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桔梗,还有玉姬,你们两个先过来。
他不能让四魂之玉真的哭出来,也不能放任这尴尬的局面延续,于是雪满勇敢的站了出来:那两个孩子还没醒,我们可以吃过早饭后再去。
有了台阶下的桔梗点点头,默默的换了方向。
她走了两步又停下来,低声的念了句不过来吗,便自顾自的朝着雪满走去。
四魂之玉高高兴兴的跟了上来,连向雪满问好都带着满满的甜。
大概是察觉到什么的泽田纲吉悄悄的起身,把单独的一块区域留给了似乎是闹着别扭的两个小姐姐。
其中一个还和他共事了近一个月,对方那清冷的表情下有着何等温柔的内心,不需要用超直感提醒他就可以感受到。
甚至可以这样说,如果没有桔梗当初果断的割腕放血放出封印阵,他如今能否站在这里都是个未知。
桔梗小姐,请先坐下吧。
纲吉给她拉开了椅子,四魂之玉自己动手给桔梗端来了清淡的饭菜。
在众人的关心下,桔梗沉默着沉默着吃了起来。
放着营养槽的房间门向两边拉开,除了平时出现的三人,这次还多了两个漂亮的小姐姐。
等一下!是小姐姐!
太宰治的眼睛摹地睁圆,难以置信。
一个已经醒了看到其中一个实验体活泼的反应,桔梗心里那始终梗着她的气消了一半,那另一个呢,还健康着吗?
另一个还在沉睡。
雪满走到了实验体NH的罐子旁:人类的记忆是很庞大的,这两个人造人所接收的部分,并不是个别片段,而是一个人从小到大的所有。
实验室的负责人计划得很好,他们将人造人消化记忆的速度与身体成长的快慢调成了一致。
这样一来,当人造人长到可以称为兵器时,也就成了他人描述过的人间凶兽。
凶兽负责毁灭一切,另一个则是开关。
繁杂无序的记忆给他们的大脑造成了冲击,加上荒霸吐的力量又是以破坏为主,右边这孩子没有被扯成碎片就是奇迹了。
雪满心底叹息。
他不知道右边的人造人何时才能清醒。
我也没有想到,他们敢对神明动手。
桔梗有些站不稳:怪不得拜托我帮忙的时候遮遮掩掩如果一开始就挑明,她绝不会什么准备都不做,拿着弓箭就出了门。
左边的这个就不一样了。
介绍到太宰治时,雪满的声音里带上了无奈的笑意:这孩子恐怕很早之前就醒过来了。
回想起太宰治还和自己吐槽,因为隔壁的小傻子乱动,连带他也被做了不少的检查,他就知道,太宰的清醒时间绝对是早于资料上的记录。
不过NH乱动不是因为他苏醒过来有了意识,单纯是太疼了,身体自发的动起来。
早上好太宰,今天想看什么书?
雪满友好的向槽中的幼童挥手:介绍一下,这是把你们两个从实验室救回来的桔梗,等你从罐头里出来,叫她桔梗姐姐就好。
桔梗姐姐!
不等从罐头出来,太宰治就吐出一串欢乐的泡,他的目光灼灼,眼中是纯粹的好奇,就像是阳光下的钻石。
我现在可以被放出去了吗?
他用手语慢腾腾的比划着自己想说的话,看着桔梗的眼神有种莫名的湿漉漉。
迎上了这种可怜兮兮的眼神,桔梗不由得心里一软,她仿佛看到了一只被人遗弃的幼犬,哼哼唧唧的用奶音抽泣,只能眼巴巴的等着别人把自己带回家。
你是想要出来吗?桔梗忍不住开口问。
四魂之玉却发现了不对劲。
她衣袖一甩挡在了桔梗和太宰治之前,接着手上轻轻一带,让桔梗原地转了个身,不再与实验体对视。
[这个孩子的眼睛有问题。]她用唇语告诉了雪满。
之后,四魂之玉就用略显强势的态度拉走了桔梗,不让她再继续和人造人处于一个空间,不管桔梗说什么她都不接,只用一张泫然欲泣的脸看过去,垂下眼帘抹泪。
没有了小姐姐的太宰治情绪看上去低迷了不少。
他默默的转移了催眠对象,之前威胁过他的泽田纲吉的手下狱寺隼人,这人一看就是单纯的性格,好骗又好用。
不要对我的守护者出手哦。
泽田纲吉笑眯眯的警告太宰治:我和老师不同,我可是会真的动手揍你。
他昨天就这样被太宰治给戏弄了一番,还是雪满叫住了他,不要随便动营养槽的开关。
事后纲吉也为自己那一瞬间爆发的同情心感到了由衷的毛骨悚然。
太宰治并非摁头催眠,让你不得不按照他的指令形式;他是顺水推舟,当你同情他的情绪出来后,便会被悄然放大,在你自身意愿的推动下,做出了对太宰治有利的选择。
你可真没意思。
营养槽里的幼童嫌弃的撇撇嘴,他把头转向了月城雪满,比了个OK的手势。
来看书吧,来看没意思的《十万个为什么》吧。
那本厚厚的书籍可以用子子孙孙无穷尽也来形容,太宰治看完一本,雪满就不知道从哪里又摸出来一本继续给他翻。
灌了一脑子的社科常识,太宰治觉得他都要变成什么活泼开朗热情善良的好孩子了。
呕呕呕,差点把自己给恶心死。
他郁卒的漂在了雪满的旁边,乖乖看书。
和太宰治熟悉的雪满摸清了这孩子的心理变化,他慢悠悠的翻着书,看到有趣的地方还念出来。
泽田纲吉则是在他们的不远处的桌子上处理文件,戴着眼镜的狱寺是他最贴心的的秘书。
在三人都没有察觉到的地方,NH实验体的手指微微的抽动了两下。
隐隐约约有声音传来,不是冰冷的报告和数据,也不是气急败坏的怒吼。
是一个人清清淡淡的讲述。
可是实验室里为什么会有人在念书?
撕扯着自己的疼痛成为了习惯,五感似乎也因为不断的坏掉愈合变得更加灵敏,最开始他什么都听不到,慢慢的,细碎的声音可以飘进他的耳朵里。
他其实什么都可以听到。
却又什么都不想回应。
脑海中零碎的画面告诉他,自己应该叫做中原中也,可那丰富多彩的经历又更加直白的告诉他,他最多只能拥有一个同样的名字,无法拥有对方的人生。
这样一来好像也没有苏醒的必要了。
意识不断的被拉扯进深渊,中原中也看不到光,也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去追寻光,他干脆的放任自己往深处坠落。
但现在,一个圆滚滚的毛线球掉了下来,骨碌碌的滚到了他的手边。
线的另一端似乎在天上,他仰头去看,握着线,慢慢的缩紧五指。
一点、又一点
围绕在中原中也周围的黑暗没有减少,线看似脆弱,可始终没有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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