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他笑道:“行,桃树也栽上。”
“啊——”她扯了个大大的哈欠,“枣……”
然后他再答了什么,她就困得听不见了。她睡过去前的最后一个念头是想再说个“西瓜”,同时又想到西瓜在府里大概不好种,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第二天清晨,定国公府在忙碌中洋溢着一派喜气。
睦园的下人们将一只只大木箱往府外的马车上搬,引得街坊四邻都来围观。楚沁在睦园里听说了门外的热闹就猜胡大娘子得出去相送,结果果然不出所料,他们出去的时候就见胡大娘子已经在那里了,一边蕴着笑一边抹着眼泪,唏嘘不已地攥着裴砚的手道:“你能好好在东宫当差最要紧。搬出去若是缺什么,记得跟家里说,我找人给你们送过去。”
这话自是说给街坊四邻听的。只消这些话传开,外人自知定国公府没分家也没生隙,他们搬出去只是为了让裴砚好好当差。同时,就连胡大娘子嫉妒庶子入选的“流言”都会不攻自破。
楚沁心下暗暗佩服胡大娘子的本事,但在这个节骨眼上,倒也没必要戳穿什么,她便也和和气气地笑着,帮胡大娘子一起维护定国公府的体面:“我们也不是小孩子了,母亲不必这样操心。今天挺冷,母亲快回去吧,我们这便走了。”
“哎,好。”胡大娘子点了点头,便催促他们上车,好像怕他们冻着似的。
作者有话说:
回锅肉是我的拿手菜,每次去某基友家做饭,她都嚷嚷着要吃回锅肉
……频率高到我一度以为她在玩梗
后来发现她是真的想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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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云吞面
真正让楚沁吃着高兴的是肉馅里均匀地掺了蟹籽,蟹籽煮熟后变得脆脆的,又增添了几许鲜味,融合在猪肉间恰到好处。
这天又一忙就是一整日。
定国公府与那宅院倒说不上太远,两个人乘马车而行,过了约莫半个时辰也就到了,但到那边之后,收拾东西颇费工夫。
好在这些事再忙也不会让裴砚和楚沁亲自动手。一行人到了地方,下人们就忙了起来,先有条不紊地将行李都卸下,然后小厮们进屋,将拆散架的家具一一装好、摆好后退出屋门,再由婢女们进去将四处擦干净、把常用的东西先摆上。
这么一通收拾,当日其实也只能收拾到“差不多”的程度,真要全弄妥当总得有个五六日才行。好在他们也不太着急,只要能先凑合住下,余下的慢慢弄也没什么。
于是下人们这般忙着,裴砚和楚沁就在院中的石案边喝茶。晌午时二人出门去用了个膳,回来时正好碰上霍栖的马车刚停下,裴砚驻足等了等,在火气下马车时笑问:“你怎的来了?”
霍栖道:“乔迁之喜,我不得来看看?”
说罢他们就一并前行,楚沁跟在裴砚身侧不动声色地打量霍栖,但还是没想明白他为何让她觉得眼熟。
步入大门,霍栖撇了撇嘴,声音放轻了些:“我还当付租金就是个说辞,你怎么还真给钱啊?”
裴砚一哂:“不是我,是我嫡母。”说着意有所指地睇了他一眼,“你知道的。”
“哦……”霍栖了然,点了点头,“她送钱的时候我没在家,回去后只听下人提了一句,我也没弄明白。若是这样,那我可收下了?”
“收下吧。”裴砚笑笑,心里想着各府之间近来的一些传言,但看了看霍栖,终是没问。
所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京中这些大宅院里多少都有点见不得人的事。若人家不肯主动说,旁人最好就当不知道,免得徒增尴尬。
他们于是又回到正院的石案旁,坐下来继续喝茶。院子里还乱糟糟的,霍栖也没留太久,小坐了两刻就告了辞。裴砚和楚沁倒又耐着性子等了许久,临近傍晚的时候,正院与书房这两方院可算拾掇得差不多了,二人这才进了屋,接着就见清秋进来禀话说:“膳房那边,小章着人来传话,说膳房也收拾好了,公子和娘子若想吃什么,他这便可以做。”
楚沁看了看天色,笑言:“已很晚了,你让他随便备些简单吧。今日都早些歇着,我想吃什么也不急这一会儿。”
“诺。”清秋福身应下便去传话。这宅子远没有定国公府那么大,去膳房也方便,过了小两刻,她就提着食盒回来了。
食盒里的晚膳果然简单得很,出了两碗云吞面就是几碟小菜。楚沁本没在意,坐到桌边就舀起云吞来吃,但一口咬下去就发现小章大概多少有点想露一手的意思。
这云吞皮薄馅大,馅的主料是虾仁与猪肉,每一颗馄饨里都有一只完整的虾仁,肉质很新鲜,入口弹嫩。
但若只为这虾仁,也不显得有什么独特。真正让楚沁吃着高兴的是肉馅里均匀地掺了蟹籽,蟹籽煮熟后变得脆脆的,又增添了几许鲜味,融合在猪肉间恰到好处。
接着她又尝了尝碗里的面。小章用的是宽扁的挂面,本就口感柔软,他还煮得比平日略久了些,令口感更为嫩滑。楚沁和裴砚为着搬家的事劳累了一日,现下吃些柔软的东西正好舒服,不由暗赞小章心细。
是以用完膳,楚沁就告诉清秋:“你去赏小章,告诉他这云吞面做得好,我和公子都很喜欢。再跟他说一声,就说咱都是刚出来自立门户,有些难处是难免的,他若有自己拿不准的地方,过来回我便是。”
言下之意就是怕小章年纪太小,厨艺虽好却镇不住厨房的人,她愿意在这些事上帮一帮他。
清秋明白她的意思,当即就又道膳房去了。这是小章第一次独自给他们备膳,从清秋提着食盒去正院他就一直紧张着,这会儿听她说娘子和公子都喜欢那云吞面他才松了口气,露出笑容。
再听完清秋后面转达的话,小章更面露感激,连忙揖道:“多谢娘子,奴一定尽力办好差事!”
清秋颔一颔首:“那你忙,我先回去了。”
是夜,楚沁和裴砚都睡得很沉。近来愈发爱“折腾人”的裴砚这晚可算老实了,不紧没拉着她干什么,就连动手动脚都没有,让楚沁睡了个酣畅淋漓的觉。
第二天,已为搬家的事连续告假了几日的裴砚终于又入了宫,楚沁在天光渐亮时猛然惊醒,从枕下摸出怀表一看,都七点半了。
她顿时惊坐起身,下一瞬才蓦地回过神,把急着唤人的话噎在了喉咙里,自顾自地笑出来。
——怕什么呢?他们搬出来住了,晨起她不必再去向胡大娘子问安,睡个懒觉也不是什么大事。
她于是又安然地躺了回去,躺到八点才悠哉哉地起来,梳洗之后先用了早膳,然后慢条斯理地打理宅子里的事。
之后几日,她都是这样过的。这对她而言实是前所未有的轻松,因为上辈子她一直把自己绷得很紧,哪怕后来自己当了府里说一不二的“大娘子”,她也每天都起得很早,一门心思想显得勤勉贤惠,不肯有一日的懈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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