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罗伊德先生看她,微微皱眉。
他被儿子要起诉自己的事儿弄得心烦意乱,看着楚楚可怜的妻子,心中自然没了往日的怜惜。
再有,这一年年下来,有些事,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代表他一直被蒙在鼓里。
罗伊德先生语气生硬,说:“行了。我还有事要忙,网上那些状况,你也不要再去回应。”
他已经后悔颇久。自己之前为什么要耐不住妻子的请求,在镜头中现身。
现在是想撇清责任都做不到了。罗伊德先生心头愈发烦躁,只等妻子出门,自己就能好好和律师讨论一下,一旦阿列克谢真的起诉自己,官司要怎么打。
可这时候,罗伊德夫人又提起舒尧。
在丈夫面前,她的语气和婉许多。但话里话外,还是在指责舒尧“带坏”阿列克谢。
她说:“读大学之前,阿列克谢虽然顽劣了点,但也没有像现在这样不讲道理。可这几天,他发的那些东西……亲爱的,我好像不认识这个孩子了,他是怎么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哦,这几个月,我听说,他一直和一个普通人男孩在一起。”
她没留意到,自己提到“普通人男孩”的时候,丈夫的眉尖一下子拢起。
而在罗伊德夫人继续讲话,说到“不能让他再继续影响阿列克谢了。亲爱的,也许咱们可以想想办法”时,罗伊德先生终于无法忍受。
“住口!”罗伊德先生道,“那可是军部特地吩咐过让我们照料的人。”
“军部?”罗伊德夫人一愣,满脸不可思议,“我查过了,他明明只是一个平常学生。”
出身孤儿院,一点家世背景都没有。要不是这样,罗伊德夫人也不至于瞄准舒尧,想要把他当做自己泄愤的工具。
罗伊德先生听着,不耐道:“他是希恩·莱伦的伴侣。”
“伴侣?”罗伊德夫人抽了口气,“等等,你是说他已经结婚了?天哪,那那个‘希恩·莱伦’——”
罗伊德先生说:“你一天到晚都只知道留意新的衣服和手提包吗?这是议会的统一命令,对在战场上受伤的哨兵、向导提供照顾和安置。莱伦现在是战斗指挥系的教授,他的婚姻受到联邦最高宪法保护!记住,不要打任何那个普通人的主意。”
听着丈夫的前半句话,罗伊德夫人面色一僵,牙根咬紧。
她虽然始终对罗伊德温柔小意,但这并非罗伊德夫人的真实面目。若不是为了罗伊德家雄厚的财产,她为什么要隐忍至今?
但到后半句,她勉强顺过气,若有所思。
罗伊德夫人暗道:受到保护的婚姻?可是,破坏这段婚姻的,又不是我。
舒尧分明一天到晚都和阿列克谢黏在一起。认真说来,他自己就是那个对婚姻的破坏者。
这个念头,让罗伊德夫人的目光微微发亮。不过,想到丈夫方才的话,当下,她什么都没说。
罗伊德夫人暗暗琢磨。这次,自己不能再莽撞了。找一个合适的方式,把别人推到最前面顶着。
她吩咐外甥,最近一段时间好好盯着舒尧。至于阿列克谢,罗伊德夫人知道事情发展到现在,舆论重点已经偏转到对丈夫与他前一任妻子婚姻的探究,自己在其中完全隐身。虽然对这样的结果略有不甘,不过,罗伊德夫人还是选择少说少错。
考虑丈夫的态度,对自己的“泄愤”,她抱有一种悲观态度。不过,让罗伊德夫人自己都意外的是,不过几天之后,外甥就兴奋地告诉自己:“姑姑!有人在那个普通人家门外和他争吵!”
罗伊德夫人那会儿正在做美容。她静静泡在精华液池里,让自己浑身上下的细胞都焕然一新。听着外甥的话,她蓦地坐起,问:“怎么回事?”
“那个普通人‘出轨’的事儿,好像不只是咱们知道。”外甥兢兢业业地给她发来“战报”,“哦,阿列克谢也来了!他们开始动手了,呃,不对,阿列克谢完全压制了那个人……”
罗伊德夫人撇了撇嘴。她对此不以为意,但是,这会儿精神兽白鼬被白虎一爪子按在地上、自己也被阿列克谢拎住领子的布莱德利的心情就没有那样轻松了。
他还是很愤慨,无法挣脱阿列克谢的控制,就又去指责舒尧:“他都来了,你还有什么好说?!”
舒尧看着眼前这一幕。比起愤怒,他心头更多的是荒谬。
他从实验室回家的时候,布莱德利就站在门口。见到舒尧,他劈头盖脸便来骂他“水性杨花”“竟然在希恩外出修养时和年轻哨兵勾勾搭搭”“是不是想要出轨”。
出轨?他和希恩压根就不在一条“轨”上。布莱德利这话,属实是莫名其妙。
这些话,他没说出口,阿列克谢已经帮他说了。
白发青年“嗤”的笑了一声,露出了从未在舒尧面前展现过的轻蔑神色。
“我还以为是谁呢。”他就着拎着对方领子的动作,把布莱德利直接推开。眼看布莱德利踉跄着摔在地上,阿列克谢往前一步,半蹲在对方身前。
精神场全面铺开,像是一张无形的网,压在布莱德利身上。
布莱德利想要挣扎,却连起身都无法做到。
他心头浮出一阵惊恐,更多的是对舒尧、阿列克谢之间“奸情”的愤怒。他全心全意地为自己的好友感到不平,精神海破碎、心爱的向导与其他人绑定……希恩已经足够悲凉,可他的伴侣竟然还在他伤情加重的时候和其他人搅合在一起。
想到这两天在网上传得沸沸扬扬的那几张丰收节照片,布莱德利怒不可遏。
在他看来,这完全是对希恩的双重伤害。他倒是不记得,自己从前是怎么瞧不上舒尧,从未给过朋友的“伴侣”应有的尊重。
“原来是要给那个家伙鸣不平啊——我说,是谁‘出轨’,你真的一点都不清楚吗?”阿列克谢拍了拍布莱德利的脸颊,在舒尧看不见的角度,肆无忌惮地露出凶恶一面,唇角残忍地扯起,“一个结了婚的人,还对其他人念念不忘。他‘加重’的伤势是怎么来的?嗯?难道不是他想要修复自己的精神海,结果弄巧成拙吗?哈,还真有脸说舒尧‘出轨’!”
布莱德利怒视他:“他一个残废,能和希恩结婚就是撞大运了!希恩——嘶!”
他被阿列克谢一拳砸在脸上。那以后,阿列克谢还嫌不够,再度扯起布莱德利的衣领,就凑到他面前,说:“蠢货,你脑子只有果核大小吗?记住,现在残废的不是舒尧,是希恩·莱伦!”
布莱德利大怒,阿列克谢则再度冷笑:“真是好笑,一个自己先精神出轨的人,竟然还能跑来指责别人。”
眼看布莱德利面颊肿起、唇角流血,白鼬也在老虎的爪子下瑟瑟发抖,舒尧闭了闭眼睛,叫道:“阿列克谢。”
阿列克谢微微一顿,但没有回头。
舒尧说:“好了,不要为这种人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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