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柜子上摆了些杂七杂八的小东西,堂屋中间摆了组沙发、一张茶几,茶几上搁着一个玻璃烟灰缸,烟灰缸上丢了两烟蒂,缸里浸了点水,烟蒂泡出几丝黄色水渍。
最吊诡的是中堂,也就是堂屋门正对的那面墙摆了一张八仙桌,八仙桌上摆了神龛。
八仙桌中心摆着香炉,神龛写了对联,中间也写了些看不懂的话,孟黎只知道最醒目的那几个字——
【天地君亲师】
多少——
有点迷信了?
孟黎眨了眨眼皮,暗自想。
过了两分钟,孟黎指着墙上的神龛,偏头问陈硕:“陈硕,你不会害怕吗?”
陈硕顺着孟黎的手指看了眼神龛,语气挺平静:“家家户户都有,怕什么。”
孟黎哦了声,继续问:“你信东方鬼神还是西方?”
“都不信。”
孟黎迟疑:“那这个——“
“孔子说过一句话——”
“什么话?”
陈硕掀开眼皮懒懒瞥了眼孟黎,轻飘飘开口:“敬鬼神而远之。”
孟黎:“……”
说话间,陈硕掀开背心衣摆,将其咬在嘴里,弯腰捡起茶几上的消毒水,拧开瓶盖,棉签沾了沾,弓着腰,慢慢涂上伤口。
嫌弃棉签太鸡肋,陈硕涂了几下将棉签扔垃圾桶,举着消毒水直接往伤口上倒。
消毒水倒在伤口,顿时泛起白沫,陈硕疼得青筋直冒,脸上浮出层层薄汗,喉咙溢出一声不明显的喘息。
他整个人弯成一道弓,衣服撩到胸口,露出健美、线条流畅的胸肌、腹肌,手臂因为擦药的关系,鼓出不容忽视的肱二头肌,肩胛骨扩展开,无形生出一股性感。
消完毒,陈硕捡起止疼粉倒上面,咬牙将纱布贴上在伤口。
孟黎看他如此简单粗暴,眉头直皱,捏着遥控器迟迟没有换台。
一个人不好包扎,他两只手,一只扶住纱布,一只撕医用胶带,胶带半天扯不下来。
孟黎看他有些狼狈,丢下遥控器,穿上不合脚的拖鞋绕到陈硕身边,伸手夺过陈硕手里的胶带,指挥他坐在沙发,她帮忙贴。
陈硕瞥了眼孟黎,没跟她呛,缄默不语地走到沙发上,人大大喇喇岔腿坐在沙发,蜷着肩膀,脑袋瘫在沙发靠垫,一副任君处置的乖顺模样。
孟黎找到胶带封口,撕开一小截,蹲在陈硕两腿间,伸直腰往陈硕腹部靠,怕弄痛他,孟黎动作很小心翼翼。
她手指轻轻落在陈硕伤口附近,指腹不经意地划过陈硕紧绷的肌肉块,凑上脑袋,将胶带一端轻轻贴在纱布一侧,顺着纱布贴到另一侧。
动作很慢,滚烫的呼吸洒在陈硕腹部,陈硕被烫到,深黑的眼眸深了两个度。
孟黎头发没扎,低头时,半湿的头发丝全部落在陈硕腿上,他手撑在大腿,有两根头发丝不知道怎的缠住了他的手指,跟河沟里的水鬼似地紧紧缠绕住不放,毛茸茸的脑袋还时不时擦过他的胸膛、肩膀,触感顺滑、柔软,陈硕视线落在孟黎头顶,喉咙生出一阵生痒。
她确实生得好看,从小出生在条件优渥的家庭,又常年跳舞,她身上那股气质常人怎么也学不来。
唯一的缺点就是没有任何生活技能,可就是这份什么都不会的简单让人禁不住地羡慕,只有没怎么受过苦的人才能有这份简单。
陈硕对孟黎的情绪很复杂,一方面对她的某些行为、举动很不喜,一方面又碍于孟南明的面子不得不多照顾她几分。
她性子直率,有什么说什么,看不惯的、不想听的会直接拒绝或者硬碰硬,遇到比她弱的她倒是能讨点甜头,若是不好惹的,她这性格很容易吃亏,尤其是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
陈硕欣赏她的率直,可要遇到事,又烦她这点。
今天他要是没碰到她,她生死难卜。有时候太过横冲直撞,也不是件好事。
想到这,陈硕望向孟黎的眼神多了两分不认同,他沉默片刻,滚动喉结喊了声:“孟黎。”
孟黎正在撕胶带,闻言抬起下巴看他一眼,面色疑惑问:“怎么了?”
陈硕具有压迫性的视线落在孟黎白净、清冷的面皮,低声询问:“以后少给我惹点事?”
孟黎捏着胶带的手一顿,她直勾勾迎上陈硕的眼神,问他:“我什么时候给你惹事了?”
陈硕表情严肃起来,语气也有些骇人:“要我跟你细数?今天的事没长记性?下次别往那林子钻,听清楚了?我救得了你一次,不代表能救第二次。”
孟黎想起今日遇到的境况,抿了抿嘴唇,低头没吭声。
过了好久,孟黎才闷闷吐了三个了:“知道了。”
陈硕看她听进去,不自觉地松了口气,“那就行。”
怕纱布掉,孟黎连续撕了好几条胶带粘上面,横着贴几条,竖着也贴几条,跟画井字似的。
怪丑的。
贴完,孟黎瞅了眼自己贴的,扬起头,睁着一双漂亮清透的杏眼,不放心问:“这样行不行?”
陈硕视线接触到她清澈点漆般的眼神,差点缴械投降,他无声滑了下喉结,低眉睼了眼腹部,唇齿间溢出一声沙哑的轻音。
孟黎蹲太久,腿麻,再加上一整天没吃饭,又在林子里蹦了一整天,起身时低血糖,差点晕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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