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年一脸吃惊,那位洛郎竟然要跟着郎主去幽州?郎主此去乃是领兵,为何要把洛郎也带去?
一旁的婉娘却是瞬间白了脸,身子晃了晃,扶着侍婢的手才站稳了,他竟然要把那女人带去幽州,连去西北领兵都不肯留了她在平城,一定要如此亲近么?
她再也忍不住,嚷出声来:“郎主怎么能带了她去,她是女……她只是个门客,怎么能去幽州军营!郎主此去乃是领兵,带着她岂不是累赘!”
万年也深以为然,不由地望向拓跋烈。
拓跋烈望着婉娘脸色沉了下来,冷哼一声,却是与万年道:“还不去办!”
万年缩了缩脖子,忙答应着退了下去。
婉娘望着头也不回向前走去的拓跋烈,委屈地眼中沁出泪来,死死咬着下唇,他竟然一刻也离不得那个女人了,连去幽州都要带了她去,就这样舍不得放不下她了吗?
她立在原地,望着远去的拓跋烈许久,才直起身子来,用手绢抹了眼中的泪,转回身向着内院而去。
侍婢满是忧色地望着婉娘:“女郎,明日郎主就要回幽州去了,这一走只怕又有好些时日不能回来了。”
她欲言又止,其实她担心的是婉娘,婉娘早已及笄,在北魏也早就是待嫁之龄,只是拓跋烈曾经托人与她说了几门好婚事,她却都坚持不肯,一门心思等着拓跋烈纳了她入王府,这才拖到了这时候。
如今明眼人都瞧得出来,郎主对那位洛郎分明很是不一样,不但十分在意,更是片刻不肯离,还要带了她去幽州,只怕婉娘的心思终究要落空了。
婉娘握着手绢的手紧了紧,低声道:“随我去见见洛郎。”
这一次侍婢们不敢再随意引着婉娘进去了,她们小心翼翼进来拜倒在孟洛跟前:“郎君,婉娘在外求见。”
孟洛有些惊诧,想不到婉娘竟然还自己找上门来,先前刘媪被她交给桓宣之事还不曾与拓跋烈说,她竟然就敢亲自过来了。
“请她进来吧。”孟洛勾起一抹清冷的笑,道。
婉娘一步步向着房中走远,一进门便看见那女子自在地坐在房中,收拾着书卷,对于她走近也毫无异色,淡然以对:“婉娘来了,不知有何事。”
“你要随郎主去幽州?”婉娘强忍着心头对她的痛恨,挤出一句话来。
孟洛望了她一眼:“郎主的确是如此说的。”手上却是继续收拾着自己的书卷,这一去幽州只怕有好些时日不能回平城来,她的书卷却是要带了去。
婉娘见她如此从容自如,全然不曾把自己放在眼里一般,忍不住恼怒,上前喝道:“你这个贱婢,你可知道郎主此去幽州乃是要与羯胡人开战,并非过去游玩赏乐,你跟了去不过是拖累他,引得他被迷惑了心智,连累于他罢了!”
孟洛望着婉娘秀美的脸因为气愤嫉妒而扭曲,却是平静地笑了笑:“婉娘失言了,我乃是郎主的谋士,自当跟从郎主共赴幽州,商议对战之事,又怎么会有迷惑心智拖累之说?”
婉娘一时张口结舌,她明白不能挑明了孟洛的身份,否则便是她再不情愿,拓跋烈也会纳了孟洛进府,只是如今她哪里还能忍得住,她一把按住孟洛收拾的书卷,俯身凑近她,咬牙切齿地道:“你以为凭着你的模样就能够接近郎主,让郎主纳了你入府?你是什么身份,不过是卑贱的南晋庶民,便是再得郎主喜欢,也只会是个寻常姬妾,在这王府里连身份也不会有,休要妄想能够让郎主赶了我出府,总有一日我要你恭恭敬敬地给我磕头见礼。”
孟洛不动声色,只是从她手下抽走那本书卷抚平整放在书卷之中,口中道:“婉娘怕是误会了,洛从无进府为姬为妾之心,更不会要郎主赶了你出府去,方才已经说过,洛只不过是郎主的谋士,还请婉娘自重。”
婉娘丝毫也不肯相信,冷笑一声,望着孟洛平静的模样:“若是这样最好,你最好记清楚你的身份,不要妄想有别的心思,否则,我绝对容不下你活着留在王府。”
孟洛低低一笑:“婉娘不是已经容不下洛留在王府了吗,不然也不会与桓家五郎联手,将刘媪交予桓五郎,胁迫我随他回南晋。”她慢慢抬起眼,正视着脸色忽变的婉娘,“婉娘既然知道我是什么人,便该听说了,我是什么都能做得出的人,我说过不会进府为妾室便不会作,但若是你还敢动我和我身边的人,那我只好还手了!也不知道郎主会不会想知道是谁做了桓五郎的内应!”
婉娘一时面无血色,立在那里望着孟洛,许久才跌跌撞撞地带着侍婢出门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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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包子事情比较多,没有加更对不住大家了,明天争取加更一章,谢谢大家了。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