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王妃高贵冷艳 第55节(2 / 2)

gu903();这五彩细棉极难染成,虽是细棉,价格却不比绸缎低。

陈婉兮倒并不吝惜,要做金鱼,必得是这样的布才行。

她先在布上描画了样子,裁剪下来,慢慢缝着,又吩咐几个丫鬟去库里寻毛毡一类的东西。

正做时,陈婉兮忽听外头豆宝大笑的声音传来,她心中好奇,便放了针线出门看。

走到门外,却见琴娘抱着豆宝,正在院中往来跳跃。她一时跳到矮墙上,一时又翻上房檐,一时又轻轻巧巧落在地下。

豆宝在她怀中,兴高采烈,小嘴不住的喊着:“飞!飞!”

几个小丫头都在廊下立着,笑嘻嘻观看。

乳娘章氏颇有几分担忧,不住说道:“琴姑娘,还是把小世子放下来吧。一时有了闪失,奴才担待不起。”

陈婉兮乍见了这一幕,初时还有些挂心,但看琴娘身姿矫健,如飞燕般灵巧,倒放下心来。

一小丫头眼尖,瞧见她出来,忙道了一声:“王妃娘娘。”

章乳娘顿时面无人色,忙不迭上前赔罪道:“娘娘,都是奴才的不是,没有拦着琴姑娘。”

陈婉兮淡淡说道:“没出岔子,便也罢了。”

琴娘见她出来,便将豆宝放在地下,拉着他一道走来,向王妃行了一礼:“娘娘不要责怪她们,是我自作主张的。昨天我抱了宝儿下假山,他很高兴。今天见了我,他又缠着要去。我怕摔着了他,于是抱着他在院中随意耍耍,只当让他尽兴。”

陈婉兮微微一笑:“我倒是不知,原来你的身手这样好。你肯陪着宝儿玩,我也高兴。”

琴娘听说,英气妩媚的脸上顿时现出了一抹极灿烂的笑意,她说道:“娘娘,看见小世子,我就想起我家里的小弟弟。陪着他玩,我就开心。看着他笑,我也开心。”

她出身草莽,不知规矩高低,也不懂她那弟弟同世子之间身份的天差地别,如此类比,是否合适。

陈婉兮听在耳里,看着她脸上的笑容,不知不觉倒也心情倒也舒畅起来,并不觉的玷污了身份。

陪着的小丫头子明霞,嘴快问道:“琴姑娘,你那小弟弟呢?”

陈婉兮面色微沉,琴娘家破人亡,孤身流落江湖,她那小弟弟的去向自也不言而明。

但这些事,府中的-->>旁人是不知情的。

果不其然,琴娘脸色微微黯然,低声说道:“他三岁那年,在船边玩。我在帮父亲收鱼篓子,没有看见。他跌进河里,没了。”她眼眶微红,肩头轻轻的发着颤,面色恍惚,仿佛又想起了当年的事情。半晌,她抽泣了一声,又哝哝说道:“全都怪我,我没有看好小弟弟,他就这么没了。小孩子,好容易就长大了。人一眼没看见,就要不见了……”

陈婉兮抿了抿唇,心中微有触动,拍了拍琴娘的肩膀,说道:“你是我的义妹,豆宝就是你的小外甥呢。”

琴娘破涕为笑,说道:“好,我就把宝儿当成我的小外甥。”重又拉起豆宝的小手,俯身向他笑道:“宝儿,我折草蛐蛐儿给你玩儿好不好?”

豆宝当然高兴,拍着小手:“好!”

陈婉兮微微一笑,说道:“妹妹,清和园宴席,你陪我同去吧。”

琴娘怔了一下,旋即就点头答应了,便拉着豆宝又跑远了。乳娘连着服侍小世子的丫鬟,也都跟了过去。

众人一惊,琴娘出身低微,不识规矩,入府这些日子了,依然偶有言行无状之时。王妃居然想带她去赴皇家宴席,这实在有些匪夷所思。

梁嬷嬷便在一旁低声道:“娘娘,这怕是不妥。琴姑娘这心性,恐要惹祸。”

陈婉兮说道:“无妨,这看人上,我多少还有些数。她和你们都不一样,这来自江湖民间的女子,大约能看到你们看不见的东西。”

陈婉兮倒是很放心琴娘,也亏得她将豆宝带了去,她自己倒能腾出空子来,回屋中继续做那布金鱼,又处置了些家事。

她这一日费了无数心血,到了傍晚时候,这布金鱼居然也似模似样的有了八成。

于成钧今日似乎十分忙碌,说了午时回来吃饭,却又中途打发了玉宝来府报说不能离宫。

晚上,又到了将近掌灯时分,他才踏入琅嬛苑。

进到房中,只见桌上摆着四盘四碗,照旧拿大碗扣着。

于成钧一面脱了外袍,一面说道:“怎么,到了这时候,王妃还未用饭?”

陈婉兮倚着软枕歪在炕上,照旧缝着那布金鱼,头也未抬的回道:“还不是等着王爷?午时没同王爷一道吃饭,晚上总要一起。”

她已将这金鱼逢出了外形,再把毛毡填充进去,收了口子,这大致就算成了。

下午,她吩咐杏染寻出了两枚蓝宝珠子,预备钉做金鱼的眼睛。虽说有些奢侈了,但给宝儿做东西,那也不算什么。

她绣工平常,但胜在心思灵巧,这金鱼做的倒是颇有几分生趣,豆宝一定喜欢。

陈婉兮手中的活计不停,又随口问了一句:“王爷,今儿什么事这样忙碌,午饭不及回府来吃。”

于成钧脱了外袍,仰了仰脖颈,松泛了一下身子骨,长叹道:“快不要提起,那群匹夫老贼。废黜营妓制时,他们倒是异口同声说好。说起安置老兵,倒各个推托搪塞起来,寻了无数借口。爷头一次见,这些文官居然能找出这么多的说辞!”

陈婉兮浅浅一笑:“那是自然,废黜营妓,大伙的妻子女儿便都保全了。安置老兵,怕不是要花许多银子。国库只怕不见得宽裕,王爷若行此举,是不是要他们去弄钱来?他们当然不答应。”

于成钧将眉一挑,转头看去。

陈婉兮散挽着一窝青丝,斜歪在炕上,只穿着一件碧青色薄纱暗绣玉簪花裹身小衫,底下系着一条玉色绸子裤,没穿裙子,甚而也没穿绣鞋,竟赤着一双雪白的玉足缩在毯子里,半露半藏。

宛如一尊玉雕的美人儿,却又是温润的,带着活气。

活色生香,也不过如此。

她低着头,不知在缝些什么,连头也不抬,一眼也不看自己这个丈夫。

昨儿夜里,两个人才那样亲密无间的亲昵过,今儿她又这般爱答不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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