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王妃高贵冷艳 第66节(1 / 2)

片刻,只听太后又道:“也罢,事已至此,且走一步看一步罢。”

寒食宴散去,肃亲王府众人乘车马归府,一路无话。

回到王府,豆宝熬了一日,小小孩子精力不济,马车上就伏在母亲怀中熟睡过去,到了府中,陈婉兮便吩咐乳母将他抱了过去。

于成钧尚有些杂事,回府之后又再度出府,陈婉兮没有过问他的去处。

她独自留在寝室之中,想着白日里宫中所见所闻,淳懿郡主的蠢毒,小程氏的疯泼,陈炎亭的冷漠,太后那不怀好意的话语,及那莫名的玉环,心中杂乱不已,理不出一个头绪。她想明白了一些,但更多的则是茫然。

这些人,这些事,好似并无关联,却又像一张大网,将她网罗在内。

第65章

这日直至晚上掌灯时分,于成钧方才归府。

踏入琅嬛苑正房,只见桌上饭菜丝毫未动,陈婉兮却不在堂上。

于成钧微有疑惑,一面脱衣,一面问道:“王妃呢?”

杏染上来接了衣裳,答道:“娘娘独个儿在园子里,不让人跟着。”

于成钧心中疑惑,说道:“爷去瞧瞧。”脱了外袍,换了家常衣裳,便往外走。

一路走到花园子里,果然见王妃独自在荷风四面亭上坐,手搭栏杆,望着荷花池出神。

于成钧大步上前,扶着她的肩膀,笑着问了一句:“看什么呢,这样出神?”言罢,顺着陈婉兮的目光,向荷花池望去。

此刻天色已晚,荷花池上黑团团的一片,看不分明景物。

于成钧见并无什么异处,在她肩上捏了一下,问道:“穿的这样单薄,一个人在这儿吹风,不怕着凉?”

陈婉兮这方回神,淡淡说道:“并没什么,屋里闷热,来这儿透透气罢了。”

于成钧才自屋中出来,并不觉如何气闷,心中奇怪,遂又问道:“你有心事?”

陈婉兮摇头言道:“并没有。”说着,轻轻顿了一下,又道:“王爷归家,想必还未用饭罢?房中饭菜齐备,都是热的,王爷去吧。”

于成钧咧嘴一笑,说道:“想必你也没吃,咱们一道去。”

陈婉兮轻轻说道:“妾身不饿,王爷自去。妾身,还想在这儿坐一会儿。”

于成钧眼眸轻眯,看着眼前只穿着藕荷色纱布单衫的妻子。她衣衫单薄,夜风拂过鬓边的发丝,越发显出纤细瘦弱的身躯。

陈婉兮轻抿着唇,显然不想多言,神色之间虽是一片淡漠,他却分明能感受到这默然之下的无穷心事和隐隐的怅然。

于成钧颇有几分不悦,他不明白,两人既是夫妻,陈婉兮有什么烦恼之事,为何不能同他这个丈夫言说?

这段日子,两人相处确实也似模似样,有个如胶似漆的恩爱情形,但陈婉兮遇上什么事,依旧不愿跟他说。她并没有从心底里,把他当做一个可以依赖的丈夫。

于成钧看着妻子的背影,心中忽有几分气闷,他大步上前,忽地将她一把扛起,大步向着琅嬛苑走去。

猝不及防的陈婉兮吃了一惊,然而转瞬便平静了下来。

男人的肩顶着她的腹部,令她有些不适。但那坚实有力的支撑,却莫名令她心中安稳。

微凉的夜风卷着花香擦过她的脸颊,她没有挣扎,亦没有抗议,任凭于成钧将她带往屋中。

随着稳健的步伐,闪烁着灯火的琅嬛苑近在眼前。

陈婉兮如梦初醒,轻轻说道:“王爷,放妾身下来。这让丫鬟瞧见了,恐她们笑话。”

于成钧那低沉的嗓音自下传来:“你是王妃,爷是王爷,谁敢笑话?”

陈婉兮便不言语了,这男人一旦强势起来,那是毫无办法的事情。

于成钧就这般带着陈婉兮踏入了琅嬛苑,迎上来的丫鬟们,眸中微有惊诧之色,却各自掩了下去,纷纷退到廊上。

于成钧转进了内室,将陈婉兮丢在了床上,旋即在她身侧坐下,问道:“有什么事,不能同丈夫说?”

陈婉兮直起身子,轻轻掠了一下鬓发,便垂首不言,将一双如玉般的小手放在膝上。

她安静无声,令于成钧微微生出了些焦躁。

他原以为,随着两人的欢好及祥和的日子,她已真正成为了他的妻子。

但原来,她心中还有这样深重的防备。

在凡事尚未触及她内心敏//感之处时,她便是可以亲近且随和婉转的,然而当有什么事发生时,她便又将自己藏在了她为自己铸造的硬壳之中,任谁也触碰不到。

臂如,现下。

于成钧对于这种情形分外不满,他不喜欢陈婉兮凡事都自己受着、自己扛着。他是她的丈夫,本该成为她的倚赖才是。

没有等来妻子的回答,于成钧忽地问道:“可是为了淳懿郡主?”

陈婉兮神色微动,抬头说道:“王爷,如若皇上下旨,要你将郡主纳为侧妃,你欲待如何?”

于成钧叹道:“果然如此!”说着,他将她的手握在了自己掌中。

陈婉兮微微一动想要挣脱,却被于成钧握的更加牢靠。

他说道:“淳懿郡主,是太后的外甥女儿,更是皇上钦封的郡主。她怎会与我做侧妃?侧妃纵然身份远高过妾室,但终究不及正妃。”

陈婉兮低低笑了一声,又道:“王爷,你怕不是忘了,本朝早有千金做侧妃的先例。且不说远的,便是如今后宫之中的几位娘娘,当年皇上未登基之时,也是先与太子做了侧妃,之后才被封为皇妃的。即便当今,太子殿下后宅之中的侧妃李氏,亦是淮安侯家的三小姐。再说,太后娘娘将郡主召回京中,可并不是让她回京叙旧游玩的吧?”

于成钧看着妻子白润艳丽的面庞,不由眉头轻皱,说道:“即便太后有意为她做媒,怎见得她必定是要给爷的?给人做侧妃,终究不及当正妃。这满朝文武,多少青年俊才,哪个不可?”言至此处,他忽而一笑,捏了陈婉兮的鼻尖一下,又道:“你也未免太看得起你家爷了。外头人,可不似你,把爷当香饽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