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那时候正是公司的关键时期,需要一大笔资金,他有求于周双宜,在周双宜提出浩浩姓周的时候,他根本就没办法拒绝。
江书翰知道父亲一直对他和周双宜的婚姻耿耿于怀,所以只能在父亲面前说浩浩姓江,先安抚住父亲再说,却没想到暴露地这么早。江书翰这会儿心里无比怨恨周双宜的不小心,怎么就让老爷子看到户口本了呢?
江爷爷是真的气得不行,儿女们纷纷上前为江爷爷顺气,吴春凤看了在一旁沉默不语的江书翰一眼,赶紧帮江书翰说好话道:爸,这事儿也怨不得书翰,双宜家就她一个女儿,亲家总是会想留着根,好传宗接代。现在国家都开放二胎政策了,不行就叫双宜再生一个,跟着我们江家姓。
江妈妈在一旁听着,心里暗道坏了,大嫂这话说的,是在老爷子的火上添了一把干柴,赶紧趁着江爷爷没开口骂人之前给江爷爷递了一杯水,抢先说道:爸,你药还没吃呢,我们先把药吃了。
被江妈妈这么一打岔,江爷爷的火没发出来,狠狠地瞪了江书翰一眼,哼了一声,我不管你们怎么想的,反正周双宜这个儿媳妇我不认,浩浩姓江还是姓周我也不管了!
江妈妈顺着江爷爷的毛安抚江爷爷,浩浩,我们不认不认,浩浩姓什么都行,您总不能因为浩浩不姓江就不疼他了吧?
江妈妈这个公公处了二十多年,自然是把公公的脾气摸得十分准。老爷子哪是对孙子有意见?是对儿媳妇有意见!这三年来,老爷子是把浩浩疼进骨子里,怎么可能因为一个姓就疏远了?
到底还是江书翰夫妻俩联手骗了老爷子三年多,这才让老爷子心里不舒服。
江妈妈一边安抚江爷爷,一边给江爸爸使了一个眼神,他俩虽然还在冷战,但是这会儿该有的默契还是有的。
他在江妈妈的示意下,把江书翰拉出病房,两人走到楼梯间,江爸爸给江书翰递了一根烟,点上。
知道你老婆怎么没过来不?江爸爸吸了一口烟,乜着江书翰,面露不悦地问道。
江书翰从省城赶回来就到医院了,连电话都没有给周双宜打一个,自然不知道个中缘由,只道:估计在忙。
忙个屁!江爸爸没忍住爆了粗口,我看你老婆是没脸过来,你知道爸为什么进医院吗?是你老婆推的!你该庆幸爸是被推倒在沙发上,而不是在地上,不然你今天还能不能见爸都不知道。
她推的爸?江书翰难以置信,反应过来后充满了愤怒,他狠狠地踹了角落里的垃圾桶一脚,那臭娘们,我现就去找她算账!
江爸爸拉住他,你现在去找她有什么用?爸那边你怎么说?行啊你,不仅连爸都骗,是把我们全家都骗了!
江书翰颓废的抓了抓头发,二哥,谁愿意呢?你说?
谁愿意呢?一个正常的男人到处被人笑话倒插门,戳着脊梁骨过日子,回家老父亲也不待见,他要是不这么说,家里哪个兄弟会看得起他?
到底是自己一手带大的弟弟,江爸爸也心疼他,伸手拍拍江书翰的肩膀,罢了,爸那边我去说,你到时候带着你老婆上门道歉,记得带上浩浩,爸是真疼他,有浩浩在,爸应该不会太生气。
二哥,谢谢你。江书翰松了一口气。
正所谓伤筋动骨一百天,江爷爷又上了年纪,这一次除了骨折虽然没有其他问题,但也要好好的养上一阵子。
江爷爷在医院里住了三天就吵着要出院,医生检查后没有其他毛病,就允许江爷爷出院。
出院那天江书翰也来了,依旧不见周双宜,江书翰说要把江爷爷接到自己家里去住,江爷爷不同意,甚至没给江书翰好脸色。
最后还是江爸爸把江爷爷带回秋水镇,和以前一样,由江书华和江爸爸两家一同照看。
江爷爷也是回家后,才看到和江澈在一起的孟叔煜。
这是你朋友?江爷爷审视了孟叔煜许久,转而问了江澈。
江澈乖乖点头。
江爷爷眯了眯眼,只是普通朋友?
江澈在说实话和善意的谎言两个选项里左右摇摆了一会儿,最终选择说实话,爷爷说了你别气啊,我们不是普通朋友,在一起有几年了。
江爷爷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只意味不明地说道:你倒比你小叔老实。
江澈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江爷爷的意思:江爷爷是说江书翰骗了他的事。
和江书翰比起来,江澈确实老实不少。
但江澈不会傻傻的以为这是江爷爷在夸奖他,只老老实实地站着,等着江爷爷的训斥。
没想到江爷爷只是朝着他们摆摆手,让他们出去,并没有因为江澈和孟叔煜之间的关系而多说什么,甚至连愤怒都没有。
江澈很困惑,就把这事和江妈妈说了。江妈妈叹了一口气,把答案给出来,他觉得自己管不动了。
江书翰的事还是打击到江爷爷,让他终于意识到自己老了,很多事想管都管不了,还不如听之任之。
得到答案后,江澈反而沉默了。
第二天,江书翰就带着周双宜上门,却没把浩浩带来。
江澈大概知道原因,周双宜一直以来都表现得不喜欢浩浩和他们来往,她自己也不喜欢往他们家来。今天能过来,肯定是江书翰要求的,从眉梢眼角都能看出她的不情愿来,怎么可能把浩浩给一并带过来?
第13章
周双宜和江书翰过来的时候,外面正下着雷雨。
夏天的雷雨十分恐怖,乌云密密麻麻的压在天上,这使得空气变得十分压抑,明明是大中午,外面的天却是暗沉沉的,偶尔有光亮闪过,便有轰隆的雷声接连响起,让大地都跟着一起震颤。
雨声如落水一般,哗啦啦的响着,整个世界变得分外的嘈杂。
天井里的那口水缸已经坐满了水,屋檐上流下来的水像是帘子一样。
这么大的雨唯一的好处大概就是让燥热的天气凉爽不少,但屋子里依旧闷热。
江澈就搬来一条板凳放在前厅,手上拿着的素描本,坐在板凳上低着头写写画画。孟叔煜百无聊赖地坐在他的身边,偶尔探过头去看江澈画画。
你要是闲的没事干,就给小湛出几道题,等晚上回来让他做。江澈把孟叔煜凑过来的脑袋推开,给孟叔煜建议道。
毕竟吃了学校不好的亏,江湛虽然足够聪明,但老师讲解的不够深入,他学的自然也不够深。这时候孟叔煜的作用就体现出来了,用江澈的话说,他现在在江家最大的作用就是给江湛补习了。
孟叔煜委委屈屈地哦了一声,还真听话的起身去拿本子给江湛出题去了。
孟叔煜才刚走,江书翰和周双宜就推开门走了进来。
外面的雨下得太大,江书翰和周双宜就算打了伞,从巷口到两家的这一段路还是把他们的衣服给打湿了。
周双宜一脸的不高兴,活像别人欠她几百万一样。
江澈见他们这么狼狈,赶紧去厨房拿了两条干毛巾出来,递给周双宜的时候还会强调道:这是新的毛巾,刚拆的。
周双宜这才勉强从江澈手上接过毛巾,拧着眉头去擦头发。
江澈给江书翰递毛巾的时候问,小叔,下这么大的雨,你怎么和小婶过来了?
gu903();谁知道这鬼天气说下雨就下雨,来的时候天上还挂着大太阳。江书翰一边擦衣服上的水一边问道:你爷爷呢?我和你小婶过来给你爷爷陪个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