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窟卢塔人干脆的解除了防御,他连旅团的人都打不过,又怎么可能打得过赶走了旅团的这两位,况且比起那些凶神恶煞好不遮掩杀气的旅团众人,这两个似乎是单纯的观光客,是可以贴上好心人标签的那种。
单纯的观光客,能够找到他们窟卢塔一族所在地的,哪里会是真的单纯。
不过是在坏和更坏之间做一个选择罢了。
我之前给族里买的东西存在了小镇上,要是回去的话,得先去小镇取一下货,大概需要半个小时。他恭恭敬敬的说道。
那我们就在这里等你。
牵着雪满的手晃了晃,太宰治的心情还挺明媚,我们还没有沿着镜湖走一圈呢,可以的话希望你能回来得慢一点。
打扰别人谈恋爱的话可是会死的哟。
接收到太宰治潜在意思的人跑得飞快,被铺天盖地的恶意笼罩,仅仅是一瞬,都足够他两腿发软,心生退意。
那就走吧。
雪满现在已经很习惯十指相扣,而太宰治也不再是最初那种生怕他跑掉的样子,每次都扣得特别紧。
手握得宽宽松松却不会分开两个人慢悠悠的沿着镜湖走了一圈,他们还看到了一块修整得特别平坦的小花园。
花园的中心位置铺了大小不一的石块,不同颜色拼成了一个心的形状。在边缘的位置还种了一圈的花,这个季节不是花开的时候,只有青翠的绿枝随风摆动。
这里就是老板向他妻子求婚的地方吧。太宰治说。
可能是老板和妻子的笑脸过于幸福,这里似乎也变成了什么具有魔法的求婚圣地,即使求婚是多年以前的事,但石块并没有被灰土覆盖,干净整洁的模样倒像是有人定期来打扫,边缘上的花也是固定有人来修剪。
雪满轻咳一声,领着太宰治站在了花园的中心。
我离开之前问了尾崎小姐,她说,求婚需要仪式感。雪满从空间里拿出了一枚新的戒指,拿起后略带踌躇,我可以重新给你戴上它吗?
戒指都戴了这么久才把仪式补上太宰治就像是在变魔术一般,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了一枚戒指,不如这次让我来吧。
他单膝向雪满跪下,我可以吗?
略略歪着头向雪满微笑的太宰犹如天使,期待着对方的回应。
雪满笑着点了点头,他看出了太宰那紧张的心情,戴戒指的手都在微微颤抖,努力了半天才将戒指成功的套在他的无名指上。戴好以后,太宰治仿佛是完成了什么重要的任务,吐出了一口长长的气。
还擦掉了额头上一层薄薄的汗。
雪满低头,认真的去看无名指上的戒指,他不知道太宰是什么时候去打磨了这么一枚风格类似的戒指,只是这么一来,两个人的情侣身份更是锤上加锤没人能够否认。
总算是把你套住了。
太宰治有种心里面的大石头落地的放松,你给我戴的那枚是自己打磨的,所以我想要是用店里面买的给你戴上,怎么都不对劲。
你看,我们现在就是一对了。
雪满和太宰治相视一笑,戴着戒指的两只手交叠在一起,相似的戒指在阳光的照耀下折出了细碎的光。
回去取货物的窟卢塔人等了好半天,才等到从远处走来的两人,他不知道自己是该开心还是悲伤,这么多年,他大概是第一个主动把外人往族地带的人,但是无论他主动还是不主动,族地都逃不过被发现的命运。
你们有看到镜湖边上的小花园吗?
回去的旅程过于沉闷,名为杰克的窟卢塔人忍不住搭腔,那可是我们这最有名气的地方了,据说只要是在那里求婚成功的,一辈子都会幸福快乐。
就连窟卢塔族的小年轻们,在定情那天也会偷偷的跑出来,在月光的照耀下互许诺言。
我和我妻子也是,哎说起来还有点不好意思。
杰克调节压力的技巧相当出色,说说让自己感到快乐的事,想想还在族里等着自己的妻子和孩子,他就觉得自己还能再活一百年。
真的吗?
太宰治问道:求婚成功的情侣那么多,每一对都幸福快乐了吗?
看破不说破,婚姻是靠双方的维持才能长久的幸福嘛。
杰克给了太宰治一个年轻人不要拆穿大家的小秘密的眼神,现在不是最好的日子,要是到了春天那会儿,几乎每周都能看到趁着夜色偷偷去打理花园的人。
想让心爱的人在缤纷的花朵与清新的花香下接受自己的求婚光是想到这个画面,年轻人那一颗干活的心就火热不已。
窟卢塔族所在的地方也有美丽的风景,到时候你们两个可以一起去看看。
杰克小心翼翼的打量着太宰治的神色,从这短短的一截路里,他已经看出了这两个人之间的关系,黑头发的主外,遇到事情和他说就行;粉头发的应该是主内,通常负责最后的拍板。
他还发现,这两个人其实没有什么攻击性,森林不排斥他们的到来;要么是他们掩藏得很好,没人可以看清他们的真实目的,要么就是他们真的不感兴趣
我可以问一下,你们为什么想要看到火红眼吗?
这是个死亡问题,杰克做好了献出自己性命的准备。
因为它是七大美色之一,除了不知道的第七种,剩下的五种我都看过了,所以不想错过火红眼。
太宰治没有说谎,在这个上面胡扯实在没意思。
我在很久之前有一位朋友,他的眼睛会随着心情的变化而改变颜色,不过他并没有告诉我他是窟卢塔族的人。
雪满补充了自己的原因,离开前他说自己要去履行祭司的责任,之后没有办法再出来和我们一起冒险这次想要找到窟卢塔族也是想到了他,他是我的朋友,如果窟卢塔族是他的家的话,我不能看着剩下的人死去。
请问你那位朋友的名字是?杰克听到了自己心脏如擂鼓一般的响声。
阿诺德。雪满说,他只告诉了我这个名字。
杰克突然停下了脚步,然后向雪满深深的鞠了一躬。
祭司阿诺德,是让我们全族能够存活至今的重要人物,没有他的预言作为指引,我们早在成为世人口中的窟卢塔一族前就会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中。
和世人想象中的德高望重的祭司形象不同,阿诺德留下的笔记里,他丝毫不隐瞒一些可能会破坏自己形象的事,开头就抱怨着为什么自己要困在这样一个小部落里,明明外面的世界如此广阔,他却像一只被困在了笼中的鸟,飞不得逃不开。
于是在接任祭司一职的前一夜,阿诺德逃了。
之后的笔记就是着重描写了他在外历险时,遇到的各种有趣的人和事。大多数窟卢塔人对于外界的第一印象,便是来自他那可以塞满整整一个大书柜的笔记,他们甚至可以从小读到老,每一次读都有不同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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