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2 / 2)

gu903();与此同时,梁王也将手中的密信递到了烛火前:看来朕的赐婚真的让镇国侯府和王府彻底交恶了。

长忠跪在榻前,为梁王捶腿,闻言,动作微顿。

怎么,朕说得不对吗?

陛下说得怎么可能不对呢?长忠低下头去,换锤为捏,奴才就是想,镇国侯真急出病怎么办?

他病了,朕就安心了。梁王不以为然,整个镇国侯府都病了才好!

那赐婚

自然不能撤回来。梁王拍了拍腿,示意长忠捶另一边,夏荣山那个粗人在朕这儿闹不出结果,肯定要去王府讨说法,朕坐山观虎斗,最轻松不过了!

陛下,如此一来,您可得好好安抚太子殿下,小侯爷毕竟是他心中所好啊。

安抚?朕日后选门第更好的给他做太子妃便是。

陛下说得是。

小侯爷现在知道疼了?夏花红着眼眶,替夏朝生抹药,刚刚奴婢就该跟着您!

夏朝生吸了口气,为穆如归解释:我都和你解释过了,九王爷没推我。是我自己不小心,踩到碎石,崴伤了脚,若不是九王爷在侧,肯定伤得更重呢。

夏花勉强信了,帮夏朝生上药后,和秋蝉一起,扶着他用了晚膳又喝了药,然后静悄悄地退到了殿外。

山谷中不知何时飘起了细雪。

夏朝生裹紧毛毯,倚在榻前,注视着暖炉中飘起的火星,脸兀地发起热来。

他好像又对上了穆如归灼灼的目光。

九叔夏朝生将手背贴在面颊上,试图给自己的脸颊降温,但是事与愿违,直到昏昏沉沉地睡去,他脸上的红晕还没褪。

夜深了,篝火逐渐被积雪掩盖。

挺拔的身影悄无声息地闪进夏朝生的帷帐,没有惊动昏昏欲睡的侍女蝉。

灯火飘摇,暖意融融。

榻上蜷缩着一道毛绒绒的身影。

夏朝生夜里嫌冷,将狐皮毛毯压在了身上,此刻像只银白色的狐狸,将脑袋埋进了臂弯,以最让自己安心的姿势,睡着了。

穆如归站在即将熄灭的暖炉边,抓着一小瓶伤筋膏药,一眨不眨地盯着他露出被角的半张侧脸。

夏朝生迤逦的眉眼在烛光里少了几分锋利的意味,连棱角都变得柔软异常。

穆如归的心也跟着柔然起来,暖炉里黯淡的火光在他的眼底再次熊熊燃烧起来。

穆如归一步一步走过去,跪在榻前,着魔般掀开被角,纤细瘦弱的身形入眼,他恍惚一瞬,伸手捧起夏朝生受伤的那只脚,小心翼翼地掀开了雪白的里衣。

啪!

红色的蜡烛突然爆出一朵灯花。

穆如归大梦方醒,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立刻红着脸扭开头。

修长的手指也落荒而逃,指尖仓惶划过柔软光滑的皮肤,留下一道微红的印记。

穆如归追悔莫及,拿出膏药,不敢再去直视夏朝生的脚踝,耳根直接烧成了两团火。

他想见他,于是寻了个能说服自己的理由寻常人崴脚,动辄要休息一月有余。

夏朝生大病初愈,自然更是娇弱,不将活血化瘀的膏药用手揉开,明日起来,脚踝定会肿得连路都不能走。

所以他必须来。

穆如归说服自己后,擦得愈发专注,先将药膏在掌心揉化,再轻轻贴在娇嫩的皮肤上,好似包住一块温润的玉。

药膏的气味在帷帐中氤氲开来。

忽然,穆如归掌心里的玉动了动。

九叔夏朝生软软糯糯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无异于平地一声惊雷。

夏朝生本不欲开口,可他最怕别人碰自己的脚心,穆如归的手指又总是若即若离地蹭过那块怕痒的肉,于是颤颤巍巍地开了口。

穆如归腾地起身,俊朗的面容遍布惊骇,甚至失手打翻了膏药。

小小的瓷瓶在地毯上滚了两圈,最后消失在床榻下。

打瞌睡的夏花登时惊醒:小侯爷?

她的手伸向了帷帐的门帘。

夏朝生阻拦不及,身体先做出反应他一把拽住穆如归的手,将九叔扯上榻,然后用狐皮毛毯死死盖住。

小侯爷?

夏朝生在千钧一发之际,吹熄了床头的烛火。

第22章22

小侯爷,您是不是不舒服?奴婢这就去煎药。夏花四处看了看,见帷帐里的烛火全熄灭了,便从怀里摸出火石:奴婢替你点灯。

夏朝生的心猛地提到了嗓子眼,急道:不要!

点灯,榻上情形一览无余。

夏花见到他床上有人,怕是会吓晕过去,就算不晕,看清九叔的面容,夏花也必定会将此事说与他爹娘听。

尚未成亲,怎能如此亲密?

若是被他爹知道,必定会打断他的腿!

夏朝生念及此,立刻将毛毯捂得更严实了一些:夏花,我没事,你别点灯,有光亮,我又睡不着了。

夏花不疑有他,连忙将火石收起:小侯爷是不是觉得冷了?奴婢这就给您换个暖炉来。

侍女匆匆离去,他悬着的心也稍稍放下来,转身望着身侧鼓起来的被子,脸兀地红了。

九叔半夜来为他上药了。

夏朝生睫毛微颤,心脏砰砰直跳。

他虽活过两世,却没经历过人事。前世,他不过是一个替身,太子所想所念不是他,成婚当晚自然也不会同他圆房。

他只在死后,躺在过穆如归的怀里过。

如今

毛毯下忽然传来低低的咳嗽声,陌生的气息在帷帐内盘亘,前世抱他出凤栖宫的男子就在他身边安安静静地躺着。

夏朝生如梦方醒,慌慌张张地掀开毛毯:九叔,我是不是是不是捂得太紧了?

他说着说着,本就小的声音彻底弱下去。

九叔刚刚碰了他的脚。

已经是被赐婚之人,夏朝生自然知道脚踝处旁人摸不得,必得最亲密之人才能碰。

他是愿意嫁给九叔的,只是刚刚光顾着脚心痒,现在才后知后觉地觉得羞耻。

夏朝生飞速地瞥了穆如归一眼。

帐中昏暗,他看不清九叔的神情,但总觉得九叔在笑话自己,脸色更红,人也笨拙地往榻边挪了挪。

夏朝生并不知道,穆如归是武人,会闭气之法,而且穆如归刚刚完全是故意顺着他拉人的力道,倒在床榻之上的。

穆如归舍不得松开夏朝生主动伸的手。

但当他被捂在毛毯下后,当真觉得胸口发紧,浑身僵硬。

因为夏朝生纤细的腰就在穆如归的眼前,身上淡淡的药香也争先恐后地往他的鼻子里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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