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1 / 2)

北胤人说不准什么时候就要到了,军营驻地还是一盘散沙,根本无御敌之力,我们真的要花时间做这些吗?

正是因为北胤人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来,所以我们要快,我只能给七天时间,把这一盘散沙捏在一块。白鸥起身道:这件事,教给陈邦去办,捡要紧的案子查,也不必太详实,有点端倪就给我拿下。

早前在陈府时,陈琸曾说过,城邦性格憨直,白鸥也见识过,那是个认死理的人。

当初在永巷的那间柴房里,陈邦认定白鸥是周哲翎的人,就连皇帝也敢顶撞,就是要这样的人去办这样的案子,快、狠、准,谁的情面也不会讲。

可就算陈邦能把事儿办好陈安不解道:这和我们练兵御敌又有何相干?

去办。白鸥没有再解释更多,起身已经要往帐外去,七日后你自会明白。

将军陈安追在白鸥身后问道:还没用晚呢,您这是要去哪儿啊?

趁着天还没黑,我去找些东西。白鸥拦住陈安,手边将袖袋里那片银杏叶子滑出袖袋,悄悄捂在手心,你赶紧把报平安的信写了,和晚膳一道留在我案台上就行。

他说着大步跨出帅帐,我安排的事儿赶紧办

待城比江宁要靠北,江宁的银杏树都黄了,待城的树叶大多也落了。

早前在来的路上,白鸥依稀记得在道边的生沟旁见过几株尚未落叶的小叶女贞;好在离营地不算远,他长手长脚,一路循着记忆跑过去,不多时就摘了一株回来。

他返回帅帐时,陈安已经按照吩咐,留下了报平安的书信和一餐简单的晚膳;陈安心细,帅帐外还特意留了心腹把手。

白鸥也没看那餐晚膳,只焦急地取出压在砚台下的封书信,内容只是大略地扫了一眼,便小心翼翼地将那片他贴身收着的银杏落叶装进了信封,打上火漆。

找自己人把信送回江宁。他在帅帐边同看守的禁卫小声吩咐道:一定要派人送到陛下手里。

是。

看守的禁卫是陈安留下的心腹,做事也是雷厉风行,得令并不多问,一路小跑便去办了。

白鸥看着那禁卫走远,才想起自己怀里还抱着那株新采回来的小叶女贞。

有花盆吗?他朝留下来的另一名禁卫问道,话一出口又觉得这要求有些过了,随便什么盆,给我找一个来,装上些土。

至此,待城驻军营地里,每夜都会响起一支人们都没听过的曲子。

作者有话要说:白鸥:我也是老园丁了。

银杏叶子的事儿到这应该有人能猜到了吧?至于叶子上到底刻了什么,还是等小遇儿来揭晓~

不过新问题又来了,白鸥折腾这一通,是想做什么?

【阿鱼反正已经秃了,不如一起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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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他看懂了。

七日后,待城驻军营地的正门口立起一排十几个一人多高的木架,辰时刚至,初日微斜,照着营地前泾渭分明的四波人。

白鸥身着那身华丽精致到甚至有些招摇浮夸的神武大将军紫金铠甲,站在他带来的一众禁卫之中,超群绝伦,睥睨全场。

而他带来的那群禁卫军身着统一制式的羽林军禁卫甲胄,军戎整肃,戒严全场;也没有给他丢人。

木架外圈同样是一群甲胄光鲜的年轻军官,他们是驻军营地的低阶将领,那些所谓的世家子弟;这群人衣着虽是光鲜,却各个精神萎靡,战栗畏惧,就不那么好看了。

再往外,靠营地内侧的一方,那群流民草寇组成的驻军核心远远地伸长脖子往木架的方向望着,今日白鸥虽是发了话,想来看的都可以来,但聚集的人数也不算多,还不敢往近前凑。

而营地大门外,则是人山人海聚满了围观的待城百姓。

能在七日之内聚起这群百姓,实属不易。

最初告示贴出去,陈邦接连两三天没有接到任何一个上门来投诉的人,他感觉自己就像是在路边支摊的那个瞎眼的算命道人,生意冷清,两眼一抹黑。

直到几天后,待城判司的亲戚家呼天抢地的办丧事,待城地方不大,消息很快就传遍了

待城判司的亲外甥,驻军营地的校尉大人被新上任的驻军大将军一刀毙命,原因时强抢民女,居然没有一个人敢冒头,这新来的大将军一定是不简单的!

至此,关于白鸥的猜测传遍待城,有人说他身高十尺,形如夸父,徒手就将校尉大人撕成了两半;也有传新任大将军是宫中皇帝身边亲近的內侍,是那种掌握宫廷秘传一百零八道酷刑的白眉老人。

这消息传进白鸥耳朵里时,他笑得差点跌下椅子;陈安担忧地提醒他:毕竟有损威严,可要出面辟谣?

白鸥摆摆手,只说七日后便见分晓。

传他白鸥是何形象又有何妨,横竖他也不在待城讨媳妇,总是让人知道一个怕字怎么写,目的就达到了。

待城驻军里那些纨绔的世家子弟仗着身份没少在待城横着走,强取豪夺,打砸拿抢的事没少做;不过因为待城富庶,老百姓没被逼到不能活的地步,总是民不与官斗,就这么忍到了今天。

现在前有一个了不得的神秘大将军压阵,后有被处理了也不敢言语的校尉为例,那些收了委屈的百姓里总有冤屈重的,忍不住开始偷偷检举。

这口子一旦撕开,大家瞧着身边的人去告了状,回来丝毫没有遭到报复,也就慢慢壮起了胆子,很快,陈邦接到了投诉状纸摞得比人高。

终于在七日后,人们群情激愤赶到了营地门外,一部分是想看看那些作恶多年的纨绔们是何下场,更多的是好奇那大将军到底是夸父还是內侍,只是

大将军一身紫金铠甲,年轻挺拔,相貌堂堂,和传闻中不大一样。

人群不免一阵骚动,窃窃私语。

将军,咱们到底要做什么啊?陈安内心不安,禁卫军抓了那么多人,都要派人看守,能分来现场维持秩序的本就有限,这别闹出什么乱子来罢?

不会。白鸥眼神扫过那一排木架,又看向不远处的人群,他们马上就会知道怕。

将军这次要震慑的是待城百姓?陈安不解道。

不,那还不够。白鸥解释道。

他不止要畏,也要敬。

正如杨行当日所言,待城边关,人际复杂,与城外北胤村落间的关系千丝万缕,他们世世代代生活在这片土地上,而殇宁与北胤分而治之不过是最近三十多年才存在的。

对殇宁而言,城外是虎视眈眈的北胤人,而对城中的百姓而言,城外或许是他们的骨肉至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