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蝶:符容易丢,戴起来也不好看,现在早不流行了。
吴蝶:可以买开过光的首饰,效果一样。
姜瑶:那你给我整两件。
吴蝶:……
姜瑶立马撤回,重新发了一个:请吴大师帮我求两件。
吴蝶:我只能给你请到普通大师开过光的哈,那种各界顶尖人士抢着要的件儿没有。
姜瑶:怎么方术界也分三六九等啊?不都是神的子民吗?
这样一对比,东榑信的神好符合社会主义价值观哦。
改天问问他信的谁。
吴蝶发了一连串翻白眼的表情,回:价值决定价格。
姜瑶打了一个呵欠,睡意来临:行吧,周六前寄我公寓,晚安。倒头就睡。
吴蝶看了一眼时间——八点半晚安?但她一想到最近姜瑶一直这样,回:晚安。
姜瑶已经沉入梦乡。
第二天,姜瑶再次开始朝九晚五、胃口大得像猪、睡眠多得像猪的生活。楼上的男人自画室门口短暂几秒钟的现身后再也没出现。
姜瑶躺在床上的时候偶尔会有设一个半夜三点的闹钟的心思,最后作罢。
画创作得异常顺利,特别是照片上的人现身后。姜瑶抓住了那一点神韵,这几天一直在抠细节。
照片她看了成千上万遍,线稿她看了成千上万遍,有色图她看了成千上万遍,姜瑶现在闭着眼都能画出他的样子。
眉毛、眼睛、鼻子、嘴唇、下颌角、喉结……
姜瑶的画笔停留在男人的喉结上,她的手微抖。只有这样细致画过每一寸轮廓,她才深刻了解到画上的人有一副多么完美的身体。
《道林·格雷的画像》里画家巴兹尔·霍华德说:“他的美超出了艺术的表现能力。”
如是。
她叹一口气,稳住心神,重新落笔。只是为了一千万,只是为了一千万……
时间很快到姜瑶又一次下山的时候。姜瑶回到公寓,拆了快递,剪了吊牌。吴蝶的寄件也到了,姜瑶打开看了看,是两块成色一般的翡翠吊坠,一个观音,一个佛公。
吴蝶发来语音:料子也就那样了,主要戴个平安。
姜瑶回:没事儿,我看不出来好坏。
姜父姜母更看不出来。
给吴蝶把钱打过去后,姜瑶拿着两个坠子不知在想什么。
她主观上绝不愿意相信这个世界有神鬼,但最近的客观事实又让她不得不信。她在心里道:如果真的有神,那就保佑我父母平安吧。
远在几十公里外的暾明别墅,三楼上的男人睁开眼睛,他眼睛亮若星辰,仿佛涵括了整个宇宙,他开口:“神允了。”声音沉静,毫无波澜,却带着不容怀疑的威信。
姜瑶手上的坠子微微发了一下光,随即颜色如初。
姜瑶没有发现,愣了一会儿神将坠子放回盒子里,打车回家。
吴惠炖了老母鸡汤,做了一桌子菜,姜瑶一到家,就被催洗手吃饭。
姜洪接过姜瑶手上的东西,好奇地瞧了瞧,把吴惠的包和首饰放到一边,提着两袋衣服美滋滋坐到沙发上。
中年微微发福的男人,露出小男孩的兴奋神色,一边拆袋子一边问:“瑶瑶你在哪儿买的呀?这盒子看起来挺贵呢!”
姜瑶笑,一边洗手一边回:“不贵,商场打折,您的这两套打三折呢,才两三百块!”
“打了折都两三百啊?!啧!”姜洪抖开衣服,笑得开心,“那原价岂不是要上千?”
吴惠正在端菜,瞪着沙发上的姜洪,“吃饭呢看什么衣服?!吃完饭不能看吗?赶紧去端汤!”
“我闺女会买,这衣服高档!”姜洪满意极了,拿上衣服就往卧室走,“果真一分钱一分货,我去试试!”
“试什么试啊!”吴惠在桌边喊,“姜洪,叫你端汤!哎哟气死我了!”
姜瑶将鸡汤端出来,拉着吴惠到沙发边,将买的包给她,“算了算了,我爸喜欢我也高兴,您看看您的礼物,喜欢就留下,不喜欢就退了我再买。”
“吃饭呢。”吴惠嗔她一眼,手却接过了袋子。
“您先看,您先看,鸡汤先凉凉。”
母女俩挨着坐下。
吴惠拿出包,“哎呀”一声,“怎么买这个颜色呀。”
“不喜欢呀?”
吴惠摸着包,看看里面,看看外面,“好看是好看的,是不是太年轻了呀?”吴惠站起来背上,对着镜子左看看右看看,“我一个五十岁的老太婆,背这个出去要被笑话吧?”
姜瑶走到她身边,“您什么时候五十岁啦,去年不才过四十岁生日吗?”
吴惠瞪她一眼,“不是四十,是五十,你怎么连我年龄都记不清了!”
姜瑶嘻嘻笑,“你看,你年轻得连自己女儿都记错了你的年龄,怎么会是老太婆?”
吴惠这才知道她故意的,扑哧一笑,随即看向镜子,笑容淡了些,“你看看,这两边全是白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