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儿咬着玉勺问他:“哥哥,现在可是名副其实的亚父了,为什么还对我这么好啊?”
她这话问得有点讨打,连戚给他布菜的速度不着痕迹地加快了几分。
陪着她在永慈宫后面散步消食的时候,江晚儿早就忘了这回事,却被人直接抵在假山后锁住了下巴。
“臣就是得了这样的权利,才理应对您更好。”
说完就在她唇角吮吸了一下,换到耳垂的位置打算好好咬一口,却发现自己一嘴的牙齿都卖主求荣了,根本不听他使唤。
江晚儿被他的气息喷的有些痒,再加上天气闷热,被他堵在这没半盏茶工夫身上已经起了绵密的细汗,半晌才明白他是回答用膳时的问话。
正打算推开连戚,却发现这人已经恨铁不成钢似的黑着脸抬头了。
江晚儿匆忙地左右看了两眼,没看到有别人路过才松了口气,手指暗搓搓地勾住他的小拇指摇晃:“哥哥怎么了?”
连戚被勾的指尖儿颤动,下意识地就把她细白的手指勾紧,紧声道:“臣无事。”
江晚儿自认还算是了解连戚的,他这样哪里就是无事的样子。
小绣鞋踏上连戚的鞋面,江晚儿直接把自己贴到连戚身上,双臂成环套住他的脖子,踮起脚尖啄了下他微凉的唇瓣:“哥哥?”
江晚儿像是验查什么似的,两只眼睛盯着他的领口。
眨眼间的功夫,连戚脖颈的红晕就从身体里蔓延出来,而且大有越来越往上的驱使。
这小坏蛋大约是心里没了束缚,再加上天性里的顽劣,在两人马车互相坦陈之后,便愈加的放肆。
偶尔戏弄连戚这种事她如今也是做得手到擒来。
看着连戚那张温和的脸上被她折腾出或错愕,或无奈,或羞涩的表情,更是能乐的睡觉都打滚。
大齐民间的女子怎样她是不清楚,但定然做不出晴天白色里如此肆无忌惮的事情,第一次,第二次或许有迫不得已的理由,至于后来,可能就是被连戚惯坏了!
有时候是为了挤开连戚心中的躁郁,有时候是为了舒服他心中的疲惫,而有些时候则单纯就是她心里的那点坏水翻滚,溅出一星半点来,都落到连戚身上。
连戚有时候也会觉得疑惑。
他苦心钻营二十余载,本性寡淡凉薄,若说年少时那张满是疏离的脸上还能让出看出几分心底的思量,那现如今的他便是戴上了一副早已经和他融为一体的温和面孔。
没有棱角,不卑不亢,不捧不踩。
像个面人似的看起来甚是好拿捏,实则一手握住,能被里面的冰碴子捅个对穿,轻则伤筋动骨,重则断腕丢手。
这是连永说的。
父子俩下棋的时候,无意间回忆过往,那位历经两代,曾经最贴近权力中心,最是会察言观色的人对他如此评价,末了,还幽幽地加上一句:“就连我现在都看不懂你了。”
连戚闻言,停下了下棋的手,满意地勾唇浅笑:“多谢义父抬举。”
然后留下连永对着棋盘怒目圆睁,他则出去站在院子里用削金断玉的匕首给阿玲雕木人,把连永气的饭都不让他吃直接轰了出去。
福婶儿睨了他一眼,直接把他面前的饭碗也取了,意思很明白,他也不用吃了。
连永气的更狠了,盯着棋盘上不知何时摆出来的狐狸脸棋谱七窍生烟。
一物降一物,把连永算计得有火发出去的人回到永慈宫,就让一个小姑娘踩在自己脚尖上戏弄,非但不生气,还得伸手揽过她的腰肢,生怕跌了或者是让后面的假山给碰到了边边角角。
“臣不是为了权利对您好。”
连戚有点儿委屈的嗓音让他原本的音色显得有些闷,显出了几分孩子气。
江晚儿乐了。
她还以为什么大事儿呢!
合着就是她说错了句话,惹得现如今朝野上下都忌惮的皇帝亚父生气了啊?
江晚儿讨好似的扭了扭身子:“我不是那个意思!我那是感慨。”
连戚托着她在自己脚面上往前走了几步,站到了树荫下,低头等她继续。
“你看我现在也是阅书无数了吧?才子佳人的话本子都把你床下的箱笼都塞满了,可那也没几个像哥哥一样的啊,明明富贵了,确比以前对我更好了!好的让我觉着吧,我上辈子肯定是个尼姑,抄经念佛一辈子才换来现在的哥哥,只是我可能不小心还似偷懒了,让哥哥的命途多舛了些……”
说着说着,还没等连戚说什么,江晚儿自己就先信了,声音越来越弱,越来越懊恼。
欸,上辈子要是多做几件好事就好了!
连戚被她这可爱的小模样惹得心痒,下巴摩挲着她额前的发丝,无声喟叹:若是有上辈子,也定是我游历四方,化危解困,福泽天下的功德才换来此生一个你。
心甘情愿,为你臣服。
不远处又宫人经过,江晚儿吓得忙收回胳膊要从他身上下来,却不曾想连戚坏起来她根本就无还击之力。
嘴唇被他温凉的唇瓣堵住,舌尖霸道地侵卷了她的细舌。
“……也就是咱们太后好心不跟她计较!这要是在我们家,我若是嫁出去不顾廉耻回家蹭吃蹭住,还想着兴风作浪,我娘非鸡毛掸子抽我一层油皮!”
“哈哈哈,那你也得熬到出宫的年纪先嫁出去再说啊!不过啊,那位也属实太不识趣了!算了,也不关咱们的事,姐姐提到婚嫁可是有相中的人了?”
江晚儿被连戚堵在假山和花木的死角吻的浑身发软,后腰上掌心的热度几乎要将她烫成江宁府的的一种小食烙饼。
连戚像是不满足似的,另一只手臂一个用力,把人直接托起来,吓得江晚儿嘴里的嘤咛差点揉碎了溢出来,双腿不由自主的扣在他腰上,白皙的小手紧紧攥住他肩上的衣料,任他攻掠。
“相中什么人啊!我离出宫还早着呢!你呢?可有什么打算?”
“我……我自小就是在宫里头长大的,出去都不知道要做啥!我……要是能找个对食,一辈子留在宫里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