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渐行渐远,直至再无交集。
穆如归睁眼时,眼前一片血红。
他不知道那是什么,只听见了自己如雷的心跳声。
恐惧与震惊麻痹了穆如归的心神,直到怀里传来夏朝生的呓语,他才狠狠地坠入现实。
然后,穆如归看着夏朝生平静的睡颜,再次咀嚼起未褪去的醋意。
原先,穆如归以为自己将夏朝生娶入王府,就能断绝其他人的窥视,如今才知晓,还有那么多人,盼着他们和离。
穆如归越想越气,幻想出夏朝生回到侯府,门前挤满前来说亲的媒婆的场景,呼吸逐渐粗重。
偏偏夏朝生醒来以后,还像个没事人似的,旧事重提,甚至还说,柴姝对他毫无情意。
穆如归忍无可忍,黑着脸将夏朝生按在腿上,隔着纯白的里衣,对着圆润的弧度,轻轻掌掴。
夏朝生被打懵了,趴在九叔的腿上,微张着嘴,不可置信地回头:你你怎么
穆如归抿着唇,只打一下就不忍心了,又把他抱在了怀里。
夏朝生却彻底红了脸,揪着穆如归的衣领,从牙缝里断断续续挤出一句:我爹我爹都不打我,九叔,你你
穆如归神情一凛,手又落了回去。
不是打。大梁的九王爷信誓旦旦道,是摸。
作者有话要说:夏朝生:九叔,你学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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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66(二合一)
夏朝生的牙咬得咯吱咯吱响。
穆如归的手却像是找到了归宿,舒舒坦坦地落下了。
他终究是过于青涩,即便已经和九叔有了肌肤之亲,一时间,因为太过紧张,竟然也做不出什么反应,就微垂着头,蜷缩在穆如归的怀里,慢吞吞地涨红了脸,像只不敢抬头的小鹌鹑。
穆如归捏了捏小鹌鹑的尾羽,小鹌鹑瞬间缩成了蓬松的毛球。
王妃,御史大夫家的公子给您递了拜帖。
最后,还是夏花将他从尴尬的气氛里拯救了出来。
夏朝生滚进被子,窸窸窣窣地拱到床边,生怕穆如归再发难,一个健步冲到了屏风后,就露出两只水光粼粼的眼睛:九叔,我我先去见见柴文轩。
穆如归坐在床上,看他在屏风后更衣,一步三回头地跑出卧房,然后动了动僵硬的手指。
好软。
柴文轩果然递来了拜帖,还带了好几车的礼物。
夏朝生进堂屋的时候,柴小公子正和秋蝉说着话,三言两语,就把侍女逗乐了。
咳咳。他打断柴文轩,你送这么多东西来王府,有何居心啊?
柴文轩循声起身,笑嘻嘻地行了大礼:给王妃请安。
我可不敢收你的礼。夏朝生落了座,意味深长地用手指点了点皇城的方向,不怕陛下疑心?
怕什么?柴文轩大咧咧地撇嘴,我们现在的关系可不一般了!
怎么?
我爹今日上朝,在朝堂上哭了一场。柴文轩凑到他面前,如数家珍,硬是把陛下哭烦了,逼不得已,封我妹妹为郡主你嫁了王爷,我妹妹是郡主,这都不算沾亲带故,还有什么算沾亲带故?
夏朝生折服在柴文轩的歪理之下,无语地捧着手里的茶盏,抿了一口温热的茶水。
不过,我今日来寻你,还是有正事的。柴文轩也喝了一口茶,试探道,我想知道,王爷为何拒绝家父的辅佐之意。
夏朝生唔了一声,缓缓将手揣进了袖笼。
他大致能猜到穆如归的心思,却不能直接言明。
柴文轩也不是蠢人,见夏朝生抿唇不语,无声地叹气,然后转移了话题:想当初,我们两家的关系也是很亲近的。
夏朝生轻轻点头:是啊。
如果不是你跟着前太子殿下柴文轩及时止住了话头,说不准,我爹真的想将阿姝嫁给你。
夏朝生沉思片刻,想到向来独善其身的柴家,眯了眯眼睛。
而落后夏朝生一步,准备推门的穆如归,兀地僵在了原地。
柴文轩还在嘀咕:门当户对,我妹妹又喜欢你,若不是如今的光景我爹说不准真的会直接在朝堂之上,试探你父亲的意思。
至于镇国侯会怎么想,就另说了。
反正,此时此刻的穆如归,已经后悔放夏朝生出卧房的门了。
偏偏,听了柴文轩所言的夏朝生并不反驳,还一个劲儿地笑:你从小就喜欢说胡话。
哪里是胡说?父亲昨日回府后,直摇头,瞧模样,是后悔了。
后悔什么?
后悔当初没试探镇国侯的意思啊!柴文轩双手一摊,若是先试探了,咱们两家说不准真成亲家了!
夏朝生失笑摇头:不会,我曾经追随太子,柴大人不会将女儿嫁给我的。
气氛一时凝固下来,只余茶烟袅袅。
柴文轩耐不住性子,喝了两口茶,又道:朝生我还是这么叫你吧。当初,你是怎么看上太子的?他他简直是个
夏朝生毫不客气地反驳:当初觉得他好的,可不止我一个人。你不是收集了一堆赞美他的诗歌,念给我听吗?
柴文轩瞬间涨红了脸,被茶水呛得咳嗽连连:你你怎么还记得?
你记得我曾经干的那些破事,我就不能记得你干过的事了?
你你
柴文轩差点气成斗鸡眼,继而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不论夏朝生吃没吃过易子药,自己在他面前都讨不到好,于是心不甘情不愿地服了软:好吧好吧,此事以后不提了。
他们又安安静静地吃了几口茶。
柴文轩好奇心起,小声问:朝生,王爷待你好吗?
好啊。夏朝生双手捧着茶盏,眼底氤氲着淡淡的雾气,仿若精致的瓷器,怎么了?
外面都说,王爷性情残暴,还喜欢打人,你
我这身子骨,王爷若真的喜欢打人,早死几百回了。夏朝生打断柴文轩的胡言乱语,无奈道,你今日来找我,到底要说什么?
柴文轩面露尴尬,双手摩挲着茶盏,不好意思地喃喃:我们已经许久未好好说过话了。
夏朝生一愣。
自从你选择追随前太子殿下,父亲就不许我与你亲近。柴文轩顿了顿,柴家一向不涉党争,家父又爱明哲保身,还望你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