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辅国公主,即便没有更多的尊荣,但光是这个名号代表的意义就让人不敢轻忽。而有了这个名号之后,明达代为处理朝政似乎也理所当然了许多。
传旨的内侍见明达接了旨,更恭敬了许多。然而公主殿下接过圣旨之后便抿紧了唇,一点儿表示也没有。内侍倒不是一定要明达有什么特别的表示,只是她不说话,内侍传完圣旨也不敢走,望着明达的目光便有些眼巴巴的。
还是一旁的唐昭代为处理,招呼了那内侍两句便送人走了,临走时还不忘往人手里塞了些金银,却是相当的知情识趣了。
等内侍一走,明达捏着圣旨终于忍不住狠狠皱眉:皇兄这到底是怎么了,先是给了我那道密旨,现在又下了这样的圣旨阿庭哥哥,我有点心慌啊。
其实唐昭心中又哪里平静了?但当着明达的面,她脸上倒还算是平静:别多想,没事的,我看陛下此举都是临时起意,多半是被你之前强势霸道的模样激的。
明达闻言微微一顿,试探道:真的?
唐昭点点头,肯定道:真的。
真不真假不假的,明达这会儿已经不在意了,她在意的是唐昭看见了她之前霸道的模样。想当初她在唐昭面前可是娇娇弱弱的小公主啊,现在变成这样,对方不喜怎么办?!
思绪一下子就跑偏了,明达一下子拉住唐昭的手解释道:阿庭哥哥你听我说,我平日里不那样的。只是我年轻,太过和善在朝堂上便震慑不了人
她絮絮叨叨解释了一通,唐昭看得有些好笑,过了会儿才说道:明达这样就挺好。
明达嘴边的话戛然而止,美眸流转落在唐昭身上。
唐昭又继续道:这样的明达,我也喜欢的。
难得听她表白心意,明达耳根微微红了些,一双眸子却是晶亮。这时候唐昭再要说些什么,明达也都能听得进去,简直不是一般的好哄。
收拾收拾心情,两人正视起眼前这份圣旨。虽说这圣旨来得突然,也让人莫名心慌,可明达身份提高总是件好事,偏殿里堆积如山的公文到底也不算白处理了。
明达加封号的事并没有引起太多的波澜,毕竟就算没有辅国的称号,这些年长公主插手的朝政也不见少。现在加封封号,在不少人看来甚至是迟来的补偿。
事情没什么波澜的过去了,皇帝这回病得有些久,缠绵病榻大半个月才稍稍恢复些。
而这半月里,明达又在朝中折腾了一回,借着贪污受贿的罪名拉了不少人下马贪污受贿是真的。然水至清则无鱼,朝中虽不是贪污受贿成风,可真正独善其身的却也是少数。明达显然不急着整顿这些,这一次也只是借题发挥罢了。
唐昭看看手里的名单,提起朱笔划掉了最后一个名字,这才抬头对明达道:料理到这里就差不多了,再继续就该打草惊蛇了。
没错,所谓的贪污受贿都只是个引子,说到底两人还是在铲除延平帝留下的势力。这并不容易,毕竟后者曾为帝王,而且是太|祖亲传的正统,不论过去多久,也总有些迂腐之人会选择效忠。也正因如此,唐家偶尔露出些手段,才会有他们一手遮天的错觉。
明达闻言靠在了唐昭肩头,看着她手中满满当当十来个名字被化掉,心情却算不得好。尤其是这些名字中不乏高官,比如户部左侍郎这样的官员,也赫然在列。
目光落在那户部左侍郎的名字上,明达的目光尤其的冷户部左侍郎胡钊,是元平元年的恩科榜眼,能这么快得到晋升也全因明达兄妹赏识。然而他并没有对得起这份赏识,自他进入户部至今八年有余,竟是贪污受贿,贪墨国库银两超过百万之数。
国库都要
被这位左侍郎搬空了,此番查出,整个户部都受其牵连。尤其是原本就年老准备致仕的户部尚书,更是晚节不保,不仅被夺了官职,甚至还被下了大狱。
明达抬起手,指尖轻点在胡钊的名字上,忽而说道:这样的人,吞了我国库百万两,总要给他些教训的。
唐昭并没有拒绝,反而亲手递上了手中的朱笔,看着明达将决断一气呵成写在了纸上。
犯下如此大错,胡钊固然逃不过一死,但朝廷的损失却不能就此算了。于是在明达的处决中,除了应有的惩戒之外,更是敲骨吸髓,势要将这百万两银子从对方家中抠回来抄家封了宅院,现成的珠宝钱财都不算什么,真正让人意外的明达对胡钊家人的处置。
调查过胡家人对胡钊的事一无所知,甚至整个胡府一直过得清贫,因此明达也没想要这些人的性命。她要她们自赎,全家人正好百万两之巨,死几个活几个都是百万两,从此之后她们所赚钱财除了维持生存之外,全部都被收归国库充公还债。
百万两太多,胡家也多是普通人,一两代人甚至根本还不清。于是这份债就结结实实传递了下去,子子孙孙,总要有还清的一天。
唐昭看完这决断便忍不住笑,笑过又叹:也不知那位左侍郎如今可后悔否?
明达给了她答案,摇头道:他冥顽不灵。
唐昭于是抖了抖手里的纸张,提议道:那如果把这个给他看呢?
因一己之私害了子子孙孙,而且不是一刀子了结,反而是钝刀子割肉般磨上几代人。饶是左侍郎自诩忠诚,自以为永不后悔,怕是也要悔得肠子都青了。
明达以此威慑众人,想来是会有成效的,唐昭的提议也被她采纳了。两人随后抛开这些,又说起了那百万两被贪墨的银钱归属。
并不需多想,两人便得出了结论:定是被送给了藏在暗处的延平帝。
唐昭便道:延平帝不甘失败,这些年没少闹事。不过除了当年那一场宫变,其余倒都只能算是小打小闹了。这许多钱财,他要么拿来收买人心,要么就是养了私兵。
三十年多年前,先帝之所以能从延平帝手中夺下皇位,便是因为他养了私兵发动了兵变。延平帝想要报复,想要夺回帝位,说不定就会走先帝的老路。
明达想了想,却摇头道:养私兵不合算。延平帝身上到底还有个正统的名号,就像当初他能策反禁军一般,说不定还能策反了别的军队。与其辛辛苦苦自己养着私兵,不如用这些随时都可以拉拢军队做事,折损了他也不心疼。
这话说得有理,而且私兵也不是那么好养的。就不提刀剑盔甲这些必要的装备了,私兵若人数众多的话,吃喝便是个问题,大量购置粮草总会惹人注目。而私兵若人数不多的话,养起来似乎也没什么意义,还不如培养几个死士有用。
两人就此商量了好一阵,可惜也未能商量出个所以然来。实在是延平帝藏得太好,谁都不知他躲在哪里,又在做些什么。而且两人又是小辈,对这人自来只闻其名,实在算不上了解。
唐昭最后得出结论:还是要把人引出来才是,否则总归是遗祸无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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