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1 / 2)

是挺快活,唐昭听了都有些向往,只是没料到连静瑶竟也这般风雅。

不过想想当初,她陪着连静瑶确实在平梁城里听过一曲琴音,唐昭便有些羡慕道:既然你决定了,那我除了祝福倒也没什么好说的。想了想又问:贺礼要提前给你吗?

两人心知肚明,她们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之前不过是阴差阳错才有了一番焦急。别说连静瑶要带着人回平梁了,就算她们这一伙人都留在京中,唐昭与她也会如与一般渐行渐远。而如今连静瑶决定离开,唐昭今后更不可能去平梁寻她,贺礼什么的,当真是要提前送了。

连静瑶也没推拒,高高兴兴应承下了,最后才关心了两句唐昭的伤势。但看对方精神抖擞的模样,想也知道不必自己担心,于是没有久留就离开了。

事后与明达说起连静瑶的事,唐昭语气中还是带着羡慕的。

明达就不觉得有什么好羡慕的了,她一针见血般说道:你要羡慕这样的日子,咱们将来也能如此。不过有一点连静瑶就比不上咱们了,王映秋守孝得守三年呢,她要将人娶回家至少也得等三年。这样一想,咱们半年后的婚期倒也不是那么远了。

唐昭看着明达那沾沾自喜的样子,无奈又好笑,但到底也没说什么扫兴的话。两人之后倒是真用心准备了一份贺礼提前给连静瑶送去,毕竟明达当初遇刺,是靠连家寨的人救了一命。

投桃报李,两人不仅提前送上了贺礼,明达还另外备了份厚礼给连静瑶送行。

等这些事全都过去,唐昭在公主府养伤也有大半个月了。算算日子不好再拖下去,她便寻个时机终于回了趟唐家。

毫不意外,唐昭进门还没走回二房院子,就被唐明东使人叫去了书房。

唐昭进门后抬眼一看便看出,唐明东这些天过得并不算好。他眉头紧皱脸色阴沉,仿佛短短时日便苍老憔悴了好几岁,显然是知道四营的事后生出了悔意。

不过无论心中如何后悔,唐明东当着唐昭的面也没有表露更多。见她到来便收起了脸上的愁绪,然后先是问了问当日东羽营的事,然后又问了圣旨赐婚的事,最后再问了她这些天在公主府中的处境,尤其不着痕迹的问了下她有没有暴露身份。

这些问题唐昭都早

有准备,一些说辞甚至是她跟明达商量过的,当下有问有答还说得情真意切,精明如唐明东也没看出半分端倪来。

唐明东将想问的事都问过一遍,确定唐昭在公主府中一切顺利,这些天备受煎熬的心才算是安稳了两分他此番是急切莽撞了些,可也不是全无收获。至少与四营里那些无关紧要的人相比,如果能拉拢不,应该是如果能控制明达,那么再大的损失也是值得的。

唐昭看着唐明东一扫之前颓唐,心中嗤笑不已,也乐得看他空欢喜一场。

应付完唐明东,唐昭从书房离开,出来时正好遇见了休沐在家是唐旌。唐旌神色复杂的看她一眼,眼中尽是羡慕嫉妒,却并没有上前说话,而是转身就走了。

唐昭眨眨眼,也没怎么在意这人想法,抬步便回了二房的院子。

这一回唐昭在唐明东书房里耽搁了些时候,薛氏显然是知道她回来了,早早就在院门口等着。见着唐昭回来,她便一把将人拉进了房中,满脸忧虑泫然欲泣的模样:阿昭,阿昭,这可怎么是好,你怎么可以娶公主呢,皇帝怎么胡乱赐婚啊

薛氏絮絮叨叨说了不少,尽是担忧赐婚一事的,仿佛怕她下一刻便被人揭穿了身份,然后沦落到万劫不复的境地讲真,如果不知道薛氏跟唐明东是一伙的,她几乎都要信了。

唐昭配合的露出几分惊慌来,又无措道:可是阿娘,赐婚圣旨都下了,我又能如何?

薛氏向来胆大,当初要唐昭女扮男装科举出仕都不带犹豫的,这时候却将利害关系夸大了十倍与唐昭说。直到她觉得差不多了,这才道:不论怎样,不能让人发觉了你的身份。

唐昭心里觉得好笑,倒想看看薛氏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于是继续配合道:这是自然。可是,可是成婚的话,我与长公主便要住在一起了,又如何才能瞒过她?

薛氏眼中似有暗芒闪过,刹那间又敛去了,她道:这个你别急,阿娘自有安排,只要到时候你乖乖听话就好。

唐昭知道薛氏是在做戏,也没有错过她眼中闪过的情绪,本能觉得对方打算的不会是什么好事。可她还是按捺了下来,乖乖应承道:那就好,全赖阿娘做主了。

第102章雄黄酒

唐昭和明达的婚事定在了八月,距离现在还早,说什么也都太早。

在确定忽悠住了唐家之后,唐昭回去唐家的时间又变得少了起来。休沐日她倒是都会回去,却总不会久留,往往借着外出或者别的什么由头,露个面待一会儿就又离开了。

二月里,京城春闱开始,三月会试放榜,四月殿试金榜题名这些与已经出仕的唐昭看似关系不大,但整个公主府却都因着这次科考忙碌了起来。倒不是明达接了礼部的活儿,主持了今年会试,而是近来接二连三的事情发生,让她不自觉提高警惕,把春闱上榜的人全都查了一遍。

这并不容易,因为春闱的考生来自天南海北,要赶在殿试前将这些人的底细都查清楚,显然不是三两日的功夫。公主府因此忙碌了两个来月,直到殿试结束,四月也走到了末尾。

五月里天气已经开始热了起来,毒蛇虫蚁兴盛,因此被以为是恶月。

初五日正是端午,朝中放假一天,唐昭回家走了个过节的过场,转头又趁着端午人多热闹偷溜了出来。等回到公主府,正见着府上仆从往门口挂蒲艾。

唐昭没理会,径自入了府,还没走到寝殿去寻明达,就见她拎着只小酒壶走了出来。

明达一见她眼睛就亮了,三两步迎了上来,笑吟吟道:我还以为你回去会多耽误会儿,没想到这么快就回来了。

唐昭点头,说道:今日唐家设宴,请了些相熟人家来赏石榴花,我看着人多就直接溜出来了。说完她看向明达手中的酒壶,问道:你这拿的是雄黄酒?

明达也未问唐家都邀了哪些人家赴宴,一来唐家那边她早使人盯着了,二来这个问题其实并没有什么意义唐家自来藏得深,若非有唐昭这个异数暴露太多,否则明达轻易绝查不到他们身上。就像上回东羽营出事,许多人都被查出牵连,唐旌却能安然无恙。因此同理,唐家会明目张胆邀请接触的人家,也必然是没什么问题的。

没理会唐家的事,明达闻言晃了晃手里的酒壶:是啊,阿庭哥哥今日可饮过了雄黄酒?

唐昭又是点头,说道:今早回去

就让喝了。

明达闻言眸光一转,手中的酒壶也晃了晃:这样啊

她说着,忽然举起酒壶饮了一口,再放下时壶口的位置便留下了一抹淡淡的红痕。明达看也没看,便将酒壶递到了唐昭面前:那阿庭哥哥可要再饮一回?

唐昭并不爱饮酒,何况雄黄酒的滋味更算不上好,今早薛氏让她喝的时候别提有多嫌弃了。可她的目光落在壶口上时,却久久没能挪开,最后鬼使神差还是接了过来,印着那红唇的位置又饮了一口,却是连什么滋味儿都没尝出来。

等唐昭放下酒壶再抬眸,便对上了明达似笑非笑的目光意识到自己刚才做了什么,唐昭的脸倏地烧了起来,脸颊连带着耳根都变得滚烫。

明达见状抿唇笑了起来,自然不会放过她,凑上前搭着唐昭的肩,在她耳边问道:阿庭哥哥,你说这壶雄黄酒滋味儿如何啊?

gu903();唐昭平日早习惯了明达亲近,可今日却莫名感到了几分羞赧,还轻轻动了动肩膀想要躲开明达。可惜未能如愿,只好微微别过脸说道:雄黄酒不都是那个味道,还能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