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但即便蒋母如此体贴,照顾到她各种情绪,安排人代劳各样手续,舒沅还是坚持要求,事无大小,此后每次都要本人到场才可以进行。
她默默开始竭力克服自己和人接触的恐惧。
也因为她比蒋母更清楚,不抱有任何侥幸,这次之后,或许不会再有蒋家的“人马”为她鞍前马后,之后的人生,她终于都要靠自己的双手。
在大使馆外顶着烈日排队也好,努力微笑向面试官表达“来意”也好。
甚至回到城南调取学籍,和以前的老师接触,走过自己曾经被关过的器材室,走过总是一个人背书的长廊,走过无数次偷偷打量蒋成打球、送去一瓶温水的篮球场……一切都好。
她终于开始从过去的悲伤中发掘出隐隐的快乐。
这种快乐来源于为自己而活、未来充满无限可能的快活。
甚至短短几天里,就连老天似乎也听到她的发愿。
顾雁,也在这个对她而言最特殊的时期回到她身边。
——呃,当然,如果不是提溜着陈怀言那小子来认罪的话,场面应该会更温馨些。
周六上午,舒沅早早收到方忍发来的日程提醒。
话很多,但大致意思无非就是,班机再次因大雾延误,原定上午九点整可以到达的班次,预计要拖到下午才能起航。
方忍一向言简意赅,打这么多字详尽交代经过,想也知道,八成是某人又在发“扑克牌”——摆着张冻死人的扑克脸,他只能埋头打字避避风头。
舒沅耸耸肩,回了个“知道了,注意安全”,便换衣下楼,直接出门去赴顾雁的约。
她们约的地方并不远,就在城南外头,美食街上的一个小咖啡厅。
地方是舒沅提的。
她了解顾雁,哪怕手头再不宽裕,到时候一定会逞能抢着结账。所以说起聚会,便故意表示只想去回味一下少年时光,选了这样一个人均消费绝不会过百的地来偶尔怀旧一下。
为此,她还特意比原定的时间早了半个小时到场,打算提前在老板那安排打点好。
结果顾雁竟已早早拉着陈怀言在地方等,刚一进门,便听得那头清清脆脆一声喊。
“沅沅!这呢!”
舒沅回头,瞧见顾雁这天惯例一身黑裙,和她身上这条白裙子配起来,倒像是黑白双煞似的默契。
看在别人眼里,就是黑煞正满面笑容地向白煞招手。
一旁的陈怀言这天身穿校服,但行为举止,偏又比那天来找她时瞧着痞气许多。像是刚被人从学校里拉来的不良少年,身体偏向一侧,看向窗外,故意避开顾雁。
但听见这声喊,还是不情不愿回过头来,对舒沅点了点头,算是打声招呼。
顾雁又招手,“过来吧,到这坐。”
“——你们怎么来得这么早?”
舒沅闻声,也不好再拖。
只得从门口吧台前挪开脚步,离老板越来越远,直至在这四人座的另一侧入座。
顾雁还没回答,倒是陈怀言在一旁凉飕飕开口:“一晚上没睡呗,排练呢。”
“你瞎说什么陈怀言?”
“那当我编的。”
“……你这臭小子。”
“怎么不按剧本来了?”
“你再说。”
“……呃!”
舒沅听这两人斗嘴听得眼皮直跳。
心中正感慨与想象中不同,这俩似乎拿的不是侠女姐姐收留可怜小奶狗的剧本,而是炮仗对炮仗看谁炸得响的剧情,结果,眼角余光一瞥,还正好不幸目击陈怀言那双aj被人一脚踩扁鞋头的惨状。
舒沅:“……”
顾雁果然是不适合带小孩的性格吧?
只好在这孩子生气归生气,本质上还是听话识趣。
说到底,只是狠狠瞪了顾雁一眼,便也如她所愿别过脸去,没再说话。
顾雁深呼吸,亦索性不再管他。
“你们俩……这真是俩小孩儿呀。”
“她/他才是小孩儿!”
“……”
两人异口同声,舒沅扶额苦笑。
“行吧,你俩要是就一起是,要不是就都不是。不过话说雁雁,你今天找我来,是有什么事吗?”
得亏是还有个舒沅镇场,不然今天八成光斗嘴去,实在聊不出个所以然来。
gu9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