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1 / 2)

先帝后宫为什么一直没有子嗣诞下?一开始确实是他在登基叛乱时被伤了身体,等到后来他身体养好后宫有了喜讯,那一次次的夭折或者落胎就并不是巧合了。只不过闵阳王藏得深,发展到后来许多人都不知自己效忠的主上是谁,自然也就查不到他身上了。

可以说,唐昭和明达一下子就找上了宋洋,真的是巧合也是幸运。因为一开始闵阳王发家就是借助的定国公府势力,所以这些年他无论有多嫌弃宋洋,也都没能将他抛开。

要说对闵阳王势力了解最深的,除了他自己之外,大概也就是宋洋了。

因此当宋洋被捉,深知对方欺软怕硬本性的闵阳王当即就意识到了不好,之前的侥幸也半分都不敢有。当下他连手下的谋士门客都来不及通知,便带着一部分死忠匆匆逃离了王府,而后也不过小半个时辰的功夫,他的王府果然就被公主府的甲士围了。

与闵阳王府相隔两条街的一处简陋小院里,闵阳王坐在堂屋里,面沉如水:孙先生、庞先生、周先生,他们都逃出来吗?

属下低垂着头,小心翼翼答道:回主上,传信得太晚,几位先生都没来得及离开。

闵阳王闻言只觉眼前一黑,预感自己多年的筹谋即将功亏一篑,心里将宋洋咒骂了百八十遍也不止这人怎么就能怂成这样?这才刚被带去公主府多久,竟就将他供出来了,哪怕宋洋再多支撑一时半刻呢,他也能将手下谋士做好安排,不至于一下子全被捉了去。

对如今闵阳王而言,真可谓成也宋洋,败也宋洋。

然而现实也并没有给他继续咒骂宋洋的时间,因为很快闵阳王就又收到了另一则消息明达与驸马趁夜入宫,求见小皇帝去了。

要说大长公主如今权倾朝野,入夜后叫开城门也就开了,去国公府拿人也就拿了,不顾宵禁派甲士包围闵阳王府也就围了。这一夜她也不知做了多少出格的事,却是乾纲独断,半点儿犹豫也没有。可等这些都做完了,她又跑去求见小皇帝,为的会是什么?

大半夜跑去向小皇帝请罪?开玩笑,就算真要请罪也不会是这种时候,等天亮不好吗?

下意识的,闵阳王心中就道了声不好。他起身在堂屋里踱步走了一圈儿,而后脚步一顿便吩咐道:快走,咱们赶紧趁夜出城去!

属下一时不明所以,提醒道:可主上,现在正是风口浪尖

闵阳王如何不知,却恼道:风口浪尖也要走。明达这时候入宫去做什么?她权势至此还有什么要去求小皇帝的?肯定是要小皇帝下旨,明日封闭所有城门,到时候来一场瓮中捉鳖。等到那时候再想要跑,就来不及了。

属下还想说什么,可转念不知想到什么,就闭嘴了京城是很大,他们藏在民居里就如沙子藏进了沙堆,确实是不显眼。可大长公主的手段能又常理揣测吗?延平帝都被他们藏到城外去了,不还是短短时间就被寻了出来,万一对方找他们也是这般易如反掌呢?

藏是不敢藏了,还是连夜逃跑比较实在。所谓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闵阳王的根基虽然在京城,可只要逃得命在,将来势必也还有无限可能!

怀着这样的心思,闵阳王离开了藏身的小院,一路躲避着宵禁巡守的士兵,往城门逃去。

闵阳王自来小心谨慎,经营多年,自然也不会漏过守卫城门的四营。只是比起皇宫,他对四营的经营便要差上许多,想要四营的人跟他造反是不可能的,但偷偷放他出城却也不是难事。

半夜里出入城门,其实远不必明达那般大张旗鼓的叫开城门。想要悄悄出城,只需要一条足够长的绳梯,或者更简陋的绳索就够了。

闵阳王心里早就盘算好了,记得东边太平门今夜便有一个当值的校尉是他的人,到时偷偷在城墙上绑一条绳索,放他出城不在话下。

事实也确实如此,当闵阳王带着仅存的死忠躲躲藏藏,终于赶到太平门时,如愿见到了那个校尉。校尉确认了他们身份,得知他们来意,也二话不说将闵阳王等人带上了城楼,然后放下了绳索要将他们送出城去。

闵阳王松了口气,可就在下一瞬,城楼上亮起一片火把,将一切照得灯火通明。

作者有话要说:简单来说,闵阳王的发家史就是:开局一张嘴,全靠忽悠傻子发家。结果等身家丰厚了,傻子转眼又把他卖了,一夜回到解放前╮(╯▽╰)╭s:晚点照例会有二更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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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8章反口

明达与唐昭入宫时,是真有请小皇帝下旨封城的打算,不过那也是不得已的下下之策了。毕竟京城不比旁处,连一国之都都封了城,那必然是有惊天动地的大事。一个处理不好,就有可能传出无数的流言蜚语,最后闹得人心惶惶。

只是与遗祸无穷相比,明达与唐昭宁愿冒这个险。

小皇帝迷迷糊糊从床上被叫起来时,还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就连延平帝今日出逃一事,明达当时也下令封锁了消息。不知怎的,竟连小皇帝也瞒过了。

大半夜的,索性小皇帝也没什么起床气,等听明达将这一日发生的事,以及其后的内情全部都说完后。他的瞌睡也全都散了个干净,当下便令内侍总管去拿笔墨和玉玺:如此歹人,确实不能让他逃了,我这就写下圣旨,阿娘你想怎样做就去好了,不妨事的。

明达闻言欣慰的点点头,目光往内侍总管身上一瞥,便道:既如此,阿臻想必不介意我在宣室殿中擅作主张了。话音落,便下令让人将内侍总管拿下了。

宣室殿的侍卫对明达的命令几乎是毫不犹豫的执行,内侍总管被拿下时还有些懵,旋即便扬声向小皇帝求救换个人见到这副场面,只怕心中都要惴惴,紧接着不可避免会产生忌惮与怀疑。唐昭看了都有些替明达担心。

然而小皇帝脸上丝毫未见异色,他只是平静的瞥了内侍总管一眼,而后转头问明达道:阿娘,这人有什么问题吗,还是他何时得罪了阿娘?

小皇帝语气平静,显然这两个问题的答案对他来说没什么差别。不管内侍总管有问题,还是他得罪了明达,明达想要处置他都没什么问题。

听到小皇帝这般说,内侍总管心都凉了半截,求救声也变成了求饶。

明达与小皇帝却都不为所动,尤其明达这时连正眼都没再给过内侍总管一眼:我亦不知他是投靠了他人,还是受人贿赂,当初竟是替延平帝与你带话。说完倒也解释安抚了一句:阿臻,我不是要阻你耳目,只是这般居心不纯的人,还是少留在身边才是。

小皇帝听了点点头,并没有异议,挥挥手便将人将内侍总管带下去审问了他虽年少,但也不傻,谁待真心假意他自然能看得出来。更何况与自小教养他长大的明达相比,内侍总管不过是这半年来照顾他起居的人而已,实在算不上亲密。

唐昭目睹了这一切,稍稍松了口气,又觉得小皇帝对明达有些信赖太过。于她们而言,目前这算是好事,但将来可就难说了。

正想着,小皇帝圣旨还没写完,外间便传来消息,原来闵阳王竟去城门自投罗网了。

明达与唐昭相视一眼,俱是失笑。她们今夜是打了闵阳王一个措手不及,原还担心城门封锁后,他会藏在暗处搅风搅雨,毕竟禁军和宫中说不准还有他的党羽。可谁知宋洋怂,他认的主上也怂,竟是连反抗挣扎也没有,就这样准备逃了。

小皇帝也沉默了,憋了许久憋出句大逆不道的话:就这样的货色,也成了心腹大患,父皇在位那十几年,到底都在做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