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内心有些失落,起身来到隔壁邻居家,也是一间较为破烂的黄泥木头房,外面挂满了白布,看起来有些丧气。
一名眉清目秀女子,刚刚过了豆蔻年华,头上扎着陈旧的布帛,手上拿着一块木牌,右边抱着刚刚出世没多久的婴儿,眼泪有一搭没一搭地流着。
她前两日就成为寡妇,丈夫在工地时,不幸被蛇咬伤,中毒身亡。
只有十七八岁的女子,先为人母,后成寡妇,问者伤心听者流泪,可更为可恶的在后头,府上的工匠只是赔了四两银子,这些银子只够买一亩田,而且前天,村里的流氓恶棍,来到她家,把钱抢走,还差点强占身子。
最后不是冯雅山及时赶到,才避免了,但免不了一阵暴打,可钱财还是被拿走。
不过,为了此女子,他觉得值得,挨上几拳算得了什么,人家没事就好。
冯雅山缓缓走了过来,想要轻手安慰,确实感觉不太合礼,于是就收回手,温柔说道:“丘娘,发生什么事情吗?”
“没事了,冯士子,只是睹物思人,现在不打紧,我要做饭了,您要来蹭饭吗?”
丘娘用有些起茧的小手,抹了眼角的泪水,在哭腔中硬是挤出一丝微笑,瞧着冯雅山。
让他内心怦怦直跳,也让他一阵羞涩,昨晚的红漆和木条也都是为她们家而做的,那些该死的工地,让人年纪轻轻就守寡,觉得要为她们出一口气。
“好的,不过在下穷书生,没有带任何东西,如今来蹭饭,颇为不好意思。”冯雅山非常礼貌拱手说道。
“冯士子,无需如此,前天不要是士子,小女子就要悬梁自尽,以证名节。”丘娘微笑道,随后缓缓起身,不免一丝痛楚。
女子刚降下婴儿,应当在房坐月,养生休息,补补身子,可穷人家哪有讲究,刚刚生产,就得下地干活,不然家中无人做饭。
冯雅山看着她亦步亦趋,走得极为小心,生怕将怀中襁褓婴儿弄醒,内心更是有说不出的烦闷。
忽然,外面传出一声,“你们说的人是他!”
前些天的地痞流氓,指着冯雅山,几个护院模样的人,顺着他们手指着方向而来,拿出一张画,对照上面的人,接着就将他绑了起来。
“你们这是干什么!?私刑抓人,不怕我去官府告你们?”
冯雅山不断挣扎,可是穷书生的力气那抵得过,当过兵匪的护卫,三五两下,直接捆个结结实实,然后把人带走。
丘娘也是急忙赶了出来,想要用手拦住,不得而入,喊着:“官爷,有话好好说,为何要绑冯士子?”
“小娘子,他到府上泼红漆,准备带回去问话,不过府主的性格,不至于要了他的命,小娘子可以安心。”护卫将人押走,并好心宽慰道。
“冯士子人心善,不会做出如此愚昧之事……”
护卫也是无奈,举起手中的画,里面正是冯士子的模样,还泼着油漆,已是人赃并获。
丘娘目瞪口呆,不过,她还是不相信,苦苦哀求道,“想必里面有什么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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