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量急得跺脚。
陈凡拍了拍许量的肩膀,说道:“好了,好了,不气你了。我也不是休息,主要是,真没有时间。你也知道,此前我接了中华档案管的一些事情,最近就得忙起来了。”
“修史?”
“是的。”
陈凡点头。
“这个……”
这一说。
许量没话说了。
还能说什么?
典籍里的中国哪怕再牛逼,与陈凡那修史的活儿比起来,完全没得比啊。
“所以,我觉得嘛,四个星期一期比较合适。”
“毕竟,我们的节目也不是普通的娱乐节目,四个星期一期一方面可以让大家准备更为充分。另一方面,大家也有一个学习与理解的过程。”
“那……陈凡老师,我向上头汇报一下。”
没奈何。
修史这样的活儿出来之后,许量也只能点头了。
……
京都师范大学。
“陈凡老师,您可来了。”
“周教授,您怎么在这里?”
“陈凡老师,我怎么就不能在这里。”
“你不是在蜀地三星堆那边吗?”
“三星堆那边告一段落了,其他几号坑,上头还在考虑,暂时还没有挖掘。”
“噢。”
陈凡点头。
前世三星堆也是一样。
从发现三星堆到挖掘,那可是挖了一百多年。
甚至哪怕挖了一百多年,也还没有完全挖出来。
这倒不是说挖不出来。
主要是有一些出土的文物暂时挖出来解释不了,还得通过时间进行研究。
当然还有一个保护的问题。
要是挖出来的文物没有合适的技术保护周全,那挖了等于白挖,还有着巨大的损失。
但陈凡仍是说道:“周教授,你也参加我们这个会?”
“对。”
“我们好像开的是修史的会议,你这位考古工作者来错地方了吧?”
陈凡自然知道这里面的问题。
不过他与周教授比较熟,所以也就开起了玩笑。
周教授也知道陈凡这是开玩笑,说道:“我这位考古学者怎么就不能来,反倒是陈凡老师您这位导游,来这里干嘛啊。”
“哈哈哈。”
两人大笑。
一个是导游,一个是考古学者。
当然。
这与历史都有很大的关系。
修史这一块上,还真得好好的与考古学者打交道。
毕竟有不少的史书是需要这一些考古学者挖掘出来,同时还得他们研究与鉴定。
甚至可以说。
考古学家比之历史学家要懂的东西更多。
比如历史学家研究历史就可以。
但是。
有的时候史书可没这么详细。
比如问你一句,西汉时期老百姓正餐主要吃什么,他们的衣服是什么样的款式,扭扣的样子?
他们怎么上厕所?
为什么上厕所叫上厕所,不叫下厕所?
汉朝时的厕所又是什么样子?
他们会穿内裤吗?
他们的内裤是什么样子?
女人来月事的时候怎么办?
他们用什么剪指甲?
他们喜欢吃什么零食?
这一些都需要在考古工作者挖掘一系列文物出土之后,后面的历史学家才能够得已总结。
至于陈凡这个导游。
用所有人一句话评价,难道你真以为他是导游?
……
“陈凡老师,周教授,这边请。”
这次中华档案馆的修史碰头会是在京都师范大师召开。
之所以是在京都师范,而不是在京都大学。
主要还是因为,史书关系重大,更与培养我们下一辈息息相关。
师范的意思,那就是学高为师,身正为范。
所以师范的第一责任,那就是教书育人。
“陈凡老师,您这里。”
“啊?”
看着首位最中间的位置,陈凡有些惊讶:“我坐这里?”
“这次会议您可是组长,您不坐这里谁坐。”
“这个……”
一边的周教授却是笑着说道:“陈凡老师,您不坐在这里,我想我们这里所有人都不敢坐这里。”
这一说,一众教授,学者,知名人士,亦是纷纷鼓掌。
显然。
虽然陈凡在这个会议里面年龄最小,也不是什么教授,更不是什么专家。
但他的影响力,他的能量,他的水平……在坐所有人都是为之佩服。
在众人的关注下,陈凡也没有再多犹豫,坐在了最中间的首座。
接着,众人一翻介绍。
陈凡对于这一次开会的人员也有了基本上一个认识。
……
“陈凡老师,您起个头吧。”
一翻了解。
这时。
会议也正式开始。
虽说之前有一些客气,但既然担当了这一次修史的组长,陈凡也就,在其位,谋其政。
没有再客套,陈凡说道:“此前中华档案馆邀请我参与修史的工作,之前我是没有想好的。不过,后来经历太多,也越来越明白历史对于我们的重要性。唐朝名相魏征有云,以铜为镜,可以正衣冠。以史为镜,可以知兴替,以人为镜,可以明得失。历史对于我们来说太重要了,但是,因为年代的久远,保存的不易,文物的缺少,史料的匮乏,我们有很多的历史埋没于时间的长河当中。所以,我们这一次碰头会,讨论的就是修史。”
“而在讨论修史之前,我想向大家讲一位史官的故事。”
“这位史官,叫做司马迁,西汉时期夏阳人。他也是司马谈的儿子,出身于史官世家。受家庭的影响,司马迁自小就熟读一系列的史书。而他的父亲便对他说,他们司马家世代都是史官世家。史官的任务,那就是记录与修撰历史。而修撰不仅仅是通过史料,以及他人的转述,做为一个优秀的史官,还得身体力行,从各个方面证明这一些史料的真实性。”
“所以,年纪稍大之后,他便在父亲的建议下游览天下。他从京师长安出发东南行,出武关至宛,南下襄樊到江陵。渡江,溯沅水至湘西,然后折向东南到九疑山。窥九疑后北上长沙,到汨罗【屈原】沉渊处凭吊,越洞庭,出长江,顺流东下。登庐山,观禹疏九江,展转到钱塘。上会稽,探禹穴。还吴,游观春申君宫室。上姑苏,望五湖。之后,北上渡江,过淮阴,至临淄、曲阜,考察了齐鲁地区文化,观孔子留下的遗风,受困于鄱、薛、彭城,然后沿着秦汉之际风起云涌的历史人物故乡,楚汉相争的战场,经彭城,历沛、丰、砀、睢阳,至梁,最终回到长安。”
“只是不久,汉武帝在泰山封禅期间,父亲司马谈却得了重病。司马迁在完成西南任务之后,立即赶往泰山替父亲参加封禅大典。再回到洛阳时,父亲司马谈已危在旦昔。弥留之际的司马谈对司马迁说:我们的祖先是周朝的太史。远在上古虞舜、夏禹时就取得过显赫的功名,主管天文工作。后来衰落了,难道要断送在我这里吗?你继为太史,就可以接续我们祖先的事业了。如今天子继承汉朝千年一统的大业,到泰山封禅,而我不得从行,这是命中注定的啊!我死以后,你一定会做太史;做了太史,你千万不要忘记我要编写的论著啊……”
此时的司马谈,正是汉朝的太史令,主要的工作就是编写历史。
做为司马谈的儿子,在父亲临终之时,接受了父亲司马谈的嘱托,接替了司马谈太史令的职位。
“在他任职期间,司马迁结交了很多的贤能之士,也拜访过许多的名师,像董仲舒与孔安国,这都为司马迁后来创作的史书奠定了基础。公元前99年,汉武帝想让李陵为李广利护送粮草。这个李陵就是李广的孙子。李陵上书,拒绝护送粮草,说是想直面单于。武帝赞赏李陵的勇气并答应了。然而,李陵出击之时却遭遇匈奴单于兵,路博德援兵不到,匈奴之兵却越聚越多,李陵最终降敌。
武帝愤怒,群臣皆声讨李陵的罪过,唯有司马迁说:李陵侍奉亲人孝敬,与士人有信,一向怀着报国之心。他只领了五千步兵,吸引了匈奴全部的力量,杀敌一万多,虽然战败降敌,其功可以抵过,我看李陵并非真心降敌,他是活下来想找机会回报汉朝的。然而,不久后去迎接李陵的公孙敖无功而还,谎报李陵为匈奴练兵以期反击汉朝,武帝便杀了李陵全家,而司马迁也因为这件事定为诬罔罪名。
诬罔之罪为大不敬之罪,按律当斩。不过武帝却欣赏司马迁的才华,也知道司马迁的忠义,于是让他罚50万钱,或者是腐刑替带死罪。可司马迁是一位正职的史官,拿不出50万钱。最终,司马迁选着了腐邢。”
在坐众人都是专家。
不用说腐刑是什么,他们便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腐刑,意思就是宫刑。
陈凡这一说,众人都是倒吸一口凉气。
“面对着如此刑罚,司马迁每当与人见面都是汗流浃背。但是,他知道,他还有一个任务没有完成,那就是父亲交待他要完成的史书。而且,身受这种邢罚,司马迁反而越加的坚定。他以超越常人的毅力,忍受常人所不能忍受的屈辱,写下了中国第一部纪传体通史《史记》,该书记载了从上古传说中的黄帝时期,到汉武帝太初四年,长达3000多年的历史。因为司马迁在史书编撰这一块做出的巨大贡献。所以,人们又称司马迁为太史公。”
其实太史公是司马迁在史记当中的自称。
司马迁的职位不是太史公,是太史令。
太史令的职位并不是很高。
而太史公在汉武帝的时候,职位是相当高的,甚至还在丞相之上。
之所以司马迁在自己的史记当中称自己为太史公,这是想用史官中的最高官位表达出对于史书的认可,以及不容质疑的态度。
当然。
哪怕司马迁不是太史公。
但是。
史记一出,也只有司马迁才能担当“太史公”这样的一个称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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