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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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之前在广明宫当差或是悄悄摸进广明宫不同,白鸥这次是奉召觐见,依着规矩,要焚香沐浴,再换上符合其品阶的御林军神武大将军用作军戎礼仪的铠甲。

一通折腾后,他步出陈府,等着他的却不是普通武将骑马的待遇。

陛下说了,将军这几月来辛苦了。小姚走到白鸥身边轻声道:陛下体恤,特意为将军备了轿。

红顶软轿?

白鸥看着眼前的情景,嘴角抽了抽。

李遇要娶他过门的心思当真是永远不死。

他别别扭扭地上了轿,轿辇可比跑马稳当多了,他迷迷糊糊几乎睡了过去;可人抬着轿子也比马匹慢得多,等他再睁眼时,已经到了广明宫的宫门口。

一季晚春换浅夏,现在白日渐长,可日头还是斜了,只是

自己居然就这样被李遇抬进了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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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明宫内外,碍眼的都被李遇撤换掉了,现在小姚领着白鸥进了寝殿,只招招手,所有人便识相地退下。

白鸥抬头,瞧见李遇站在窗边,一身红衣,负手而立。

与民间嫁娶不同,皇帝就算大婚,也是要身着明黄的,李遇这一身虽不是喜服,倒是有两分新郎官的模样。

白鸥两步上前,一把将人拽过来抵在窗棂上,陛下,好大的阵仗。

李遇被人反剪了双手死死地圈住,却还是昂着头笑得一脸骄傲,迎朕的皇后回宫,怎么也不为过。

我知道你能出来,和周哲翎肯定也装不下去了,但也不用搞这些表面功夫,总是太危险了,也恐遭人诟病。

白鸥低头看着怀里人被这一身红衣衬着,更显唇红齿白的娇俏;他一手将人腕子攥住,一手摩挲过那对不服输的漂亮红唇,语带轻挑。

但凡陛下说一声想臣了,还怕白鸥摸不进这寝殿来吗?

李遇轻轻咬了下白鸥的手指,迎上白鸥的轻挑也是半步不让。

朕的后宫,就爱卿一位皇后,内子驭夫甚严,只好日日传来侍寝。

白鸥挑起李遇的下巴,不怕被发现吗?

李遇就干脆睁大眼睛,伸长那段脆弱的颈子望着白鸥,你怕吗?

白鸥哥哥他扭了扭被白鸥擒住的双手,你牵着我。

白鸥迟疑地松了劲儿,李遇马上把手抽出来跟他十指相扣。

有你牵着,遇儿就什么也不怕。

夕辉渐暗,广明宫内华灯初上。

你轻点儿李遇颤着尾音,朕明日要早朝的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就有万更了噢~

如果对这一章皇帝的做法有些疑惑也不要紧,马上就会有答案的。

小遇儿噩梦的秘密也快要揭开了,感情还可以更进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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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他又骗我?

芒种之后,天气就越发的不讲道理,即使温柔如江南,午后的日头也像蘸过辣椒水似的,带着灼人的热度。

太夜池边,白鸥找了个树荫歇下。

农历书中有云:斗指巳为芒种,此时可种有芒之谷,过此即失效,故名芒种也。

大抵也应了民间的那句谚语芒种不种,再种无用。

白鸥明白,芒种之后,江南春耕的诸事已了,李遇回宫后最担忧的事情总算是有了着落,可白鸥自己的心事却越来越重。

皇帝免了白鸥每日早朝,说是将军浴血鏖战,身上有伤,只有白鸥心里明白,李遇大抵是不愿用案牍累其心神,但即使是顶着这样的日头,他也每日也要出来走走

李遇的后宫没有女人,他的行动并不受限,但偌大的皇宫还是好像一个精致的牢笼,洁白的鸥鸟染了血,就快要被关成了金丝雀。

但这还不是最让他烦心的。

他默默看着面前一池菡萏逐热浪

盛夏将至,这一年,就又过去了大半;他被禁锢在皇宫四角的天地间出演岁月静好,只怕待城那头,赵宏胤却不会歇着。

今年一过,李遇就该及冠了;他的小美人儿终于要长大了,再也没有人能阻止皇帝亲政

可那也是史书上殇宁亡国的日子。

此花此叶常相映,翠减红衰愁杀人。

像是有倒计时在催促着,他变得格外敏感。

李遇最近下朝的时辰越来越晚,今日连午膳都没有回宫与他同用,只让小姚传了话,说是周哲翎病重,已经不能上朝,皇帝就格外忙些。

若是在往常,或许白鸥会信,可芒种都过了,李遇到底在忙什么?

白大人

白鸥正望着一池荷叶出神,身后传来了小姚的声音。

奴才可找着您了。

白鸥翻身跃下枝头,皇帝下朝了?

是。小姚恭敬道:陛下心情不大好,午膳也没用,刚还把传膳的內侍轰了出来,奴才只能来寻您。

白鸥向来在宫里待不住,李遇也是知道的,要搁在从前,小皇帝下朝要是找不见他,会亲自出来寻,垫着脚尖从背后悄悄捂住白鸥的眼睛。

李遇七岁登基,隐忍至今,从来不是一个会乱发脾气的人。

白鸥今日是等不来皇帝回寝宫同自己一道午膳才出来溜达了一小会,李遇这是在冲谁发脾气?

可是朝中出了什么事儿?他已经转身同小姚回宫,迈步间小声问道。

小姚依礼跟在白鸥身后,见白鸥回身询问,只是微微欠身,并未答话。

此前李遇肃清身边周哲翎的眼线,那个新上任不久的御前內侍总管自是没有留下,小姚虽未升任,但所有的场合已经都是他陪着皇帝出席,眼下前朝的事,他不可能不知道。

他不说,便是不敢说。

白鸥警觉,这事只怕不小。

他一把推开寝殿大门,便瞧见李遇脸色阴沉地坐在书案前,满目不耐地揉碎面前的宣纸,挥手扔在了地上。

小姚立刻识趣地带着众人退下,轻轻合上殿门。

gu903();李遇抬眼瞧见门边的白鸥,静静地起身走到白鸥面前,乖巧地将自己塞进白鸥怀里,收敛了方才的怒气与不耐,只是一直安安静静地,不肯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