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是大冬天,所以车厢上都挂着厚厚的防风帘子。
陆榛上车,发现里面没有人。
前面的司机问他,“你到镇上哪儿下?”
陆榛:“能不能送我去车站。”
“可以。”
很地道的本地口音。
陆榛将自己的包放在旁边,车子动了,底盘不稳,摇晃得很剧烈,杂音也非常大。
短暂的闲憩,陆榛打量着这个狭小的车厢。
普通的,带着些锈迹的三轮摩托车,如今的村镇路上随处可见,但对他来说,这是个新鲜玩意,毕竟在缺失的这十八年里,他没有见过,更没有体验过。
上辈子他倒是坐过,但是时间太久,早已经不记得了。
陆榛问:“师傅,上镇要多久?”
前面的人回答:“半个小时吧。”
需要这么久吗?
在陆榛的了解里坐车十几分钟就能到了啊!
或许是这个摩托车的速度慢?
陆榛也没往心里去,反正能到就是了。
也就在这时,他发现车厢角落里有一个小香炉。
香炉只有婴儿拳头那么大,装在一个敞开的小纸箱里,正冒着缕缕青烟。
如果是夏天,陆榛会想这是用来驱蚊子的。
但是大冬天怎么会点这种东西?
而且,更重要的是他没有嗅到任何香味,里面燃烧的可以肯定是一种无色无味的香料。
陆榛心中勐地一突,他立即撩开了挡风的门帘,并问前面的人,“师傅,你车子里点的是什么香?”
“香?”女司机说:“那不是香,那是药。”
“什么药。”
“迷药。”
两人短暂地沉默了一瞬,之后前面的人爆发出了畅快而疯狂的笑声。
“哈哈哈哈”
她的声音不再沙哑跟暗沉,陆榛听出来了,这是顾柳莺的声音。
“疯子,你这个疯子,快停车!”
陆榛出狱之后预想过被人报复,但他一直想的都是纪邵北,从来没有想过顾柳莺。
老实说,在他对未来的规划里,并没有这个女人的存在,因为他从没有将这个傻女人看作是对手,可偏偏她成了第一个报复自己的人。
陆榛怒吼,“顾柳莺,赶紧停车。”
顾柳莺根本不听,自顾哼起了歌。
因为车厢完全被铁皮跟铁架包裹着,陆榛坐在后面根本没办法制止前面的人。
他一咬牙,看准一个布满枯草的小坡,将自己的包罩在头上,直接跳了下去。
惯性的冲击力让陆榛失去了平衡,他顺着小坡滚到了
陆榛顾不得腰部被石头撞击的伤痛,他翻身爬起,想要逃离,身子一偏,整个人又倒了下去。
他中药了,尽管只有那么七八分钟,他还是中药了。
也就是一瞬间,陆榛冷汗淋漓。
他死死抓着身边的枯草,想起来,可是不行,头越来越重,连视线也模湖了。
陆榛想喊救命,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就好像忘记了那两字的发音一样。
也就是这时,顾柳莺下来了,她哼着歌,从大棉里摸出一把泛着光的短刀,向陆榛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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