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鸣拎着手里的剑,挡在道归舟身前,仍旧是一副从容不迫的模样,好似这漫天的火球不能耐他分毫。
道归舟也不知道这娃怎么就这么自信,反正要换他对上这么多火团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这就是为什么人家是男主,还可以手刃天道,而你就是那个被手刃的天道。】
道归舟:喂,你是要贯彻你只会说风凉话的话友的人设吗?
话虽如此,但道归舟的视线还是不住的落在了子鸣身上。
通天的火光照映在他的脸侧,将他的漫不经心烘托成了一种说不出的安定和强大。
明明少年的身形看似单薄且消瘦,道归舟却在此时生出了错觉。
好似每次都毫不犹豫的挡在他面前的这个孩子真的可以替他撑起一片天地。
道归舟有一瞬的恍惚。
如果他不是这该死的天道。
如果子鸣未曾被选中做天道之子。
他们的故事是否会不一样?
【非主流头子,大敌当前,可以醒醒吗?】
道归舟:你滚!让我做一个清风道骨、伤感春秋、鸡汤不断的师叔不好吗?!
【您配吗?】
道归舟:?你给我从我脑子里滚出去。
道归舟还想同系统斗一斗,却不想在他们面前原本悬停不动的火球突然前进了几分。
只见子鸣原本垂着的握剑的手抬了抬,他那把剑也跟着动了动。
子鸣的剑是他师父玉清亲手给他锻造的,名唤碎星。
道归舟挺喜欢他这把剑的名字的,也觉着他这把剑生的好看。
碎星偏薄,但却极其锋利,在原着中就提到过无数次,这是一把见血封喉的杀人利器。
而碎星不同于旁人的剑,并未镶嵌什么灵石灵玉,反而是中间有一线血红,显得格外的妖冶。
其实
从子鸣的血红色的穗子,到这把剑,原着中很早就埋下了子鸣会成魔的伏笔。
道归舟心道,也是自己当初看书时犯二,始终觉着子鸣不会被世俗侵扰。
眼瞧着子鸣要独自一人对抗这数不清的火球,道归舟想都没有想,一把拉住了他的手腕。
他将子鸣往自己身后一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关上了大门:小朋友,想什么呢?
道归舟糟心道:暂且不说对方来历不明,就说外头那火光,那温度你能全身而退吗?
子鸣微微偏头:小师叔,你能毫发无损就行。
他这话说的诚恳而又认真,一时间叫道归舟说不出接下来的说教。
你道归舟感动道:那你顶一顶?等你亦清师叔来,这滔天的火光,你亦清师叔定是瞧见了的,说不定待会儿就来了。
【?你做个人好吗?!】
作为一个本应毫无感情的系统,它都被道归舟这操作给骚到气笑了。
【你家崽崽现在没黑化,不代表他以后不会黑化。这笔仇会记在他小本本上的。】
道归舟没理他,只真挚的看着子鸣。
子鸣提着剑笑了笑:好啊,师叔你便在这待着。
嗯。
没有任何异样。
说话也没有咬牙切齿。
更没有那股阴阳怪气的感觉。
道归舟心里松了口气,果然是他的错觉吗?
道归舟抬手拍了拍他的脑袋:想什么呢?还真打算去?
他无奈:我虽的确狗了点,好歹也是你师叔怎可能真放你一人面对那未知的危险,自个儿躲在后头等救援?
他指了指外头:我猜对方同这宅院有些渊源,不想毁了此处,并且他也不是为了杀我们而来的。
这要是真的要杀他们,至于这么磨磨唧唧的,还放着火球不动吗?
要真如此自信,那这作死的本事同他还真是师承一脉啊。
但道归舟对自己的猜测也很自信。
从一开始临溪镇虽然频频走水,但却并未伤及人开始,道归舟就隐隐觉着不太对。
到方才瞧见对方展露出的那一片火光,道归舟就明白了。
那不知为何没有泄露出丝毫鬼气和怨气的人是在引他们出来。
完全就是一手守株待兔,甚至对方很有可能不是什么邪祟。
会和玄天观有关吗?
道归舟想起了树上的灵玉。
他刚想同子鸣再说点什么,就觉一股奇怪的气息忽然逼近。
似妖非妖,似灵非灵,似鬼非鬼。
道归舟微微拧眉,心道他这是什么运气,怎么又碰上奇奇怪怪的东西了?
再一抬头,他们便瞧见一团火光出现在了上空。
这团火光不同于那些火球,而是隐隐约约有个人形。
道归舟呆住.jpg
森、森林冰火人?
这打破次元壁?
道归舟还没来得及从突现火娃的震惊中回过神来,就见那娃突然朝他们丢了一个黑黝黝的东西。
子鸣扬剑欲要一把劈开,道归舟抓住他的手臂:等等,是把剑。
于是子鸣收手改接,抓住了那黑黝黝的东西。
道归舟垂眸仔细辨认了很久,才勉强辨认出剑柄上的一枚鸽子蛋大小的青色灵玉。
道归舟:是你亦清师叔的剑。
他唏嘘道:我说他怎的到现在还没来,原来早就被人掳走了。他这剑是大师兄亲自给他打造的,这块灵玉也是大师兄特意去西边给他寻的,若是叫他知道他的宝剑成煤炭了
道归舟瞬间脑补了一出亦清大闹临溪镇。
子鸣有些意外:越清师叔锻造的?
一般灵剑都是由师父锻造,灵山更是崇尚一生一把,除非剑断才会考虑锻造第二把。
但剑断这种事在灵山是极为罕见的,毕竟灵山修行的理念是剑在人在。
这并不是什么中二的结果,而是功法致使,若是剑断,剑主的神魂也定是会有所损伤,严重者怕是会直接痴傻,甚至无法再踏上这条路。
子鸣的剑就是他师父玉清锻造的。
不过除了亦清是个例外,道归舟自己也是。
他的剑也是玉清锻造的。
玉清作为正道第一人,天下唯一的化神期,此生就锻造过三把剑。
道归舟见子鸣讶异,有些心虚的咳了咳:亦清师兄同我拜入师门时间相近那时师父常常为我的事奔波头疼,故而
别问。
问就是他抢走了亦清的宠爱。
问就是他是那个令人讨厌的家长眼中需要偏爱的孩子。
不过好在亦清并不在意。
相反他还很宝贵越清给他锻造的这把剑。
但现在这把剑
道归舟默默的在心里点了根蜡。
子鸣却是若有所思的微微颔首表示自己明白了。
道归舟也没在意他究竟明白了什么,只抬头瞧那火娃:我师兄在你们手里?你要我们同你走?
火娃点了点头,却并未说话。
道归舟示意子鸣收剑:走吧,去瞧瞧这人究竟想要做什么。
有话好好说!别往我跟前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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