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瑶深吸一口气,将身份证缩进袖子里,垂眼,“我找了一会儿,没找到。”
“嗯,没找到算了。”他不以为意,“我自己想办法。”
“嗯。”
再等两天。最后两天。
姜旸发现了姜瑶的心不在焉,他以为她是昨晚没睡好,午饭后,他将人按进懒人沙发,“陪我睡会儿。”长手一捞,将她按进怀里。
懒人沙发虽大,毕竟是单人的,要同时装下姜旸和姜瑶,还是挤了些。
姜瑶拱了拱,想起来,未遂,“我可以回房间睡。”
“回房间就不是睡觉了。”
姜瑶一愣,脸爆红,她瞪着他,“小孩子脑子里想些什么!”
他眉一挑,“如果我没记错,我二十八了。”
姜瑶无法反驳。
最终,姜瑶躺在男人怀里,困顿地睡着了。
姜旸没有睡,他有一下没一下地摩挲着姜瑶脸颊,凝视着她睡着的脸——眉毛、眼睛、鼻子、嘴巴……他一寸一寸看着,怎么都看不够。
姜瑶衣袖里的身份证掉出来。
姜旸。
他在身份证上看到他的名字。
他捡起,看着上面的信息,眼神晦暗不明。是因为这个吗?他的目光重新落到姜瑶脸上,他的手指轻轻划过她的眉骨、鼻峰、嘴唇。
“我不要求唯一,我只要你爱我。”他刮了刮她的鼻子,“小傻瓜。”
姜瑶第二天依旧心不在焉。她觉得她应该把身份证的事告诉姜旸,然而想到姜旸对神的事如此介意,完全无法开口。
身份证哪里来的?为什么是同一个名字?你是不是把我当替身?——死亡三问。
因为姜瑶前期任性的处理方式,姜旸现在完全不相信他和神是同一个人。问题趋于无解。
这是第二十九天的晚上,时间渐渐逼近十二点。
姜瑶深吸一口气,不管了,不管他信不信,我一定要把真相告诉他。两个人在一起,不能欺骗。
“姜旸,我有话对你说。”姜瑶豁出去了。
男人正在阳台上浇花,闻言漫不经心“嗯”了一声,“说。”
姜瑶走上阳台。
“在你说之前,我想先问一个问题。”他放下水壶。
姜瑶刚好借此组织语言,闻言点点头:“问。”
“你爱我吗?”
姜瑶没想到是这个问题,她不假思索:“爱呀。”
姜旸深深看着她的眼睛:“假如我是一个独立的人,和任何都没关系,仅仅是我姜旸,就是这三十天的姜旸,爱吗?”
“爱。”
他吻了她一下,笑起来,“你不用说了。”
姜瑶一愣。
“你想说我和他是同一个人是吗?”
姜瑶瞪大眼睛。
“小傻子,这件事太明显了。”
“你不是不信吗?”
姜旸不是不信,是不愿意信。他抿唇,“一个无能的神,不告而别,为其他不知道什么东西而死,留下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我,更让你伤心难过、提心吊胆这么久,谁愿意有这样的过去?”
“不是的……”是天狼要杀神,神不得不对战啊。
“总之,他在我眼里不是好东西。”姜旸拧眉,“没有什么比你重要,没有什么比陪在你身边重要。”
姜瑶一噎,自己骂自己不是东西?她看他一眼,男人冷着脸,眉毛都冷硬起来。她只见过姜旸发脾气耍性子,不痛不痒的,哄一哄就好了,没见过他这样真心实意的生气。他气自己。
这是他潜意识的想法吗?他不接受过去竟然是因为这个?
“不是的。”姜瑶看着他,“你不是万能的。神也有做不到的事。”
姜旸不语。
“而且,你不是为我而活。”
姜旸立马反驳:“不,我就是为你而活的。”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
姜瑶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说,这臭小孩,牛脾气又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