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2 / 2)

说到这里,方才还滔滔不绝的小皇帝突然没有了声音,白鸥突然警觉道:你说陈琸病了?和这事儿有关系?

难道是李遇想好了法子,可是没有陈琸在,无人替他施行?

可是不对啊

李遇方才明明说银子和粮食都到手了

你又骗我?白鸥眯眼盯着李遇。

我没有!李遇紧张道:陈阁老是病了,病得不轻

回江宁的路上陈琸就着了暑气,到底是年近古稀的人了,他不像白鸥似的,睡一觉就行。

回来后又接连收到江南的噩耗,他和李遇忙活着筹集钱粮,都是棘手的大事;白鸥教的法子虽是可行,但是谁也没听说过这法子,更别提真的这么干了。

他们一路施行起来也是诸多不易。

连着忙活了一两个月,天儿越来越热,人又不得好歇,终于当粮食排队进了粮仓,银子点算进了国库,陈琸绷着的精神一松,吊着的那口气也是一散

病得起不来床。

粮食和银子,都是在江宁城借来的李遇说到这儿顿了顿,良久后才接着道:现在也都还在江宁。

江南接连遭灾,士族们也怨声载道,就连周哲翎都弹压费劲,可见那群人都饿红了眼睛。

赈灾的银粮一旦抵达江南,只怕会立刻被扑上来的豺狗分食得渣都不剩。

这些话李遇没有说下去,但是白鸥都明白了。

陈琸病着,钱粮还没有送到临安那些地方去。白鸥点点头直起身子,没有再盯着李遇,因为不管谁去

他说着背过身去,你都不放心。

李遇没有再言语,只对着白鸥的背影默默点了点头。

我去。白鸥偏了偏脑袋,抱手回头对李遇勾了个笑,故作轻松道:我也不能白捡了人家儿子的好处,总得尽尽孝心不是?

作者有话要说:阿鱼:大家说你终于像个攻了!

白鸥:我本来就是!

阿鱼:可你老婆又哭了~

白鸥:那能怪我吗!

阿鱼:蠢直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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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我领旨了。

李遇看着那个坚定挺拔的背影,看着白鸥尽可能弯给他的那个轻松的笑里满是疲惫。

是白鸥帮他回敬了北胤人的讥讽,是白鸥用血肉之躯替他挡住了刺客的利刃,是白鸥心疼他的处境替他料理了高献,也是白鸥多少个日夜不眠不休,明知身陷险境,也要与他同赴江南之危

可是他能回报的,却只是让白鸥在延年殿受罪;让白鸥风尘仆仆的回宫,一脸憔悴

不要走!

他冲上去从背后环抱住那个能给他无限依赖的坚实脊背,数度哽咽。

我不去,你还可以让谁去?白鸥没有回身,轻轻将手搭在李遇环住自己腰身的手上,是苏嬷嬷还是小姚?一个外戚干政的帽子已经摘不掉了,还想再让别人诟病你纵容宦官专权吗?

他轻轻拽开李遇的手,缓缓地转身,你连一个御前內侍总管的位子都不敢给小姚,你

那是因为我不想他有事!李遇仰着颈子冲白鸥大喊,喊完又立马红着眼眶小声道:我也也不想你有事如果、如果小姚有事,我会很难过很难过可如果有事的是你

我会死的。

看着小皇帝说着就又红了眼眶,白鸥又打了个响指,他指着李遇小声道:乖

你听我说他把小臂随意地搭在李遇的肩上,周哲翎容不下我,这已经是既定的事实了,现在不管我们做什么,或者什么都不做,也改变不了;她能历经三朝、大权在握,就说明她不是个傻子,我们谁也骗不了她。

如果我只是皇帝身边的一个闲人,那她随时不高兴了都会想着要料理了我;就算我什么都不做,只要你和陈琸稍有让她不顺心,她都可能把气撒在我身上。

但如果我有要事甚至要职在身,有大功加持,她就必须要忌惮两分;就像她这么久,都不敢在明面上动陈琸分毫一样,对不对?

他说着双手反扣拖住李遇的后颈,躬下身子,用额头抵着李遇的额头

陛下,赏白鸥个官职罢?

李遇倔强地咬着下唇,他没有说话,也没有任何动作给白鸥以回应。

和白鸥挨得这样近,他紧张到手脚都好像不是自己的,他恨不能现在就钻进白鸥怀里,这辈子都不再出来了

可是他不能。

白鸥的话,他一个字也反驳不了;可是白鸥要走,他就是舍不得。

他僵在原地,不能否认,也不愿答应,就好像要这样呆一辈子。

白鸥在这样近的距离里能看到李遇眼底的血丝,看着他竭力忍住眼泪的样子,都快要把下唇咬破了。

夏日昼长夜短,卯时还未到,天边已经泛白了。

白鸥不忍地挪开目光。

他来前李遇已经躺下了,只穿着一身薄薄的寝衣,襟口微敞,在他怀里蹭得带着些褶皱。

还是他熟悉的那段纤长的颈子和精致的锁骨

他一把松开了李遇。

李遇突然感受到拢着自己的力量撤去,他抬起头,大眼睛不解地望向白鸥,看见对方的喉结上下一滚

天要亮了,我白鸥有些紧张得快要语无伦次了,我先走了,陛下再好好想想。

他说着转身走出了屏风,只留下李遇疑惑的眼神盯着他离去的背影。

过了好一会,李遇才轻叹一声走回榻边,他缓缓的坐下,脑袋靠在床框上。

白鸥逃跑似的走出寝殿,快步躲进那一片竹林。

可是这片竹林也留着小皇帝的影子,月影斑驳下的那段颈子和锁骨更要命!

走到哪儿都躲不开啊

他在竹林里大口地喘息,粗暴地扯开自己的前襟,让初晨的一点凉风灌进去,借着清晨难得的一抹凉意强行让自己冷静。

他还不太明白自己这是怎么了,他和李遇之间,明明也没真的有什么,谁也没有捅破最后那层窗户纸

而且永远也不会有什么。

李遇,是皇帝。

就算是他生活的那个开放年代,也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两个男子在一起,更何况是一个腐朽的封建王朝。

就算古来帝王就算不乏有人豢养男宠,男女不忌,那也还是皇帝

总要立后娶妃,开枝散叶。

而他自己,再怎么样也是个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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