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已经准备让刘希琅去敲打警告一下高哲峥了。
得了周乾的保证,唐斯羡再三道谢后才离开周家。
高哲峥派去盯梢的人回来告诉他唐妁回来了,他刚想出门,脸上传来的痛感又让他迟疑了。他问:那唐思先呢?
他将人送回到铺子没多久就离开了。
高哲峥想了想,唐斯羡虽然离开了,但是难保不会回头。要是被她撞到,自己肯定又免不了一顿打,于是道:不着急,我明日再过去找她!
翌日,他顶着脸上的淤青找到了唐妁的食肆。这回他没有像上次那样企图威吓唐妁,而是低声下气地认错,又诉说他这些年的不易,最后说了历史上不少破镜重圆的故事,企图引起唐妁的同情。
然而唐妁不为所动,道:据我所知,你早已娶了一位继室,如今儿女双全,日子过得十分好。
高哲峥厚着脸皮道:可你是我的发妻,我们若能再续前缘,我肯定好好待你。
唐妁恶心死了:我还是你发妻时你都没有好好待我,我如果再跟了你,无名无分,你待我能好到哪里去?你觉得我是脑子糊涂了,还是觉得我心里有你?你算个什么东西,也能让我动心?
高哲峥脸色一变,道:唐妁,你别给脸不要脸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嫁给我之前就已非处子之身,你不过是个荡-妇!
他知道唐妁喜欢女人的事情,不过在他看来这不算什么要紧的事情,反正再喜欢女人又如何,最后女人还不是得嫁给男人?唐妁还不是一样成为他的女人?
所以他从前压根就没将这事放在心里,甚至将唐妁卖掉的时候,他之所以没有一丝负疚,全因他告诉自己,唐妁嫁给他这么多年都不曾被他驯服,他还要这个女人做什么?
唐妁不过是他的附庸,既然对方不能给他带来快感,他为何还要留着对方在身边碍眼?卖掉她,他还能有钱再去找更漂亮的女人。
将唐妁发卖后,他很快就忘了这个女人,若非为了更大的利益,他肯定不愿意找唐妁。
唐妁见他终于暴露了自己的真面目,冷笑了一声:装情深装不下去了?你这人,心肝早就被狗吃了,又怎会有心呢!
高哲峥打算进一步击溃唐妁的意志时,周家的人匆匆赶来,道:谁敢在周家的铺子闹事?!
高哲峥看见刘希琅,愤恨道:我好歹是你表舅,你敢不敬长辈?!
刘希琅道:丈人下了命令,敢到周家的铺子闹事的,必然要付出惨重的代价。
高哲峥呸了他一口,带着人灰溜溜地回了瓦舍。
结果还没到进门,便看见官兵将他的瓦舍围了起来,他一懵,心想这个月他好像给了孝敬钱给监镇官呀,这些官兵为何会在这儿?
这是怎么回事?梁监官呢,我要见梁监官!他忙道。
那官兵淡淡地瞥了他一眼,道:接到举报,这儿设了供人蒲博的场子,明知朝廷禁赌,仍然明目张胆设赌,乃是大罪。你是掌柜?给我抓起来!
朝廷历来都严禁百姓赌博,虽然百姓们私下赌,官府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是这种大型的赌场,一旦遇到认真的官员,那设赌、参与赌局的人就会被判刑。
高哲峥明面上是开瓦舍,实际上也设了赌场,供人赌博。因为他一直都有收买监镇官,所以这么多年来都没有事。可是今天,官府为何不说一声就带人上门了?!
不、不,这一定是栽赃陷害!高哲峥忙叫道,我要见梁监官!
那官兵冷哼:他都自身难保了,哪里管得着你!
高哲峥一懵,难怪他觉得这些官兵有些眼生,这么看来,这些都不是梁监官手底下的兵。那他们是谁的兵?
作者有话要说:没想到还是赶出来了一章!
给自己一朵小花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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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报复
丁柳镇是乐平县下一级的行政区域,其监镇官执掌了镇市的行政、财政以及司法权,也就是说,监镇官便是丁柳镇的一把手。
在那梁监官的庇护之下,高哲峥在丁柳镇几乎可以横行,一旦有人跟梁监官举报高哲峥的不法之举,首先都会被梁监官解决掉。如此一来,丁柳镇的百姓几乎都不会去招惹高哲峥。
不过监镇官的权力再大,它本质上也是属于监当官,那梁监官跟唐斯羡平级,甚至在阶官上还差唐斯羡一级,只有从八品。
唐斯羡跟饶州的同僚们喝酒时,旁敲侧击地打听那梁监官的背景,得知他已经在丁柳镇当了十多年的监镇官。
初时大家都知道小使臣难升官,初任监当官要当满十年,甚至十五年才有可能升官,所以他在这个位子上坐了十多年,大家也见怪不怪。
直到后来有人发现那梁监官并非无法升官,而是他自己不愿意升官。
为何?
他在酒醉之时向身边的人吐露过心声,说他没什么背景,否则也不会被弄来当监当官。一开始确实存着升官的心思,后来漫长的监当官生涯磨平了他的斗志,加上监镇官渐渐拥有了司法权,一镇的大小事务具由他裁决,有些人为了减少赋税或者获得利益而收买他,他就心动了。
随着他尝到了好处,他便越来越堕落,这镇就成了他敛财的地方,除了县令,压根不会有人能对他构成威胁,他只要装出一副很平庸的表象,县令基本也不会注意到他所做的那些事。
加上如今他已经在丁柳镇形成了自己的势力,哪怕来了个强悍能干的县令,也奈何不得他。
正因如此,他才会肆无忌惮地包庇底下的勾栏瓦舍大行不法之事。
因为没有利益纠纷,所以知情的官员都对他的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若非唐斯羡问起,他们甚至不会去想起这个梁监官。
唐斯羡知道,要想对付高哲峥,那就必须先扳倒梁监官,否则只要她带人进入丁柳镇,那边便会告知高哲峥将开赌场的证据销毁。
所以她直接去信请求荣策的帮助,在荣策的影响之下,上至饶州知州,下至县令、镇市官吏都会争相给唐斯羡提供梁监官违法乱纪的证据。然后唐斯羡便拿着这些证据去衙门,将之交给县令。
县令有了荣策做靠山,底气也十分充足,趁着天刚亮,梁监官还在家中熟睡,便让人将他抓起来了。其后巡检以追捕盗贼余孽为名,闯进高哲峥的瓦舍里。那些正在赌博的人甚至没来得及反应,就被官兵控制了起来。
人赃并获,还有人证,高哲峥的罪名洗脱不了。
他直接被带到衙门,他的妻子听到消息赶来打听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然后从别人的口中得知是转运使那边给衙门下了令,要求衙门整治州县的一些不良风气、严惩贪官污吏,所以梁监官遭了秧。
高哲峥在狱中,焦急道:别的瓦子都没事,怎么追捕盗贼余党正好追到我这儿来?