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2 / 2)

阮阮捏着白颂的下巴,凝视着她毫无光彩,甚至因为受伤结疤有些丑陋的眼睛,眼眸暗沉,却是一副调笑的语气:就这么担心那个小孩子?白颂,你每一天都在刷新我的认知,李昊,你下得去手,就连小孩子你都不放过,你到底是为了生活而委身与人,还是本身就是贱皮子,离了人就不能活,其他才是附带?

白颂的脸涨红,喘息加剧,但她牙关紧扣,舌尖都渗出血来,也不张嘴反驳一句。

阮阮看着她逆来顺受的模样,心中的愤怒憎恨愈加强烈,滔天巨浪一般将她卷起,再从高处抛下。

我说中了对不对,其实你就是骨子里贱。

爱你的你不要,却偏偏要垃圾,白颂,怎么会有你这么贱的人?

她重回小队的这段时间,每一天都能听到白颂又在勾搭人的传言,队伍里的大半人都跟她睡过,不光是强者,甚至还有阿猫阿狗小瘪三。

人人都在贬低她,但每每提起她的时候都要用充满欲念的表情感叹一句床上功夫真好。尤其是不少人甚至以跟白颂睡过的次数为荣,肆无忌惮地炫耀着。

在听到众人高谈阔论白颂不要脸的时候,阮阮彻底心死。

和李昊虚与委蛇,是为了活下来。

那为什么又要去招惹其他人。

即便她没有异能,难道还比不上那些无赖吗?

当时的阮阮,内心里就像是藏了一座火山,随时都有可能爆发,滚烫的岩浆足以将所有人都融成枯骨。

尤其是在听到有人什么都没付出,还让白颂主动要求跟他睡觉的时候,阮阮心中的嫉妒和憎恨,犹如雨后的野草,疯狂生长。

这也是为什么她选择让整个小队都去死的关键理由。

她不能容忍白颂那样肮脏不堪,混乱污秽的过去,但她改变不了就算杀死白颂,也不能消除那段历史。

所以她选择了自欺欺人!

只要他们都死了,就可以当这一切都没发生过。

白颂拼命地摇头,下唇瓣已经被咬出血了:没有,我没有,你说的那些事我都没有做过,其实我

阮阮掐住她的下巴,将她未出口的话全噎回了回去,似笑非笑说道:做了不敢承认?怕我不要你?白颂,你要是勇敢点,我倒是觉得你真性情,但你现在这样,我看不起你。

大妹子,我要是承认了,别说欣赏我真性情。

你TM能就地直接劈开我,信不信!

女人就是这么口是心非呀!

白颂神色哀戚,她本身就看不见,每时每刻都处于缺乏安全感中。

此时肩膀上陡然一痛,整个人被压在床上,令人窒息的气势迎面压下来,白颂无处可逃。

电流顺着尾椎向上,白颂小手指都在抽搐。

一会冰柱,一会滚烫的温度,冰火两重天的体验让白颂晕过去又醒过来。

阮阮似乎根本不在乎她的死活,完全听不见白颂的痛哭和苦苦哀求,压着她轮番上自己的异能。

白颂先前还挣扎着,哭叫着求阮阮放过她,但后来她的身体承受不住,大脑开始出现大片大片的空白,有那么好几个瞬间,她都觉得自己要死了。

但她知道,她不会死的。

在阮阮没有真的原谅自己之前,她连死的资格都没有。

眼泪顺着眼角滑下,白颂张了张嘴,但一个字都没说出来,眼角恐惧地跳动着。

她蜷缩在墙角,使劲抱着自己被揉成一团的脏衣服,催眠自己拿了个盾牌,可以阻挡外界任何力量的入侵。

阮阮冷笑一声,抓着她的头发向后扯,漆黑的眼眸中带着残忍的笑意:白颂,你果然聪明,知道不管如何,我都是不会放过你的,你索性就不提出要离开,是怕我生气,其他两个条件都不答应你吗?

白颂眨巴着无神的大眼睛,泪水断了线的珠子似的往下掉。

她拖着哭腔,奄奄一息道:我,我没想走,就算死,我也想死在

虽然这已经不是之前的阮阮了,但毕竟是真爱过的人,白颂还是放不下。

她眼睛瞎了,去哪儿都是死,还不如死在爱过的人身边。

阮阮冷笑一声,她手指插进满是汗湿的白颂的头发中:你不想走,是因为你走了就活不下来了,对不对,除了我,还有谁能养得起一个瞎子?

话里话外都是对白颂的羞辱和贬低,她就是不相信白颂留下来,仅仅只是因为对她的爱。

阮阮,你到底怎么了,为什么就是不相信我呢?

阮阮呵笑道:白颂,你是不是庆幸自己瞎了,这样你也不需要尽力掩饰每次看到我时害怕的神情了。

不,我没有,我不怕你的脸,我只是害怕你用在我身上的手段。

我的脸?阮阮语气陡然阴狠,她掐住白颂的脖子,我的脸,我的毒,都是你害的,这本该就是你欠我的,我一定会想尽办法医治好你的眼睛,让你对着我现在的样子,对一辈子!白颂,我倒是要看看,你晚上到底会不会做噩梦!

她说完,使劲一甩手,白颂被摔在了床上。

阮阮冷冷看她一眼,穿上衣服便走了,留下一身狼藉和凌乱赃物的白颂。

白颂眼睛不方便,也收拾不了东西,只能摸索着胡乱套上衣服,确保自己穿的严严实实,找了个角落缩起来,等人来打扫卫生。

但阮阮肯定是不会吩咐的,而下面的人看不起她,平时在她这里的工作也是能偷懒尽量偷懒,白颂双手抱膝,歪着脑袋靠在墙上。

一直紧绷的精神陡然放松后,疲倦和困意渐渐上涌,白颂的眼皮越来越重最后脑袋咚地一声撞在墙上,竟然没疼醒,反而是沉沉睡了过去。

白颂的身体稍微恢复了一些,阮阮亲自带着她去了关押李昊的小黑屋。

那是一个密不透风,甚至完全没有光亮的地方。

就算是心性意志坚定的人,在里面也待不了几天。

没有时间流逝的概念,没有生和死的区别,神智很快就会崩溃的。

一道刺目的光射进去,白颂踏进门,就闻到了一股恶臭的味道。

在系统提供的影像中,她看到李昊犹如一滩烂泥似的瘫软在墙角。

他并没有被捆住,甚至没有动用私刑,之前受的伤还在慢慢愈合。

但他的精神状态很是不好,整个人就像是突然苍老了四五十岁,面容憔悴,双目浑浊,一脑袋凌乱的满是血污凝结成块的头发,身上的衣服更是被鲜血染红,经过长时间的沉淀,都已经变成了暗沉的黑色,硬邦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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