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他见过的最温柔的人。
因为他明明可以质问他、明明可以不用手下留情、明明可以恨他,但他还是
道归舟有些恍惚。
他好像想起了点什么,比如为什么崽崽可以恨他。
但他还没来得及抓住那一点闪现的碎片,他就感觉到自己的脖颈有一种异样的痛感。
而身前某处好像有点硬。
道归舟的脑袋瞬间宕机。
等岑仇松开他的脖子用湿润的唇轻轻摩挲那一处锈红时,道归舟才懵懵懂懂傻傻逼逼在脑海里问了系统一个他终于发现了的问题
【是,崽崽这么凶猛你大抵不会是攻。】
系统顿了顿,肯定的补充了一句:【是我不够自信了,去掉大抵,你信我,你绝对是身下的那一个。】
道归舟:
道归舟麻木的任由岑仇蹭着他的脖颈,将一个亲昵的动作变得暧昧而又性.感,整间竹屋都充斥着令人难捱的气氛。
小师叔。他听见岑仇喑哑着嗓子,声音低沉而又轻缓,不再是道归舟熟悉的少年音,但这个声音却又带着另一种陌生的熟悉感,就好像他曾在午夜梦回中听过了无数遍:别离开这好吗?
道归舟:
他刚想说我们聊聊吧,但一时间又不知道自己要如何开口,再者他现在连自己的事情都还没有梳理清楚,所以他便只能应下:好。
岑仇从他的脖颈中起来,垂眸直视着他的眼睛,似乎是在确认着什么,道归舟下意识的想要避开,就听他说:没事的小师叔。你可以看我,因为我不会让你看见那些。
道归舟怔愣抬眸,正好对上岑仇的眼睛。
直到这个时候,他才后知后觉他一直以为的漂亮到星辰都无法与之匹敌的这双眼眸究竟有多深。
那是他从未了解过的深渊。
但他却心甘情愿跳下去。
因为他知道那里还有一个会压抑着自己的温柔的崽崽。
道归舟在心里深吸了口气,企图让他们之间这渐渐走样的气氛平缓下来:你是怎么做到的?又是在灵山,又能发展这个地方,你就是尊主吧?
岑仇松开了他,重新坐回了自己的位置,随意的抓了把茶叶洒进茶杯,然后给他倒了杯茶:嗯。
他看他一眼:你教的。
直觉自己又踩雷了的道归舟:
随后他就见岑仇召出碎星,他还没想明白岑仇要干嘛,结果这娃直接拔剑出鞘,剑尖直指自己的丹田就要一剑捅下去。
道归舟一手拍在矮几上撑住自己的身体,另一只手去捞他的剑,他的手握住了岑仇的手,在碎星堪堪要划破他的黑袍时成功阻止了他。
道归舟冷汗都要下来了:你有病吗?!
他已然忘记了方才岑仇带给他的压迫感让他浑身都紧绷起来了的事:不要命了?!
岑仇看着道归舟皱眉呵斥他,微微偏了下头,语气极其自然而又无辜,几乎要让道归舟有种他还是那个子鸣的错觉:小师叔,这是你教的。
他淡淡道:将丹田分一为二,再割裂神魂,便可以创造出另一个自己。两者互相相通,彼此能知道对方的想法,也能瞧见互相的记忆。这可是你的手段。
道归舟在他咄咄逼人的视线中眼皮子狂跳,他想要松手讪讪说句自己不记得了,结果岑仇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语气冷然:不过我有两个金丹,并不能感知到小师叔你当日究竟有多痛
所以
岑仇垂眸落在他左手手腕上的镂空银球里的几颗小小的血玉珠子。
他亲手挖了自己的魔丹将其剔出一角做了点小玩意儿。
然后他就能体会到那日他究竟经历了怎样的痛苦。
他就能告诉自己其实他也还是很在意自己的,他也愿意为他付出点什么,所以不能着急。
不能伤害他、不能让他难过。
岑仇始终在用最偏激的方式平复自己心里最偏激的念头。
他只是因为那劳什子的无情道,他只是因为他是天道所以他才不得不放弃他。
那他就岑仇握着道归舟的手微微缩紧,他就把那些全部摧毁就好了。
这样他只属于他一个人。
就像是他留在他颈侧的印记一样。
那只有他一个人可以标上。
小师叔。岑仇看着傻掉了的道归舟,一字一句问道:你缺少的那抹魂魄被你拿去做了什么?
道归舟:?
他卡顿般的歪头,人已经是问号本号,瞳孔正在十级地震:我少了魂魄?
那一瞬间,整个竹屋安静的可啪。
岑仇设想过多种回答,唯独没想过道归舟自己不知晓。
他面无表情的瞧着傻得更厉害了的道归舟:不然你为何神魂不稳?
道归舟恍恍惚惚:我以为是因为
他话还未说完,就听外头响起了一声:尊主。
道归舟一愣。
噫耶?
这声音是个小姐姐?
岑仇直接看向门外,竹门自动打开,道归舟就见一名面戴面纱的女子站在不远处离竹屋两米远的地方拱手行礼:灵山来人了。
岑仇似乎是有些烦躁的皱了下眉,随后他看向道归舟:小师叔,记着你答应我的话。
他朝道归舟轻笑了一下:我信你。
道归舟抓住他即将抽离的手:保护好自己。
以为他会说别伤害他们的岑仇挑了下眉,心情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好了起来,就连外头的女子都是忍不住抬眸再悄悄看了道归舟一眼。
岑仇道了声好,道归舟便松开了手。
随后他便消失在了道归舟的视线里。
道归舟看着没有合上的竹屋,轻轻的叹了口气。
崽崽啊,你怎么就这么放心你的罪人呢。
道归舟默默的起身去关上了门,然后坐回了蒲团上,端起茶杯喝了口茶。
再然后道归舟含着那口又苦又涩还有点茶灰的玩意儿绿了脸。
他沉默了一会儿,纠结了一下要不要为爱牺牲,一秒后就直接给吐了。
【喂,你的恋爱滤镜呢?】
道归舟:我的锅,我绝世渣男好吗?
这小子泡茶还是这般浮躁。沧桑的声音响起,道归舟下意识的看去,就见一个老人利落的翻窗进来,随后坐在他面前,也就是岑仇之前坐的那个位置:大人。
他低叹了口气:我没想过我们会这么早见面。
道归舟瞧着面前的老人:庐云山识云观主?
识云重新给道归舟泡了杯茶才道:是。
他顿了顿:比不得大人您泡的,但大人您目前也没记忆,便将就一下吧?
道归舟看着自己面前的茶杯:你晓得我现在是谁吧?我总觉得我们错乱了辈分,我害怕。
别怕。识云从善如流:我就是给您带记忆来的。
他对上道归舟的视线:您留了这个神通,便是要从我这瞧瞧从前都发生了什么。您放心,我并没有看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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