裴景帆的奶奶,这是裴景帆的爸爸,这位是裴景帆的妈妈,我们来看你们了。”
这么热情的?
闻老太太面上有些尴尬,她一辈子也没有出过北州市,家里也没有什么亲戚,平时也没有什么人情交际,最多就和山湾子里熟人招呼招呼,哪见过裴老太太这种人,一时之间拘谨的像个客人一样,硬是凭着多年的经验行动说:“进来,进来坐。”
闻老太太拉着裴老太太走进堂屋。
裴父裴母跟着。
闻夏裴景帆随后进来,裴景帆手里拎着许多礼物,熟练地放到条几的下面。
闻夏则摆好长凳子,让裴老太太裴父裴母坐下,闻夏便说:“奶奶,你招呼着,我去倒水。”
“对对对,倒水倒水去。”闻老太太赶紧说:“我正好烧了半锅热水,没有灌进暖瓶。”
“我知道了,”闻夏转身去厨房拿水。
“我也去。”裴景帆说完一句,就跟着闻夏朝厨房走了。
裴老太太裴父裴母三人打量着闻夏家,一排三间茅草屋一间堂屋,拐角一间厨房,篱笆围着一个院子,院内干净整齐,墙上挂着一串串辣椒、玉米棒子和一些干菜,很有生活气息,堂屋内摆放着条几、桌子、凳子,简简单单,却是格外舒适,不由得就让人觉得房主是个勤劳干净的人。
这一点超出了裴父裴母的想象,他们以为乡下会脏的不得了呢,裴老太太更是喜欢这个院子,不由得开口就夸奖说:“你们家收拾的真干净呀。”
闻老太太说:“都是小夏收拾的。”
裴老太太十分满意说:“闻夏就是个好孩子,长得好,学习好,脾气好,还勤奋,比我们家景帆好多了。”
“也没有,裴知青才能干呢。”闻老太太说:“有文化,还能吃苦耐劳。”
“闻夏高考也是状元。”
“裴知青也是啊。”
“景帆比不上闻夏,景帆在首都上了那么多年学呢。”
“闻夏都是裴知青教的。”
两位老人你一句我一语的,都在夸对方的孙儿,而此时闻夏裴景帆正好进了厨房,见裴景帆跟了过来,闻夏朝后面看了看,没有其他人,她这才小声问:“景帆,你怎么来了?裴奶奶他们怎么也来了?”
“看你啊。”裴景帆说。
“看我干什么?”闻夏脱口而出。
裴景帆向前走一步,问:“我们都分开一个月了,你不想我吗?”
“……”闻夏微微低头说:“我每天都挺忙的。”
“所以就没有想我?”裴景帆面色一沉问。
“也、也不是。”闻夏抬眼看向裴景帆,说:“偶尔也会想。”
裴景帆面色缓和,嘴角带了点笑意说:“我每天想你。”
“……”有点肉麻了,但是听着心里甜甜的,她笑着说:“那你来也就行了,怎么裴奶奶他们也来了?”
“来向你提亲啊。”
“提什么亲?”
“闻奶奶总是担心我骗你,说什么都不信,我只好做出来了。”裴景帆说:“正好我奶奶爸爸妈妈最近有空,就带他们过来一趟,也把这事儿给证实了,免得夜长梦多。”
“什么夜长梦多?”
“别以为我不知道,学校里有很多男生给你写情书。”
“……”闻夏确实收到了不少情书,但是她一直都不当回事儿的。
“也向闻奶奶证明,我对你是认真的,让她不要担心,也让山湾子生产队的社员和知青们知道这一点,不要传一些伤害你们的话。”裴景帆郑重地望着闻夏说:“如果可以,我们今年就可以结婚。”
“结婚?!”闻夏大吃一惊。
“对。”
“我不想这么早结婚。”
“反正我们早晚都要结婚的。”
“那不一样,现在我们还在上学呢。”
“学校里有很多对夫妻。”
“反正我不想这么早结婚,等毕业以后再说。”
裴景帆想了想,说:“也行。”
闻夏深深地看了裴景帆一眼,想着他们一家人千里迢迢地过来,对自己也确实是一件好事儿,至少让一切都顺理成章,让奶奶不用那么担心,她掀开锅盖,把水装进暖瓶中,带着六个杯子来到堂屋,特意在杯子里加了些许茶叶。
闻老太太可不会买什么茶叶,这是从山上摘的,自己炒的,虽然和市面上的茶叶不能比,但是色泽澄澈,口感甘甜,还是不错的,闻夏把杯子送到裴老太太等人身边,看向闻老太太,闻老太太可能是和裴老太太等人聊了一会儿了,看起来没有那么紧张了。
转头看向裴景帆时,裴景帆人不见了,朝院外看时,裴景帆正给社员们发饼干吃,和社员们聊了起来,她看天色不早了,便对裴老太太说:“裴奶奶,裴叔,裴姨,你们坐一会儿,我去做饭,中午就在我家吃饭了。”
“我帮你吧。”裴母说,自从裴景帆和裴父裴母表明态度之后,裴老太太明里暗里列出了闻夏诸多优点,裴母本来就拧不过裴景帆,又有裴家两位老人站对,她也就认了,看待闻夏时,也确实觉得闻夏不错。
“不用不用,裴姨你坐着。”闻夏指着院外进来的闻明说:“正好我弟弟回来了,他最会烧地锅了,让他来就行了。”
裴母顺着闻夏的手指方向看过去,看到一个六七岁的孩子,眼睛黑溜溜,脸色微黑,但是看上去格外的好看,和闻夏一样的好看,穿着海军衫,背着书包,拉着一捆柴禾,模样可爱极了,她问:“他是你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